看見楊毅和警察一起出現,周曉衝的臉上現出疑惑的神情,他剛想和楊毅打招呼,見楊毅暗地裡一直給他使著眼色,便識趣地沒有開口。

周曉衝簡單地介紹了健身房的概況,當得知健身房的監控剛安裝不到十天的時候,三個人不禁大失所望。王繼偉裝作要看看現場監控,周曉衝帶著他走向裡邊的監控室,劉三兒剛要邁步,楊毅在一旁拽住了他。

“幹嘛?”劉三兒蹙了蹙眉。

“你跟我走。”楊毅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向另一側的走廊,劉三兒稍稍遲疑,便揹著工具包,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楊毅一直走到走廊盡頭,回頭看了劉三兒一眼,推開右側的房門,閃身而入,劉三兒看著對面牆上衛生間的標識,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是一個裡外結構的衛生間,被隔斷分成了兩個房間,靠近門口的外間,左側牆上鑲著通體的長條洗面鏡,鏡子下方是三個洗面盆,被大理石連成一體,洗面盆的對面,放著一些清潔工具,還有一把摺疊梯。

穿過木門,迎面是一排連體的窗戶,房間的右側,是五個小便池,中間用半高的隔板隔開,小便池的對面,則被隔成了四個隔間。

衛生間空無一人,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楊毅一直走到窗戶前,轉身靠在暖氣片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兩支香菸。

關於王可“咬了一口”的地方,楊毅曾思忖良久。咖啡廳沒有包間,除非王可和那個男人外出,這個衛生間可能是最合適的位置。綜合分析,他們外出的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一切就是在這四個隔間中的一個發生的。楊毅的視線在隔間的門上逡巡,想象著當時的情景,一扭頭,正碰上劉三兒探尋的目光。

“我操,我以為什麼事兒呢,敢情是躲到這兒抽菸來了。”劉三兒見到楊毅手中的香菸,咧嘴綻出笑意。

楊毅輕輕哼笑著,把煙遞給劉三兒,又給兩人點燃了。劉三兒湊到窗前,隔著玻璃向外邊張望,又轉身打量起衛生間,嘴中說道,“挺幽靜的地兒啊,別說,還挺乾淨。”

楊毅吐出一口煙,側頭看向劉三兒,冷不丁地問,“你這包裡有針孔攝像頭嗎?”

“有啊,怎麼了?”劉三兒不疑有他,順口而出。

“我想在這兒裝一個。”楊毅平靜地說。

“你丫變態啊,在廁所裡裝攝像頭。”劉三兒差點兒跳起來,“再說了,真要是裝的話,也去對面女廁所裝啊,在男廁所瞎費個什麼勁。”

“你哪兒那麼多囉嗦啊,讓你裝你就裝得了。”楊毅笑著皺皺眉,“這兒有可能是現場。”

“現場?得,我不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劉三兒嚴肅起來,抬頭環顧四周,嘴裡唸叨著,“得有電源,不知道健身房的WIFI能不能連得上。”待見到頂棚上有兩個吸頂燈,他眼中一亮,對楊毅說,“去,把外邊那梯子給我搬進來。”

“德性。”楊毅拉著長音,被劉三兒的神情逗笑了。

楊毅轉身去外間取了摺疊梯,岔開,放在劉三兒面前,靜靜地看著劉三兒。

“你在這兒杵著啥啊,還不去門口望風去?”劉三兒把工具包斜跨在肩上,沒好氣地說。

“我不是想給你扶著嘛。”楊毅白了劉三兒一眼。

“我還用你扶?趕緊出去。”劉三兒瞪了瞪楊毅,“這他媽要是被人發現了,我不得被揍個半死?真他奶奶的,成天跟你乾沒屁眼的事兒。”

楊毅忍著笑,回到外間,倚靠在洗手檯上抽菸,眼睛緊緊盯著門口。好在一直沒有人進來,甚至連外邊的走廊都沒有傳來走步的聲音,楊毅剛剛續了一根菸,劉三兒扛著梯子從裡邊走出,他把梯子快速放回原處,回身向楊毅做了個“OK”的手勢。

“這身手挺敏捷啊,誰說我們胖啊?”楊毅嘴角浮出笑意,揶揄道。

“滾。”劉三兒罵了一句,也樂了,“你以為當初都是白練的?”

