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提到第二次,想說什麼?”剛坐到座位上,展鵬就迫不及待地小聲問。

“這第二次嘛,因為我們獲得的線索更多,所以可供我們想象的空間也就越大。”楊毅喝了口咖啡,自嘲地笑笑,對展鵬說,“哥,不瞞你說,我在監控中看到王可買套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嗨,既然都發生了,就先別想那麼多了。”展鵬看著楊毅,小心地勸慰著。

“哥,我明白。”楊毅嘆了口氣,“別看我說這些,表面上看著挺平靜,其實——”他搖頭苦笑,“我只是儘量控制自己罷了。”

展鵬也嘆口氣,然後點點頭。

“好,我們言歸正傳。”楊毅眨眨眼,“說起第二次,有兩個特別重要的線索,一個是買套套這個情節,另一個,就是那四個小時。”

“嗯。”

“哥,我問你,從買套套這件事兒上,你能想到什麼?”

“嗯?”展鵬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打量著楊毅。

“那我換個問法,你覺得王可買套套的動機是什麼?”

“買,當然就是為了用啊。”

“那他是計劃買了馬上就用呢,還是留著以後用?”

展鵬眼睛動了動,似乎明白了楊毅的想法,驚歎道,“我操,你想得都這麼細啊?”

“這必須得細啊,”楊毅咧了咧嘴,“這是多關鍵的一點啊,你別忘了,我們聊了這麼多,出發點都是如何找到那個人。”

“沒錯兒。”

“不同的動機,就有不同的畫像,我說的是對那個人的畫像。”

“這我當然懂,我就是還沒想清楚,你怎麼就想著要分成兩種動機了?”

“哥,你和我們不一樣,有些事兒可能不大懂,你聽我慢慢解釋啊,我腦子亂,得組織一下。”楊毅苦笑,“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話了,我和王可玩口活兒,兩個人從來都不帶套,我想大多數我們這種人,可能都是這麼做的,除非是有些人玩情趣,找口感、味覺或嗅覺,才會使用那種特殊的情趣安全套。”

驀然聽到楊毅如此直白,展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置可否,微微紅了臉。

“王可和那個人的第一次,應該也沒用套,他們是遭遇戰嘛,可能誰都不會在身上備著這東西。”

展鵬默默點頭。

“這一方面符合大多數人的習慣,另一方面也佐證了那個人至少不拒絕無套口交。”

展鵬倒吸了口涼氣,望著楊毅的眼中充滿不解。

“在他們第二次碰面時,增加了套套的元素,一般而言,無論男女,套套只用於進行插入式的性交。”

聽到最後幾個字,展鵬忙環顧四周,然後雙眉微蹙,對楊毅說,“你小點兒聲。”

楊毅聳聳肩膀,“所以他們倆人肯定也想到要幹那個。”

“這不是睜眼一看就能想清楚的嗎?”展鵬埋怨地瞥了瞥楊毅。

“但問題的關鍵是,在王可在便利店買套套時,他們乾沒幹成?”

“你這話可有點兒繞啊,”展鵬搖頭輕笑,“沒有那東西,怎麼幹?”

“你看,你的直覺也是這個,”楊毅白了白展鵬,“好,我們就先順著這個直覺走。假定買套時他們還沒有幹成,那麼最直接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打算什麼時間到什麼地方去幹,反過來我們就可以推出另一個問題,買套前的四小時,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又在做什麼。”

“有道理。”

“假如真是這種情況,我推測之前的四小時,他們就在這兒進行面對面的接觸,可能是在增進彼此的瞭解,”楊毅嘴角浮起促狹的笑容,“如果說得形象一點,就跟咱們倆這樣子差不多。”

展鵬看著楊毅,直翻白眼。

“我就是這麼類比一下,”楊毅像是想到了展鵬可能的反應,眉毛揚了揚,“這樣,就只剩下了前邊的問題。關於他們想去哪兒做,具體位置還真不好推測,但如果我們只是個人是誰,那問題就沒那麼複雜了。”

“為什麼?”展鵬直直地盯著楊毅。

“因為那是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的活計。”楊毅意味深長地說。

“你是說,還有一個人也離開了咖啡館。”展鵬目光猶疑不定。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反應倒挺快的。”楊毅咧嘴笑了,“雖然說咖啡館的影片沒能保留下來,但我們手裡有別的監控影片資料,考慮到兩個人為避人耳目,有可能分別行動,我們把關注的時間向前後延伸一下就可以了。”

