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站在村口的路旁,望著從河岸走來的模糊的身影,大聲問道,“是楊哥嗎?”

“是我。”楊毅應了一聲,加快腳步穿過公路。

待楊毅走到身旁,王偉才藉著路燈的光亮看清他的模樣。見楊毅穿得單薄,他伸出胳膊,一把摟住楊毅的肩膀,嗔怪道,“大冷的天兒,就穿這麼點兒,找死啊?”

“也沒想著出來,”楊毅咧咧嘴,搓著雙手,“還別說,現在的確感到冷了。”

“不冷就怪了。”王偉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摸出煙遞給楊毅,又湊近幫他點燃,揶揄道,“你說你傻不傻?你以為這是在市裡啊,這可是荒郊野地的,風都比市裡大。”

“我現在知道了。”楊毅吐出一口煙,咧嘴苦笑。

王偉瞥了瞥楊毅,又回頭遙望黑暗中河流的方向,輕聲問,“想王可了?”

楊毅嘆了口氣,默默點頭。

王偉心中惻然,摟著楊毅肩膀的胳膊不禁加了力道,“走吧,不說這些了,回家暖和暖和。”

“家裡就不去了吧?”楊毅遲疑著掙脫開王偉,“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看你在沒在家,如果在家,就開車把我送回去。”

“那怎麼行,這都到家門口了,你還不進門?”

“大過年的,我就不叨擾了吧。”楊毅搖搖頭。

“見外不是?也不看是哪兒,還叨擾。”王偉撇撇嘴,“這可是你乾爹乾媽家,正該去拜個年呢。”

“我暈,的確是該拜年,”楊毅啞然失笑,“可我總不能空著手吧?”

“你哪兒空著手了,不是把自已帶來了嘛。”王偉狡黠地眨眨眼,“再說了,我今晚也沒法開車,我喝酒了。”

“我也是喝酒了,沒開車,打輛出租就出來了。”楊毅苦笑。

“所以這就是天意,如果不去我們家,老天都不願意。”王偉用肩膀撞了撞楊毅,說道,“咱哥倆別在這兒杵著了,你來得正好,我正跟兩個哥們喝酒呢,都不用添菜,加個杯子就行。”

“還喝啊?我都喝了不少了。”楊毅皺皺眉。

“嗯,我聞出來了。”王偉擁著楊毅向家裡走,“再少喝點兒,咱們哥倆好好過個年。”

到了王偉家,楊毅給王父王母拜了晚年,兩位老人十分欣喜,拉著楊毅問長問短。剛說幾句,王偉就打斷老人,拽著楊毅回到了自已的偏房,果然,王偉的兩位發小正等著他們喝酒。這兩位發小楊毅上次都見過,倒不陌生,幾個人聚在一起,也不廢話,很快就交杯換盞起來。

酒終人散,已是深夜,王偉和楊毅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聊天。

“我看你今天情緒不大對,在家裡吃癟了?”王偉欠起身,笑呵呵地給楊毅點菸。

“哎,別提了。”楊毅皺皺眉,咧嘴苦笑道,“年年過年都難熬,我今天差點兒被逼得出櫃。”

“是嗎?”王偉被楊毅的神情逗笑了。

“要不是我姐夫攔著,沒準兒我一股腦就都倒出來了。”

“你姐夫知道你的事兒了?”王偉問。

“嗯,他知道。”楊毅吐出一口煙。

“那你姐呢?”

“她——”楊毅遲疑了一下,“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

“其實我覺得吧,出就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楊毅暗自搖頭。

“怎麼不簡單?沒準兒是你想複雜了呢。”王偉用手支頭,側過身子看著楊毅,“就拿我和羅娟來說吧,當初為了我們的事兒,家裡沒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死活就是不同意,結果呢,我一進去,家裡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看看現在,那處得才叫好呢。其實老人啊,心疼的就是咱們這些孩子,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誰知道呢,但願吧。”楊毅嘆了口氣,問王偉,“羅娟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得過了十五吧,她有幾年沒回家過年了,這回特地請了幾天假,多呆一些日子。”

“我也有日子沒見我那哥們兒了,羅娟在那兒怎麼樣?”

