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走出電梯門,遠遠地就看見了楊毅,他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問,“不是說下午去做公證嘛,怎麼現在你就過來了?”

“這不是快到飯點兒了嘛,請你吃個飯唄。”楊毅笑著擠擠眼。

大寶打量著楊毅,沒說話。

“這馬上就到午休時間了,出去沒問題吧?”

“出去倒沒什麼事兒,我下午的假也請好了。”

“那不就結了?”楊毅笑著問,“咱們去吃什麼?”

大寶白了楊毅一眼,說道,“不是,我現在總覺得和你在一塊兒瘮得慌。”

“瘮什麼瘮啊?”楊毅側身摟住大寶的肩膀,“我知道昨天有所冒犯,這不,顛兒顛兒地跑來賠罪了。”

“你可別賠罪,我擔待不起。”大寶依然沒挪動腳步。

“走吧,不就是一頓飯嘛。”楊毅手上加了力道,湊近大寶小聲說,“你看你這張臉,沉得就像你們這座樓似的,前臺那幾個美女可盯著你呢,我可以不注重形象,你這大帥哥可不能這樣啊。”

大寶側頭一看,果然有一個前臺正向他們張望,忙掙脫開楊毅的手臂,臉也繃不住了,嘴角咧了咧,說道,“你這張嘴啊。”

“我這張嘴餓了,”楊毅笑笑,“趕緊說吧,咱們吃什麼,今天哥隨你宰。”

“你有什麼好宰的?”大寶皺皺眉,“不然還是雕爺吧。”

“行啊,我也覺得那兒不錯,還肅靜。”

大寶點點頭,和楊毅一起向大門走,楊毅邊走邊問,“你們這樓我還是第一次進來,建得夠敦實的,地下有金庫吧?”

“有,不過我沒進去過。”

“那的確得敦實,”楊毅沒話找話,忽然想起什麼,又問,“你身份證和手機都帶著吧?”

“帶著呢。”大寶拍拍褲子口袋。

“那就行,咱們吃完飯就直接過去了,省得再回來。”

出了大門,楊毅忙點了根菸,大寶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搖頭笑道,“這才幾步路啊,看你爭分奪秒的,真不知王可怎麼忍得了你。”

“我在家可不這樣,”楊毅自嘲地笑笑,“我在家裡,只能在吸油煙機底下抽,不僅開吸油煙機,窗戶還得開著。”

“就該這麼治你,你都快趕上我週五見的那個警察了,就是你那個什麼哥。你們倆抽菸,幾乎都是一根接一根的,這倒真挺像哥倆。”

楊毅正要走上過街天橋,聞言心中一凜,但又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哥倆嘛,不像叫什麼哥倆?你以為我們倆光抽菸像啊?”

“哎呦喂,真是說你咳嗽你就喘。”離開辦公大樓,大寶恢復了本色,他誇張地拽住楊毅的胳膊,口中叫道,“來,讓妹妹我看看,這倆爺們都哪兒像。”

楊毅含笑停住腳步,任大寶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逡巡。

大寶端詳片刻,頷首道,“還別說,這不琢磨吧想不到,一仔細琢磨吧,你們倆的模子倒是真有幾分相似。”

“真的假的啊?”楊毅笑了笑,拾級而上。

“當然是真的了,”大寶跟上楊毅的腳步,“不過你哥比你帥。”

“什麼,他比我帥?”楊毅側過頭,瞪大眼睛。

“還不服氣啊?”大寶撇了撇嘴,“你哥比你成熟,有點兒滄桑感,還帶點兒痞勁兒,總之,就是比你耐看,你呀,還差點兒火候兒。”

“典型的花痴。”楊毅搖搖頭,哭笑不得。

“花痴怎麼了,花痴不是本分嗎?”大寶跟著楊毅上到天橋的平臺處,促狹地眨眨眼,說道,“你哥要是跟你一樣,也喜歡男人,那你們哥倆就真像了。”

大寶的聲音有些大,迎面走來的路人不禁投來異樣的目光,楊毅臉皮兒薄,忙小聲說,“你瞎咧咧啥?嘴上也沒個把門的,沒看周圍都是人啊。”

大寶吐吐舌頭,笑了。

“我哥才不是呢,人家兒子都上小學了。”楊毅走到垃圾桶旁,連吸了兩口煙,把菸頭兒掐滅,一轉身,正碰上大寶不以為然的目光,不由問道,“怎麼了?”

“你知道,中國有多少同妻嗎?”大寶一本正經地說。

“那——”楊毅張口結舌。

“還拿有沒有孩子說事兒。”大寶橫了楊毅一眼,率先走進君太。

楊毅苦笑,跟著大寶七拐八拐,走上滾梯。前後都沒有人,他暗暗鬆了口氣,仰頭小聲說道,“你不是有同志雷達嘛,你也見過我哥,你覺得他有這種傾向嗎?”

大寶驀地轉過身,雙手扶著滾梯的把手,審視著楊毅,問道,“你想幹啥?”

“不幹啥啊,說到這兒了,就分析分析唄。”

“哼,沒那麼簡單吧。”大寶嘴角牽出曖昧的笑意,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沒敢看他,那天你哥往大堂一站,氣場忒強了,我還哪敢研究他啊?”說完,他得意地點點頭,“對了,氣場你也比不上你哥。”

“你還沒完了,是吧?”楊毅啞然失笑,“都什麼成熟、滄桑感、痞勁兒了,還沒敢看啊?”

“我是沒敢看他的眼睛,”大寶辯解道,“你知道,那雷達得有入口,眼睛就是那個入口,我一盯別人的眼神,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原來如此。”

“不過,我倒是掃描第一個警察來的。”

“張文峰?”楊毅略感吃驚。

“嗯,應該是這個名字吧。”

“那有結果嗎?”楊毅來了興趣。

“那個小白臉不是,”大寶笑著說,“一點兒跡象都沒有。”

“那你那破雷達,掃描過我嗎?”

“你還用掃描啊?我早就先入為主了。”大寶忍著笑,“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傾向,誰去目的地啊?何況你和王可,那可真是乾柴烈火,一點就著,連分析都不用分析了。”

提及往事,楊毅尷尬地撓了撓頭。

“不過你還行,光看外表,不大能看得出來。”

“真的嗎?”楊毅問。

“真的。”大寶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終於來到六樓,雕爺在最北邊,走過去還有一段距離,楊毅緊走幾步,追上大寶,側身問,“那如果不是的話,好掰嗎?”

“你想幹啥?”大寶再次停住腳步。

“我不就問問嘛,這不是學習機會難得嗎?”

大寶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毅一眼,繼續前行,邊走邊說道,“生理好掰,心理難掰。”

“這話怎麼講?”

“有句說爛的話你沒聽過嘛,‘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假如機緣巧合,沒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再說了,很多人吵吵自己是直男,可這世上又有幾個是真正百分百的鋼鐵直男呢?”

“哦。”楊毅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你不是在看守所裡呆了一個多月嗎,裡邊就沒發生些什麼?那可是境遇型的熱點環境啊。”

“我——”楊毅臉微微發紅,接不下去話。

“有故事?”大寶斜睨著楊毅,難掩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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