“你小子可以啊,這思路沒問題。”展鵬讚歎道。

“咱們就把王可離開便利店的時間作為中心點,前後各延伸十分鐘,或者十五分鐘,凡是在這個時間段,和王可一樣西行的人,無論是步行、騎車的,還是開車的,假如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個人一定就在他們中間。”

展鵬緩緩點頭。

“你說這個人難找嗎?”楊毅的眼睛閃著光。

“就是個工作量的事兒。”展鵬露出了輕鬆的神情。

“所以現在每晚在家裡,我都在編號。”楊毅平靜地注視著展鵬。

“那你可是有的忙了。”展鵬苦笑。

“忙倒不是個事兒,假如這就是真相,怎麼做都值了,”楊毅搖搖頭,“我倒擔心另一種情形,所以心裡邊一直七上八下的,靜不下來。”

“還能有什麼情形?”展鵬疑惑地問。

“假如王可是做完離開的呢?那可就複雜多了。”

“他們都沒有——”展鵬生生把“套套”兩個字吞在肚子裡,“怎麼能做呢?”

“如果王可事先準備了呢?比如說,在家裡帶過來。”

“那他做完了,為什麼還要去買?”

“這又牽扯到我們家的隱私了,”楊毅訕訕地笑了笑,“我們倆一直用的都是岡本。”

展鵬望著楊毅,倒吸了口涼氣,說道,“我有點兒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類似什麼補救措施?”

“肯定有這種可能性啊,”楊毅輕嘆,“其實平時這些都是王可準備的,我從來就沒關注過,他大可沒必要擔心什麼,但剛做完出格事兒的王可可能很敏感,因為內疚而心虛,畢竟他回去總要面對我嘛,所以儘可能地想把事情做得周全也未可知。”

“你這腦袋啊,”展鵬嘖嘖道,“也虧你想得出來。”

“但是如果是這種情形,我前邊那些事兒就都白乾了,那可是真費神啊。”楊毅笑了笑,“不過雖然這樣不確定性更大了,但也並非不能找出那個人。”

“怎麼找?”展鵬脫口而出。

“剛才我們是從人著手,那這一次就得從地方著手。”楊毅眨眨眼,“做這種事兒,可不是隨便什麼地方就成的,而且兩人不像第一次那麼匆忙,可能在心理上也有舒適的需求,所以那個地方,必須滿足三個條件,除了隱秘、舒適,最重要的,”楊毅一字一頓,“就是在咖啡館附近。”

展鵬心中一愣,卻不動聲色。

“在咖啡館附近,你能想到哪兒?”楊毅笑眯眯地問展鵬。

“嗨,就是對面那幾棟住宅唄。”

“哥,”楊毅笑得很燦爛,“假如咱倆做搭檔,肯定特別舒服。”

“但是住在那兒那麼多人,這種事兒又沒畫在臉上,你怎麼找啊?”

“可能你沒注意到那兒樓下扎堆的那些人,這種事兒沒準兒就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楊毅頓了頓,神秘地笑笑,“即便那個人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這條路走不通,我還有另外一個殺手鐧。”

“殺手鐧?”展鵬被楊毅的神情逗笑了,“指什麼啊?”

“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給人物畫像了,”楊毅揚了揚眉,“那個人住在對面,喜歡男人,還經常到這兒來消費,你說誰應該對他更熟悉?”

“誰?”展鵬心底湧出一絲不安。

楊毅轉過頭,向著吧檯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是說小丁?”展鵬的心懸了起來,繼而搖搖頭,說道,“那孩子看著挺老實的,他能知道什麼?”

楊毅向前湊了湊,低聲說,“哥,你沒看出來?他也是喜歡男人的人啊。”

“不會吧?”展鵬故作吃驚。

“肯定是。”楊毅依舊小聲,“對這種事兒,他肯定比咱倆都敏感,大機率就知道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是誰。我要是在他身上下下功夫,沒準兒就能套出很多內情來。”

展鵬心亂如麻,一時什麼也沒說。

“哥,所以我說找出那個人,不算個什麼難事兒,只是個時間問題。”

展鵬強自鎮定,笑著對楊毅說,“楊毅,你別幹律師了,開個偵探所吧。”

“我還真有此意,”楊毅眯了眯眼,“怎麼著,等你哪天老闆當膩了,咱哥倆合著辦一個?”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謝謝你,請安息

正月綠芽

她夢,門後

莫追裡

快要死了突然被拉進副本

半截入土的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