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怎麼回事?”楊毅一頭霧水。

“就是——”李東旭打量著楊毅,沉吟一下問道,“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的關係?”楊毅啞然失笑,“我們的關係不都擺在明面上嘛,我們剛認識多長時間?”

李東旭緊緊盯著楊毅,說道,“你別迴避,正面回答。”

“我操,審犯人啊?”楊毅白了李東旭一眼,略一思忖,“說到我們的關係,我還真說不好,可能算朋友吧,如果非說有點兒別的,那就是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多少照顧我些吧。”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不然還能有什麼?”楊毅皺了皺眉,腦海裡快速閃現出展鵬各種各樣的神情,“剛開始,是王可的案子落在他手裡,我不得不和他打交道;後來,我懷疑他和案子相關,算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再後來,你都知道了,不是你讓我做他的律師嘛。”

“就這麼多?”李東旭問。

“就這麼多。”楊毅看著李東旭,吁了口氣。

“你們——”李東旭咬了咬嘴唇,“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你指什麼?”楊毅狐疑地問。

“哎,你們倆和我們都不一樣,”李東旭斜睨著楊毅,嘆了口氣,“你們都喜歡男人。”

“你——”楊毅回想著和展鵬同床共枕,以及在沙發上和歌廳裡兩次摸展鵬的經歷,不由得怔了怔,但隨即爆發出一陣抑制不住的笑聲,瞥了瞥李東旭說道,“你——你可真能想。”

“沒有?”李東旭雙眉微蹙。

“沒有,怎麼可能?”楊毅咧了咧嘴,向李東旭投過埋怨的眼神,“我們是都喜歡男人不假,但我們又不是發情的動物,見到一個同類就想上,我們是人,一撇一捺的人,懂不?”

“不是最好了。”李東旭長長地鬆了口氣。

“嘿,我們是不是的,你緊張個什麼勁兒?”楊毅莞爾一笑。

“我當然緊張了,”李東旭橫了楊毅一眼,“你想沒想過,你們的關係,或許和案情相關呢。”

楊毅打量著李東旭,一時捉摸不透他的話。

“而且,”李東旭撇了撇嘴,“假如你們真有一腿,我都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至於嘛,”楊毅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忽又促狹地眨眨眼,說道,“要說喜歡他,還沒有喜歡你的機率大呢,我們圈子裡盛行姐夫與小舅子,又溫馨又滿足了犯罪欲,多刺激。”

“滾一邊兒去吧,一點兒正行都沒有。”李東旭皺了皺眉,哭笑不得。

“你為什麼想這些?”待兩人都笑夠了,楊毅問李東旭。

“我也不知道,就是隱約覺得這案子有哪兒不對勁兒。”李東旭邊說邊搖頭。

“不對勁兒?”

李東旭默默點頭,接著說道,“而且,劉世強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和我學了展鵬對你說的話。”

“哦,”楊毅輕哼一聲,問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進去時,正聽見展鵬對你說,他之所以進看守所,就是怕你毀了自已什麼的。”

楊毅暗忖,在這之前還有一句呢,他瞥了瞥李東旭,揶揄道,“你訊息可是真靈通,哪兒都有你的眼線。”

李東旭沒理會楊毅的揶揄,直直地盯著他問,“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哪兒知道啊?”楊毅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楊毅,看著我,”李東旭注視著楊毅,“你沒說實話。”

“我真不知道,”楊毅莫名地有些心虛,“他胡咧咧什麼,我怎麼清楚?”

李東旭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楊毅的臉上,說道,“按常理推測,任何一個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那就是,他原本可以不進看守所,他是因為擔心你出於某種原因毀了自已,才選擇了那條路,我這麼分析,你覺得對嗎?”

楊毅心中一震,愣了會兒神說道,“你別往我頭上扣帽子,他進看守所,完全是咎由自取,和我有什麼關係?”

“真是這樣嗎?”李東旭逼問。

“就是這樣。”楊毅回望著李東旭,心裡卻忐忑不安。自從離開看守所,展鵬的那兩句話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避無可避。

“楊毅,你我都清楚,如果他原本可以不進看守所,那意味著什麼。”李東旭神情嚴肅地看著楊毅。

楊毅一愣,隨即說道,“怎麼可能?你還打算為他脫罪嗎?”

李東旭沒說什麼,定定地望著楊毅。

“你不會真想為他脫罪吧?”楊毅的眼睛裡充滿詫異。

“那就得看他有罪沒罪了。”李東旭平靜地說。

“你什麼意思啊?”楊毅斜睨著李東旭,滿臉困惑與不滿,“就算王可的死與他無關,但畢竟他有包庇事實啊。”

“包庇定得住嗎?”李東旭淡淡地問。

楊毅聞言又是一愣,思忖片刻,額頭不禁滲出冷汗。

“關於汪強逃離北京的過程,他自已是怎麼交待的?張文峰可是和咱倆都說過。”李東旭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毅一眼。

“汪強他——”楊毅望著李東旭,心裡開始發慌,“汪強說,我和展鵬喝酒那天夜裡,展鵬才獲悉真相,他十分震怒,給汪強三天時間處理後事,讓汪強去警隊自首,說如果汪強不自首,他就會報警。”

“三天後呢?”

“三天後,汪強跑了,展鵬自首了。”

“展鵬協助汪強逃跑了嗎?”

“沒有,”楊毅的眼中漸漸透出絕望,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汪強說,展鵬對他的逃跑毫不知情,也沒提供任何協助。”

“汪強落網後,展鵬也改了口供,對吧?”

“我把汪強的口供透露給展鵬了,不出意外,他的口供會和汪強的一致。”楊毅的心一陣發冷。

“原來如此。”李東旭輕輕吁了口氣。

“什麼原來如此啊?”楊毅猛地回過神來,“我們都知道,汪強之所以那麼交待,只不過是在給展鵬開脫。”

“萬一事實如此呢?萬一他的交待不是開脫呢?”李東旭瞥了瞥楊毅,好整以暇地說,“就算汪強真的是在給展鵬開脫,證據呢?我們誰手裡有證據嗎?展鵬和汪強可是沒碰過面,如果他們的口供出入不大,將來法庭會採信的,這個你比我清楚。口供,那可是白紙黑字,改不了的。”

楊毅一時語塞,他怔怔地望著李東旭,腦袋裡一團亂麻,忽然,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迫地說道,“就算展鵬毫不知情,但他自首本身,也可以被看作是包庇,畢竟他變相提供了虛假證明,掩蓋了罪行,使真正的罪犯逃脫了懲罰。”

“嗯,說的也是,”李東旭皺著眉頭咧了咧嘴,“但像他這種包庇的行為,我不知道能否算作顯著輕微,好像也沒什麼後果,據我所知,也正是因為展鵬的協助,警方最後才抓獲了真兇,即便不算立功,法庭也會考慮這個情節。楊毅,對刑法你比我懂,你覺得將來法庭會怎麼認定?”

楊毅心潮澎湃,他瞪著李東旭,冷笑道,“李東旭,原來你早就做好了局,連我都騙。”

李東旭看著楊毅,淡淡地嘆了口氣,說道,“楊毅,我沒做局,這案子走到今天,是我們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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