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正點抵達太原站,因為並非終點站,下車的乘客不算太多。張文峰和丁祥隨著人流走出出站口,駐足瞭望,見不遠處有個年齡相仿的男人正悠閒地抽著煙,便和丁祥交匯了眼神,徑直走過去。

“姜浩峰吧?”張文峰走到男人的身前問。

“是。”男人打量著兩人,簡短地回答,反問道,“你們是北京來的?”

“沒錯兒。”張文峰點點頭,向男人伸出手去,笑著說,“咱倆的名字都有個峰字,我就是張文峰,這位是丁祥。”

“你們辛苦。”男人握住張文峰的手,又和丁祥握手。

“你們才辛苦呢,這回給你們添麻煩了。”張文峰客氣著。

“應該的,沒什麼麻煩。”男人衝著停車場的方向揚了揚頭,說道,“車在那邊兒呢,咱們過去吧。”

“好。”張文峰應了一句,和男人一起向前走。

剛走兩步,姜浩峰就側頭問道,“我就那麼好認?”

“氣質在那兒呢,還有眼神,”張文峰笑笑,“幹咱們這行的,都是屬狗的,聞著味兒就找到同伴了,再說,電話裡你不是告訴我你的穿著了嘛,卡其色休閒褲,藍色POLO衫。”

“其實你們一出站,我就瞄上了。”姜浩峰露出笑意。

“彼此彼此。”張文峰擠擠眼,三個人一同笑起來。

三個人走進停車場,隨著姜浩峰登上一輛民用牌照的SUV。汽車啟動,向右駛去,開了不遠就調了個頭,然後拐入正對著站房的街道。

“以前來過太原嗎?”姜浩峰邊開車邊問。

“我還真沒來過,”坐在後排的張文峰看向身旁的丁祥,問道,“你呢?”

“我也沒來過。”丁祥說。

“我們這小地方,你們是看不上啊。”姜浩峰揶揄道。

“什麼大地方小地方的,咱不還都是這個命,哪兒有案子奔哪兒。”張文峰說。

“這話也在理兒。”姜浩峰點點頭,又問道,“你們怎麼樣,忙不忙?”

“能不忙嗎?”張文峰咧嘴苦笑,“誰身上不都是一堆案子,還得背各種考核指標。”

“都差不多,湊合活吧。”姜浩峰撇撇嘴,像突然才想起來,問道,“你們手續帶了吧?”

“帶了。”張文峰低頭從包裡取出公文袋,遞了過去。

姜浩峰伸手接過公文袋,瞥了一眼上面的騎縫章,把公文袋扔到副駕上。

“咱們這不是去隊裡嗎?”張文峰問。

“不去了,”姜浩峰搖搖頭,“領導吩咐了,先帶著你們吃頓飯,然後直接去現場。”

“這樣啊,”張文峰思忖著,“飯就免了吧,咱們直接去現場吧。”

“那可不行,你們大老遠過來,我們怎麼都得做個東。”

“嗨,咱們還講那個。”張文峰頓了頓,“再說,我們剛剛在餐車上吃過了。你吃了嗎?”

“我也墊吧了點兒。”

“那正好,咱們直接去吧,等幹完活兒,我請客,兄弟們聚聚。”

“也行,還是活兒要緊。”姜浩峰很乾練地決定下來,嘴裡唸叨著,“我要是早知道,就不走這條道兒了。”

“反正我們倆歸你排程,你看著走吧。”張文峰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

“哦,這條路叫迎澤大街,是太原最主要的街道,號稱太原的長安街,據說當年是按照北京長安街的標準設計的。”姜浩峰熱情地介紹著。

“那我們可得好好看看。”張文峰迴應道,“太原還是不錯的,晉商、閻錫山,都挺有名。”

“其實太原的歷史還是挺悠久的,但是這些年發展得越來越不行,這附近除了晉祠,也沒什麼好玩的。”姜浩峰不無遺憾。

“晉祠不錯。”丁祥插話道。

“看吧,如果明天有時間,我帶你們去轉轉。”姜浩峰迴頭衝著兩人笑了笑,“再給你們帶上兩桶醋。”

“對啊,這山西醋有名兒啊。”張文峰咧嘴笑了。

說話間,汽車駛上了一座大橋,姜浩峰介紹說,橋下的河就是汾河,張文峰抻頭望了望,水面也不寬了。過了橋,汽車沿著濱河西路一路向北疾馳。

“說說情況吧,”姜浩峰盯著前方的黑夜,“他在北京犯什麼事兒了?”

“死了個人,”張文峰皺皺眉,“故意還是過失,現在還不好定。”

“危險性大嗎?”姜浩峰追問。

“應該不算大吧,”張文峰說得不是十分肯定,轉向丁祥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沒啥危險。”丁祥說。

“手裡沒傢伙吧?”姜浩峰兀自不放心。

“應該沒有。”這一次張文峰答得很爽快。

“那就行,人應該夠了。”姜浩峰說。

“你們這邊呢?”張文峰問。

“我們三個人,盯他兩天了,現在還有兩個兄弟在他家樓下。”姜浩峰將車左轉,駛入另一條路。

“你們跟著受累了。”張文峰拍拍駕駛席的靠背。

“沒事兒,咱不就是幹這個的嘛。”姜浩峰咧咧嘴,“他住的是一個家屬樓,好像是他父親單位分的,父母都去世了,現在就他一個人住。”

“他父母都去世了?”丁祥疑惑地看向姜浩峰,“離開北京時,他和別人說,家裡有人住院,他要回來照顧。”

“藉口吧,”姜浩峰見怪不怪,“他肯定沒去過醫院,不過這哥們是有點兒邪性。”

“怎麼?”張文峰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他作息不正常,我們跟這兩天,就下過一次樓,還是晚上。”

“他幹什麼了?”

“就到樓下的小超市買過東西,好像是兩包煙,還有些零食飲料。”

“沒接觸過別人?”張文峰問。

“沒有。”姜浩峰搖搖頭,笑著說,“所以才和你們反饋,沒有外逃跡象。”

沒多大功夫,目的地到了,三個人和留守的兩個兄弟匯合。已是深秋時節,樓下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幾個人聚在車裡,商討了抓捕方案。這是一幢老式的居民樓,共六層高,丁峰的家在第五層。雖然他跳樓的機率很小,那兩個兄弟還是分別留在了樓前和樓後,以防萬一。抽完一支菸,姜浩峰帶著張文峰和丁祥走進昏暗的樓道。

三個人悄悄地登上五樓,姜浩峰指了指老舊的防盜門,站到門前,張文峰點了點頭,和丁祥閃身躲到樓梯牆壁處,都摸出了槍。

“鐺鐺鐺。”隨著姜浩峰敲門的動作,鐵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誰啊?”屋裡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三個人交匯著眼神,都點了點頭,姜浩峰朗聲道,“查水錶。”

“都幾點了,你們咋不半夜十二點來呢?”屋裡的人顯然很不情願,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三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吱”的一聲,門開了,姜浩峰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待張文峰和丁祥衝進房間時,姜浩峰已經是標準的背拷動作騎在一個人的身上,嘴裡呵斥道,“別動,刑警隊的。”

張文峰和丁祥見狀都收起了槍,張文峰蹲下去,扳住男人的頭,問道,“丁峰?”

“嗯。”

“身份證號。”

被壓在地上的男人艱難地說出一組數字。

“就是他了。”張文峰壓住男人的脖頸,長長地吁了口氣。

姜浩峰反手從腰間摸出手銬,麻利地銬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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