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指揮著王偉把車拐進咖啡館所在的那條街道。

“就是這條街?”王偉問。

“是。”楊毅點點頭,“主要是看兩邊這些門面房。”

“知道了。”王偉應了一聲,邊開車邊向街道兩側張望,楊毅的目光也掃向窗外。沒幾分鐘,他們就進入了街道南側的停車場,把車在停車位上停好。

楊毅從包裡拿出兩張王可的生活照,遞給王偉,王偉還是頭一次見到王可的照片,拿在手裡端詳半天,咧了咧嘴笑道,“挺精神的一個人嘛,你看這一身肌肉。”

楊毅無心辯白,說道,“把照片裝好吧。”

“哦,”王偉把照片裝進口袋,問道,“一會兒怎麼辦?”

楊毅從煙盒裡抽出煙,王偉取出火機給兩人點著了,楊毅抽了口煙,說道,“我先交待一下背景。”

“嗯,我聽著呢,你說吧。”王偉吐出一口煙霧。

“王可七月份來過這邊兩次,分別是7號和16號。”

“16號,就是他失蹤那天吧?”王偉看向楊毅。

“是。”楊毅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剛才路過那家健身房,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就是路北那家吧?”

楊毅點點頭,“那兩次,王可都是去健身房找人,最後那次,他應該是十二點前到的健身房,在那兒逗留半小時左右,健身房的人看著他離開了。但蹊蹺的是,王可離開這一片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中間有四個小時的斷檔。”

“他是去了附近什麼地方吧?”王偉皺了皺眉。

“應該是這樣,但是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線索。我們今天要查的,就是這個。”

“就是拿照片挨家問唄,看有沒有人見過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沒錯兒,就是這意思。”楊毅咧了咧嘴,“畢竟我們不是警察,沒有官方身份,別人的配合意願高不高不好確定,我們也不能太張揚,所以這事兒最好是一個人去做。我辦這種事兒沒你機靈,人也沒你隨和,就得辛苦你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王偉答應得很痛快。

“在我們今天過來之前,我和警方分別來過一次,主要是調這一片的監控。我和朋友來的那一次,只調了監控,沒用照片找人;警方那一次,除了調監控,可能也拿著照片詢問過,但我擔心他們可能有遺漏,今天我們得仔細地掃一遍。”

“清楚了,”王偉點頭,“但是有件事兒我不明白。”

“說。”

“這照片你手頭一直都有,為什麼上次調監控的時候,你不順手就一道問了?”

楊毅咬咬嘴唇,訕訕地回答說,“也怪我太要臉了,上次帶著我調監控的朋友,只知道我想要那些監控,並不清楚我的目的,至於我和王可——”

“我知道了,”王偉打斷楊毅,“你不好意思讓他們瞭解你和王可的關係,對吧?”

“這秘密,總不能人盡皆知吧?”楊毅尷尬地撓了撓頭。

“哎,看來秘密這東西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啊,”王偉促狹地眨眨眼,“不然就是悲催的命,比如今天的我,還得脫褲子放回屁。”

“你——”楊毅差點兒被他氣笑了。

“我開玩笑呢,你急什麼?”王偉斜睨著楊毅,吐出一口煙,“我是被你剛剛弄得太嚴肅了,放鬆一下。”他湊近楊毅,低聲說,“不過你也不好過吧?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人啊,要是心裡藏著東西吧,壓力可老大了。”

“怎麼?”楊毅有些好奇。

“就是咱倆的事兒唄,你不讓說,那不就算是秘密了?”王偉自顧自地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有好幾次,我差點兒就順口謅出去了,那憋著的滋味,別提有多彆扭了。”

“我說你是真唬啊,還是假唬?”楊毅哭笑不得。

“什麼唬不唬的,你說,我哪兒是心裡藏得住事兒的人?”

