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是和丁祥一起過來的,兩人見到楊毅也在場,都略感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張靜把兩人讓到餐椅上坐下,為他們取了飲料,然後坐到楊毅身旁,說道,“楊毅算是我的律師,我讓他過來做個見證。”

“嫂子,沒那麼緊張,”張文峰忙說,“我們就是來核實一些情況。”

“哦。”張靜點點頭。

“我們昨天去看守所,見到展哥了,”張文峰儘量做出輕鬆的神情,“他——還挺好的。”

“嗯。”張靜顯出一絲疲憊,“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行,嫂子。”張文峰示意丁祥取出詢問筆錄紙,看著他填完一些必要的資訊,然後從公文包裡取出兩張照片,遞給張靜,問道,“嫂子,這把刀你認識嗎?”

楊毅側頭看過去,那是兩張瑞士軍刀不同角度的照片。

“這個——”張靜皺了皺眉,扭頭看向楊毅,見他點頭,接著說道,“展鵬像是有一把這樣的刀。”

“你是說展鵬有一把這樣的刀?”張文峰伸手指了指照片。

“應該是,他有一把瑞士軍刀。”

“是這把嗎?”張文峰追問。

“這我哪兒知道啊?”張靜白了白張文峰。

“你不確定?”

“我只是知道他有一把瑞士軍刀,至於是不是這把,我真的不確定。”

“明白了,”張文峰點點頭,又問道,“展鵬平時把刀放在哪兒?”

“掛在他鑰匙串上吧,”張靜嘆了口氣,“應該是。”

“是一直掛在他鑰匙串上嗎?”

“這我沒注意,我就是偶爾看見過。”

“他的刀是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我不清楚,”張靜搖搖頭,“可能是他自己買的吧。”

“他只買了這一把嗎?”

“我都說了我不清楚。”張靜苦笑。

“嗯,”張文峰點頭,“那你注意沒注意,最近那把刀還在他鑰匙串上嗎?”

“我沒注意。”

“知道了。”張文峰側頭看丁祥記錄完,又問張靜,“你家樓下有個信報箱,你知道吧?”

“知道。”

“平時使用多嗎?”

“我不用,也沒什麼收的,展鵬偶爾會用。”

“他偶爾——”

“他在郵局訂了雜誌,會投遞到那兒。”

“什麼雜誌?”

“《譯林》,他習慣睡覺前看。”

“那信報箱的鑰匙一般都放在哪兒?”

“他自己拿著吧,可能在他鑰匙串上。”

“信報箱裡有什麼,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張靜斜睨著張文峰,“怎麼,我應該知道嗎?”

“我就是問問。”張文峰又取出王可的照片,放到餐桌上,推給張靜,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

“沒什麼印象?”

“沒印象,”張靜拿起照片端詳著,隨口問道,“這就是那個死了的人?”

張文峰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我肯定沒見過。”張靜把照片還給張文峰。

“據你所知,展鵬他——”張文峰咧了咧嘴,“和其他的人是否有過什麼矛盾?”

“外邊的事兒,他從來不和我說,”張靜頓了頓,“如果有,應該也是那些被你們抓過的人吧。”

張文峰略感尷尬,瞥了丁祥一眼,抬起頭看向張靜,“嫂子,還有一個問題,時間可能有點兒久了,你好好回憶一下。”

“什麼問題?”

“今年7月16號,展哥晚上是幾點回到家的?”

“這我哪兒記得住啊。”

張文峰和楊毅對視一眼,面帶焦慮,“嫂子,這對展哥挺重要的,你好好想一想,對了,那天是個星期日。”

張靜扭頭看向楊毅,楊毅暗暗點頭。

“那你們等一下,我看看。”張靜起身走向臥室,不一會兒,抱著一個膝上型電腦回來了,又坐回到餐椅上。“我有時候會記日記,上面可能會有他回家的時間。”

“是嗎?”張文峰再次和楊毅對視。

張靜在電腦上操作著,楊毅偷偷瞥了瞥,那應該是一款很流行的日記軟體,想到那上面記載著張靜的隱私,儘管他很好奇,但還是收回了目光。

“在這兒,還真有。”張靜把電腦轉了90°,橫放到餐桌上。

剩餘的三個人連忙湊過頭去,果然,在7月17日的日記中,第一排就記錄了一個數字:22:35。

“這是?”張文峰雙眉微蹙。

“晚上十點三十五,他頭一天回家的時間。”

“你確定嗎?”張文峰問。

張靜嘆了口氣,隨意又調出一篇日記,第一排記錄的還是時間。

“好,我知道了。”張文峰轉頭叮囑丁祥道,“7月16日,展鵬晚上十點三十五到家。”

丁祥匆匆做著記錄。

“嫂子,展哥自首前,你知道他的決定嗎?”張文峰又問張靜。

“知道。”張靜簡短回答。

“你能不能說得詳細點兒?”張文峰追問。

“就是他從張家口回來的那天下午,他告訴我,因為他死人了,他得去自首。”張靜看著張文峰,“第二天,去見你們前,他又給我發了簡訊。”

“還有簡訊?給我看看。”

張靜從手機裡調出簡訊頁面,把手機遞給張文峰。

張文峰仔細看了看,把手機還給張靜,對張靜說,“嫂子,你截個屏,把這頁面發給我。”他頓了頓,又說道,“這個頁面挺重要的,你可一定要儲存好,千萬別誤刪了啊。”

“我知道了。”張靜點點頭。

“行吧,那就這麼多吧。”張文峰拿過筆錄,匆匆瀏覽一遍,遞給張靜,說道,“嫂子,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籤個字。”

張靜看完,又讓楊毅看了一遍,才簽了字。見丁祥把筆錄收好,她嘆了口氣,說道,“張文峰,你和我說句實話,展鵬怎麼就故意殺人了,他得判多少年?”

“嫂子,”張文峰思忖片刻,皺皺眉,“這話咱們就在家裡說,展哥應該沒那麼嚴重,可能起訴的時候就會換罪名了,現在隊裡的人都在想辦法,領導也挺關注的。”

“行吧,我也不為難你。”張靜雙手攏了攏頭髮,“反正他是咎由自取,看他自己的命吧。”

“嫂子,展哥怎麼突然就自首了,事先有沒有什麼徵兆啊?”張文峰看了楊毅一眼。

“哪有什麼徵兆啊,我也覺得突然,”張靜露出一絲苦笑,“這連著三個晚上沒著家,回來就說要去自首。”

“三個晚上?”楊毅和張文峰幾乎同時問出聲。

“是啊,”張靜詫異地看了看兩個人,“有什麼不對嗎?”

“展鵬說,他在張家口住了兩宿。”張文峰狐疑地看向楊毅。

“沒錯啊,我也查清了,他的確只住了兩宿,”楊毅皺起眉頭,“我昨晚剛從張家口回來,他入住的影片我都調了。”

“那第一個晚上呢?”張文峰問。

楊毅也是懵圈,那個晚上他明明把展鵬送到了小區門口,他沒回家,又去了哪裡?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張靜忽然奇怪地看著楊毅,“他說你們倆一直喝酒,早晨他才回來啊。”

“哦,我忘了。”楊毅撓撓頭。

張文峰將信將疑,投向楊毅的目光帶著一絲鄙夷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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