“挺好的,羅娟說還要找時間請你呢。”

“我請不請吧,”楊毅笑了笑,“我說你們倆是不是也該把事兒辦了?”

“這不就等著她這次回家提嘛,”王偉頓了頓,“如果她家沒意見,我就準備上門見見老丈人,然後回來辦事兒。”

“嗯,抓緊吧,別再被人家撬了。”楊毅調侃道。

“你又嚇唬我。”王偉笑著懟了楊毅一拳。

楊毅嘿嘿笑了一陣,問王偉,“你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怎麼了?”

楊毅猶疑片刻,說道,“你開車陪我出趟門兒吧。”

“行啊,”王偉欣然應允,問,“去哪兒?”

“遼寧。”楊毅吁了口氣。

“你想去王可家?”王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嗯。”楊毅點頭。

“去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楊毅面露苦笑,“一想到他的父母,我這心裡就想長了草,總想過去看看。”

“行,別說了,我陪你去。咱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省得折騰了。”楊毅稍作停頓,“我初五得回家,明後兩天,咱們正好能打個來回。”

“成,那咱們早點兒睡,吃過早飯就出發。”

王偉起身關了燈,房間裡陷入昏暗中,沒多大功夫,王偉就響起了鼾聲。楊毅的頭也暈沉沉的,但身邊躺著這樣一個成熟的男人,他不敢造次。他清楚自已的毛病,唯恐一不小心,就做出什麼荒唐事,貽笑大方。

楊毅一夜都沒睡踏實,早晨迷迷糊糊醒來,已經快七點了。他側身看了看王偉,見王偉還在沉睡中,便伸出腳踹了幾下。

“幹嘛啊,人家還在做夢呢。”王偉閉著眼,抻了個懶腰。

“做夢,做春夢吧?”楊毅促狹地擠擠眼。

“可不是春夢?”王偉懶洋洋地睜開眼,臉頰泛出一絲紅暈,“正掯勁兒呢,被你鼓搗醒了。”

“我操,那真是對不住了。”楊毅啼笑皆非,“你性兒怎麼這麼大?羅娟這才走幾天啊。”

“都快一個禮拜了。”王偉露出委屈的神情,一把拽住楊毅的手,按在自已的私處,“你瞧瞧,都憋成什麼樣了?”

楊毅猝不及防,隔著被子都感受到了他的堅挺,不由得羞紅了臉,忙不迭地把手抽出。

王偉卻似上了勁兒,欺身上來,壓著楊毅的手,央求道,“楊哥,不然你幫——”

“想出,自已弄去。”還沒等王偉說完,楊毅就一口回絕。

“自已弄沒意思。”想都沒想,王偉一個勁兒搖頭。

“那就憋著。”楊毅好笑地看著王偉。

“至於嘛,又不是沒幹過。”王偉不以為然地瞥了瞥楊毅,“打個飛機而已嘛。”

楊毅哭笑不得,對王偉說道,“看守所的事兒是環境特殊,往後咱就別再提了。咱們今後得經常在一起,要是還這麼幹,大家臉上可能都不好看。”

“哪兒有那麼嚴重?無非就是互相幫個忙。”王偉嘟著嘴,“小時候大家不是常幹嗎?”

“你都多大了,都有女人了,還小時候。”楊毅白了白王偉,王偉略顯迷離的眼神令他怵然心驚,他倒吸了口涼氣問道,“你該不會是被我帶壞了吧?”

“你是說我像你一樣,喜歡男人?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哥們兒直得不能再直了。我跟你說,要是我腰用不上勁兒,我都覺得不過癮。”王偉皺皺眉,吁了口氣,聲音有些沙啞,遲疑著說道,“不過有一說一,有時候我會想咱們倆那點兒事兒,那種刺激勁兒和別的不一樣。”

“你少操蛋了。”楊毅吞嚥著唾液,艱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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