“操,服了你。”楊毅苦笑搖頭。

“那你是不是得請我一回啊?”王偉衝楊毅擠擠眼,“不是說我辦事兒辛苦,而是為了剛才說的壓力,你得補償補償。”

“行,咱們今天查完了,晚上就請你喝酒。”

“那得去你家裡喝,我還沒去過你家呢。”王偉的眼睛裡閃過狡黠的得意。

“行——”楊毅拉著長音,“我今天親自下廚,大爺。”

兩人開啟車門下了車,王偉準備去走訪,楊毅叮囑他,不用去健身房和咖啡館,自己則夾了本書,徑直去咖啡館。

咖啡館的人不多,楊毅走到吧檯,說,“一杯拿鐵。”

“二十八。”服務生微笑回應。

楊毅皺了皺眉,抬眼看向服務生,“我一會兒可能還點別的,能不能一塊兒結啊?”

“我們這兒都是先結賬。”服務生現出為難的神情。

楊毅苦笑,從口袋裡掏錢包。

“如果先生能經常過來,我推薦你辦一張卡,”服務生面露微笑,“這樣我們就可以劃卡,你就不用每次現結了,另外還能有折扣,我們很多老顧客都辦了卡了。”

“這卡怎麼辦?”想到展鵬常常來咖啡館,楊毅有些心動。

“一次最少充一千。”

“行,那我就充一千試試。”楊毅從錢包裡抽出信用卡,遞了過去。

服務生手腳很麻利,一邊在電腦上操作,一邊詢問楊毅的姓氏和手機號碼,很快,卡就辦好了,服務生連同信用卡一同遞給楊毅,依舊微笑著說,“楊先生,您的卡,往後您的消費都是打九折,我們會自動給您劃卡,您直接報卡號就行了。”

“謝謝。”楊毅點點頭。

“也許,連卡號都不用報,我應該能記住您。”

“能記住我?”楊毅眼角閃出笑意。

“楊先生畢竟來過三次了,也算是老顧客了。”

“有嗎?我自己都沒注意。”楊毅啞然失笑。

恰好展鵬常坐的位子空著,楊毅伸手對服務生指了指,坐了過去,開啟書,讀了起來。他帶來的是《罪與罰》,這本書在他的書架上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他曾試著讀過幾次,可那些俄語的姓名實在太繞腦,小說中常常出現的大段心理描寫又令他心煩,每次都是讀了幾頁就讀不下去了,但是早晨臨出門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地選了這本書。

看了會兒書,煙癮冒了出來,他一邊向門外走,一邊回憶著展鵬抽菸的頻率。來到門外,服務生正倚在牆邊抽菸,見到楊毅摸煙盒的動作,手疾眼快地遞上自己的煙,說道,“抽根這個吧,就是不算太好。”

“我沒那麼多講究。”楊毅笑了笑,接過煙,服務生忙幫他點燃。“謝了。”楊毅嘴角叼著煙,聲音有些含混。

“您客氣。”服務生把火機放進口袋,問道,“楊先生就在附近住啊?”

“不算遠吧。”楊毅吐出一口煙。

“那歡迎以後常來。”

“你們這兒的咖啡,味道的確還不錯。”楊毅由衷地說。

“這是家老店,就靠街坊鄰居撐著呢,我們肯定得好好做啊。”服務生露出笑意,“這兒的顧客,有一半都是回頭客。”

“那不錯。”

“楊先生是怎麼知道我們店的呢?”

“純屬誤打誤撞,有人約我在這兒見面。”

“哦,您說的是展先生吧?”

“你也認識他?”

“肯定認識啊,他可是真正的老顧客了,到這兒至少能有五六年了。”服務生笑了,“我看你們倆關係不錯。”

“那是,他是我哥。”楊毅笑著說。

“你哥?”服務生略感詫異,“可是你們倆不是一個姓啊。”

“我們是好哥們,關係特別鐵的那種。”

“哦。”服務生了然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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