楊毅又遞給劉三兒一根菸,幫他點燃。

“你想查什麼啊?”劉三兒抽了口煙,問楊毅。

“查人唄,還能查什麼?”楊毅苦笑,“我想看看進裡邊的都是什麼人。”

“操,我包裡的可是高畫質攝像頭,貴著呢,真是糟蹋。”劉三兒憤憤不平。

“高畫質?有多高畫質?”楊毅撇撇嘴,“毛兒能看清不?”

“哥穩——滾。”劉三兒瞪著楊毅。

“別裝得自己有多高尚似的,”楊毅咧嘴笑了,“我就不信這種事兒你沒幹過。”

“我向毛主席保證。”劉三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當然,私人衛生間我裝過,可是這兒是公共廁所啊,”他誇張地吧嗒嘴,“多缺德啊。”

“有區別嗎?”楊毅斜睨著劉三兒。

“不行,這事兒得當做我沒幹過,”劉三兒指了指楊毅,“是你乾的啊,我不記得啊。”

“典型的掩耳盜鈴。”楊毅哭笑不得。

“什麼掩耳盜鈴啊?”王繼偉推門而入,含笑打量著兩個人,“我一猜你們倆就在這兒呢。”

“你問他。”楊毅衝著劉三兒揚了揚頭。

楊毅擔心的最悲催的情形終於發生了,在咖啡廳和健身房都沒找到他們想要的監控影片,他們只能再到其它臨街的店鋪去調影片。沒旁人的時候,劉三兒調侃楊毅長了一張烏鴉嘴,不停地奚落他,楊毅總是適時反擊,不肯吃口頭虧,王繼偉瞧著這一對冤家,甚覺好笑。

好在有幾個地方還保留著七月份的影片,分別是一家便利店、一個房產中介,還有他們停車的停車場。他們顧不得細看,死馬當活馬醫,把那兩天門裡門外的監控都複製到了行動硬碟上。

忙了一圈下來,就快到五點了。三個人回到劉三兒的車上,王繼偉把硬碟交給楊毅,說道,“好賴都是它了。”

“謝了,王哥。”楊毅真誠地說。

“就用嘴謝啊?”劉三兒回過頭,冷哼一聲。

“誰說光耍嘴了,我是那人嗎?”楊毅瞪了劉三兒一眼,“今天你劃下什麼道來,我都接著。”

“別的都不重要,得給咱偉哥兒消消火。”劉三兒促狹地眨眨眼睛,“前天晚上都讓你給耽誤了,你得將功補過。”

“那沒問題啊。”楊毅笑著回答。

“別瞎扯。”王繼偉被劉三兒說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怎麼,昨晚上交公糧了?”劉三兒斜睨著王繼偉,咧了咧嘴,“那對偉哥兒算啥事兒啊,咱不是一夜七次郎嘛。”

“不是,聽你們剛才一念叨啊,我還真想會會展鵬了,”王繼偉摟了一把頭髮,“我過來一趟還真不太容易。”

“那你們就聯絡展鵬,”楊毅笑了笑,“我那賬先記著,隨時兌現。”

“聽你這意思,你不打算和我們一塊兒去?”王繼偉望著楊毅。

“我和你們在一起,那不是讓我往槍口上撞嘛。”楊毅笑著說。

“別介呀,你不參加多沒勁啊。”劉三兒說。

“這樣吧,你們先聯絡,過一會兒我再給展鵬打電話。我估摸著,他能把咱這兩撥捏一塊兒。”

“會嗎?”王繼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楊毅。

“十有八九。”楊毅笑著點點頭。

王繼偉給展鵬打電話,很快約定了晚飯事宜。楊毅下了車,走出幾步,點了根菸,撥打展鵬的手機。展鵬的手機正在忙線中,楊毅悻悻地放下電話,回想著週日晚上與展鵬在沙發上的情形,心中有些忐忑。

很快,回撥的電話就到了,楊毅盯著螢幕上展鵬的名字,划動接聽,叫了聲“哥”。

“楊毅,有事兒啊?”展鵬一如往常。

“我以為你生氣了呢。”楊毅小心地說。

“沒有,我生什麼氣啊?”聽筒裡傳來展鵬爽朗的笑聲,然後問道,“怎麼了?”

“晚上你沒啥安排吧?我有事兒找你。”

“晚上我約了人吃飯,”展鵬遲疑著,“不然你一起過來吧。”

“你和誰吃飯啊,我參加方便嗎?”

“方便,沒外人,”展鵬頓了頓,“就這麼定了,我一會兒把地方發你。”

楊毅抽完煙,回到車上,劉三兒和王繼偉都探尋地望著他。

“哦了。”楊毅輕輕揚了揚頭。

王繼偉眨眨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楊毅,你小子真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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