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起身活動了一下,點著煙後又坐回了原位,幾十米外,西單北大街上一片車水馬龍。他雙眉微蹙,默默抽了兩口煙,然後抬頭看向謝芃,問道,“王可和你聯絡多嗎?”

“還——行吧”謝芃遲疑著答道,“一般三四天聯絡一回。”

“你們都怎麼聯絡,是見面,通電話,還是其它什麼方式?”

“我們見面的時候不多。”

“為什麼?”展鵬的眉毛挑了挑。

“時間不好湊,”謝芃雙手依舊握著咖啡杯,“我下班後,正是他最忙的時候,你們也知道,他是做健身教練的,下午和晚上都忙。”

展鵬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都怎麼聯絡?”

“原來是QQ,後來基本上就是微信了,偶爾也通通電話。”

“我記得你剛才說,你們幾乎是無話不談,那你所謂的聯絡,都會談些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兒,”謝鵬咧了咧嘴,“基本上就是相互說說近況,或者相互調侃什麼的。”

“近況?三四天就通報一次近況,這頻率不是有點兒太勤了嗎?”

“我不是說還有調侃嗎?其實沒啥正經的,就是談談彼此的心情之類的。”謝芃鼓起勇氣白了展鵬一眼,反問道,“你沒有這樣的朋友嗎?”

展鵬半抬起頭,暗中隱藏著笑意,這還是謝芃第一次有了反擊或防禦的跡象,他吐出一串菸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朋友,對吧?”

謝芃楞了一下,點點頭。

“他知道你和王可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

“知道。”謝芃不假思索地說。

“他——就沒啥想法?”

“我和王可?”謝芃看向展鵬,待看到肯定的目光,忙搖搖頭,說道,“沒有,他能有什麼想法,我在外邊交朋友,他基本不太管的。”

“怎麼會?你剛才不是還說,當年為了你,他還和別的男人打過架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展鵬追問道。

“這個——”謝芃支吾一下,說道,“我和王可都是0,關係再密切,對他也無害。”

“你們都是什麼?”張文峰不明所以。

“這麼說吧,心理上我們都是女的,”見到張文峰疑惑的神情,謝芃繼續解釋道,“一個男人,可以用從0到1來標註,越接近0,心理上越是女人的角色;越接近1,就越是男人的角色。中位數是,如果一個人說自己是,那他既能當男的,也能當女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真噁心。”張文峰恨恨罵了一句。

展鵬好笑地看向張文峰,眼角現出一絲嘲弄的神情。張文峰發覺了,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我是1,百分之百的。”

展鵬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眼角嗆出了幾滴淚花,他低下頭,連抽兩口煙,掩飾自己的笑意。謝芃詫異地看著張文峰,哭笑不得,猛地把頭轉向一邊,心中暗忖,這個警察的神情還蠻可愛的。

張文峰並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盯住展鵬,說道,“他的話我聽明白了,你還沒明白?”

“我——”展鵬張口結舌,終於控制不住笑意,低著頭,用手心連著擊打自己的額頭。“我也聽明白了,”展鵬忍住笑,“就是謝芃他朋友對他和王可的關係不嫉妒。”

“對,就是這意思。”謝芃接過話來。

張文峰看看兩人,沒再說什麼。

展鵬終於恢復了嚴肅的神情,盯著謝芃問道,“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不然我和王可也不會處得這麼好。”

“我是說你朋友——”展鵬眨眨眼,改口道,“把你朋友的姓名、單位和聯絡方式報給我們。”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謝芃一臉不情不願的模樣。

“你說了不算。”展鵬吐出一口煙。

謝芃憋紅了臉,最後無奈還是說了出來,張文峰一一記在筆記本上。

“王可到底怎麼了?”見張文峰放下筆,謝芃小心翼翼地問。

展鵬卻看向張文峰,皺皺眉,問道,“你上次怎麼說的?”

“我不是說過嘛,王可失蹤了。”

“對,就是失蹤了。”展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還沒找到?”謝芃的眼中閃過焦慮。

“要是找到了,我們今天還用坐在這兒嗎?”展鵬冷哼一聲。

謝芃努努嘴,沒說話。

“關於王可失蹤,你想沒想起來有什麼可以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張文峰問。

“真沒有,”謝芃搖頭苦笑,“我不瞞你們,這事兒楊毅找過我,你們也找過我,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想不出什麼特別的。”

聽到謝芃主動提及楊毅,展鵬和張文峰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事兒你朋友知道嗎?”

“他知道,我和他說了。”

“他怎麼說?”

“他——”謝芃頓了頓,謹慎地說,“也沒說什麼。”

“失蹤可不是小事兒,你們倆會不議論?”

“議論倒是議論過,但也沒議論出什麼頭緒。”謝芃下意識地躲避著展鵬的目光。

展鵬意味深長地看著謝芃,又說道,“就像你說的,你和王可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在你印象中,他應該算是什麼樣的人?”

“王可——”謝芃斟酌著詞彙,“他挺簡單的,應該是屬於人畜無害那夥兒的吧。”

“是嗎?”

“是。”謝芃點點頭,“他生活挺規律的,就是家和健身館兩點一線的生活。”

“我們在調查中發現,王可父親身體不好,他每個月都要往家裡寄錢,你知道王可缺不缺錢?他是否向別人借過錢,或者買什麼彩票、賭博之類的。”

“他父親有病我倒是知道,但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至少他沒向我借過錢。”

“王可做健身教練,學員基本都是女的,這事兒你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

“他有沒有可能和那些學員鬧什麼緋聞?”

“怎麼會呢?”謝芃第一次笑出聲,“我剛說了,我們倆都是0,不可能的。”

“但是別人可能不清楚吧,你有沒有聽王可說過,有哪個學員的老公找他麻煩什麼的?”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謝芃側頭想了想,“他那個工作性質就是那樣的,有時難免曖昧,至於是否別人會有啥想法,還真不好說。”

“真不好說是什麼意思?”

“我聽王可說,有教練因為這個出事兒的。”

“是嗎?”展鵬和張文峰不約而同地看向謝芃,“怎麼回事?”

“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然後就岔過去了,只是說自己一定得注意,不惹麻煩。”

“這樣啊。”展鵬不動聲色地掐滅煙,又挑起另一個話題,“這些年,除了楊毅,王可還有沒有其他的男人?”

“這個真沒有,我都笑話過王可,說他是貞潔模範。”

謝芃的用詞再一次刺激了張文峰的神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有沒有別的什麼男人喜歡王可?”展鵬瞪了張文峰一眼,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吧,和楊毅在一起後,王可也沒混過圈子,”謝芃搖了搖頭,“不過——”

“不過什麼?”展鵬警覺地注視著謝芃。

“好像他們館裡有一個教練挺喜歡王可的,對他一直不錯,好像還挑逗過他。”

“挑逗?”

“王可這麼講的,也不知道是開玩笑的成分多些,還是勾引的成分多些。”

“那他們有什麼具體的進展嗎?”

“沒有,王可不是有楊毅了嗎?”謝芃抿抿嘴,“但是聽王可說,那個教練長得挺爺們的,王可還小有遺憾呢。”

“你知道是哪個教練嗎?”展鵬問。

“我想想,王可應該提過,”謝芃思索片刻,說道,“好像是姓宋,王可提過水泊梁山嘛,說和宋江是一家的,名字我不記得了。”

展鵬和張文峰對視一眼,張文峰在筆記本上寫下宋曉輝三個字,又在外邊畫了兩道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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