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心一沉,剛想說什麼,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楊毅,拿起電話接聽。電話是丁祥打過來的,說是他們已經到了隊裡,張文峰囑咐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

“行,這回心放肚子裡了吧?”楊毅嘴角綻出笑意,“那我喊服務員了。”

張文峰雙眉微蹙,忽然沒了喝酒的興致,但轉念一想,自已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便也沒阻止楊毅。

楊毅叫來服務員,點了瓶酒,又叫了些燒烤。服務員按照楊毅的吩咐,把桌面簡單收拾了一下,反身下樓了。

張文峰打量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撓撓頭髮說道,“你們聊得還挺對脾氣啊,連酒都喝上了。”

“不然我怎麼辦?”楊毅苦笑,“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幾次都要走,你說我容易嗎?”

張文峰笑了笑,豎起大拇指,又問道,“他什麼時間到的?”

“你剛走不大的功夫。”楊毅挑了挑眉毛。

“是嗎?”張文峰咧了咧嘴,“看來他一直盯著咱們呢。”

“也許吧,”楊毅點點頭,“沒準兒你那時看到的真是他。”

“你看,我說你還不信呢。”張文峰輕笑一聲,“那個小兔崽子,我下去找一圈,也沒瞧見個影。”

“藏貓貓的功夫不錯。”楊毅笑著調侃道,“還別說,也許他真的把我當成展鵬了。”

“怎麼講?”張文峰饒有興趣地看著楊毅。

“他先從我身邊經過的,一直走到那兒,也沒說什麼,”楊毅伸手指了指露臺邊緣的方向,“一開始我背對著也沒注意,等他停在那兒,我才有所警覺。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看我那眼神啊——”楊毅搖頭嘆息。

“他什麼眼神?”張文峰追問。

“挺複雜的,”楊毅頓了頓,“他肯定是把我當做展鵬了,轉過身來定睛一看才發現不是,我估計又失望又疑惑吧,還有別的,我就說不清楚了。”

“那他沒想跑?”

“他知道我也在看他,認出他來了,要是不管不顧就那麼跑了,顯得太唐突,而且——”

“而且什麼?”

“你也不想想他奔著誰來的,”楊毅笑了,“不試著把展鵬的情況摸清楚,他能甘心嗎?再加上我這頭型,我穿的衣服,他心裡要是不畫魂兒才怪呢。”

“說的也是。”張文峰啞然失笑,暗忖楊毅的確是個怪才,正是他的堅持,他們才安排了“守株待兔”的計劃。“咱們的計劃成功了。”

楊毅眨眨眼,笑而不語。

“咱們必須好好喝一杯,”張文峰抬眼向門口望去,一邊拍著桌子一邊說,“這酒怎麼還不來?”

“來了,來了。”張文峰話音未落,服務員就冒了頭,拎著酒瓶一路小跑跑到兩人身旁,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說道,“酒先上了,燒烤還得等一會兒。”

“有酒就行。”張文峰拿起酒瓶,手上一用力,把瓶蓋擰了下來,在桌上找了兩個沒用過的酒杯,咕嘟咕嘟都倒滿了。“自已拿。”他衝著楊毅擠擠眼。

楊毅拿過一杯酒,嘴角含笑看著張文峰,問道,“怎麼喝?”

“整一個唄,”張文峰白了白楊毅,“高興。”

“我們張隊豪氣頓生啊,”楊毅的嘴角浮出笑意,“整一個就整一個,沒問題。”

兩人笑著碰了杯,然後都一飲而盡。張文峰喝得急了些,捂住嘴咳嗽個不停。楊毅把剩下的半盤毛豆推到他面前,笑著說,“趕緊吃兩粒,壓壓。”

張文峰一邊咳嗽一邊搖頭,費力地說了一句,“沒事兒。”

楊毅也不說話,伸手給張文峰扒了幾粒毛豆,放到他的盤子裡。

“謝謝啊。”張文峰順了氣兒,咧嘴苦笑。

“沒事兒,”楊毅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笑著說道,“咱光顧著自已喝酒了,是不是也該告訴我姐夫一聲?”

“應該,應該。”張文峰連連點頭。

“那你給他打電話吧,我怕這個點兒打,我姐罵我。”楊毅不好意思地說。

“你還有害怕的人啊?”張文峰白了楊毅一眼,揶揄道,“成,我給他打。”

張文峰撥打李東旭的號碼,鈴聲剛響了兩遍,電話就接通了,李東旭小聲問,“文峰,有事兒?”

“啊,李處,和你彙報一下,”張文峰忍著笑,瞥了眼楊毅,“我和楊毅喝酒呢。”

“哦。”李東旭簡單應了一聲。

“兔子撞樹上了。”張文峰促狹地衝著楊毅擠擠眼。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李東旭陡地提高了音量。

“兔子,撞樹上了。”張文峰緩緩地說。

聽筒那頭兒的李東旭沉默了,隔了一會兒才問道,“脖子折了嗎?”

“沒有,完好無損。”

“那就好,”李東旭興奮地說,“我也先不問細節了,明天晚上我做東,咱們痛痛快快喝一頓,到時再說。”

“行。”張文峰爽快地答應。

“時候兒也不早了,你們肯定挺辛苦,早點兒結束吧。”李東旭接著說道。

“好。”張文峰結束通話電話,含笑看向楊毅,卻發現他有點兒無精打采,一點兒也不興奮。他的心裡閃過一陣狐疑,不由說道,“你怎麼看著有點兒情緒不對啊。”

“有嗎?”楊毅咧了咧嘴。

“我感覺像。”張文峰小心地打量著楊毅,問道,“怎麼,剛才喝多了?”

“沒多,”楊毅搖搖頭,“可能是這一段弦兒繃得太緊,這乍一鬆,心裡沒著沒落的。”

“我看啊,就是酒沒喝夠。”張文峰笑了笑,拿起酒瓶向兩隻杯子裡倒酒。

“你慢點兒,燒烤還沒上呢。”

“行,”張文峰放下酒瓶,“那就先來根菸。”

楊毅給兩人點了煙,張文峰抽了一口,問道,“剛才你們倆聊得那麼熱乎,都聊什麼了?”

楊毅看著張文峰,眨了眨眼,笑道,“相信我,你肯定不想知道。”

“小樣兒,和我還賣關子。”張文峰橫了楊毅一眼。

“倒不是賣關子,我估計你不願意聽。”

“你願意說不說,不說就以為我不能知道?”張文峰不屑地撇撇嘴,“明天你不還得做筆錄?我不還得審丁峰?”

楊毅呵呵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來,說道,“對了,張隊,明天你審丁峰的時候,別說漏了。”

“漏了?你指什麼?”

“我騙丁峰,說展鵬和我在一起呢。”楊毅訕訕地說。

張文峰看著楊毅,臉上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什麼呢,就這啊,你放心,我才不關心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呢,肯定說不漏。”

楊毅吁了口氣。

張文峰來了興趣,問道,“你怎麼想起說那個了,是早就計劃好了嗎?”

楊毅一愣,搖搖頭說道,“哪兒有什麼計劃啊,看見丁峰,順嘴就說出來了。”

“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嗎?”張文峰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那不是刺激他嘛。”

“目的——也許吧,”楊毅怔了怔,吐出一口煙,“狗咬狗,一嘴毛,我想看看,他們究竟能咬出什麼來。”

張文峰吃驚地望著楊毅,心中陡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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