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控室,展鵬和張文峰步入小區。小區的整體綠化很不錯,一看就是經過了專業機構的規劃設計。看到樹蔭下有一把空著的長椅,展鵬率先走過去坐下,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

張文峰在他身邊坐下,吁了口氣,說道,“這眼睛都看花了。”

展鵬虎著眼,衝他吐出一口煙。張文峰抬手驅散煙霧,雙眉微皺,瞪向展鵬。

“那個姓宋的四點到吧?”展鵬問。

“嗯。”張文峰應了一聲。

展鵬看看錶,三點剛過。“那咱倆就在這兒歇一會兒吧,這從早晨一直忙到現在。”

“歇唄。”張文峰拉著長音,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看來,王可真是十六號出去,就再沒回來。”展鵬唸叨著。

“是啊,”張文峰側過身,看著展鵬,“法醫估計的死亡時間也差不多吧,他會不會出去那天就遇害了?”

“也許吧,”展鵬搖搖頭,“你注意沒注意到,平常他每天進出都揹著雙肩揹包,但是那天他可是什麼都沒帶啊。”

“沒準兒那天他就沒想著去健身館唄。”

“是,他不是從十六號開始請假的嘛,看來沒打算去健身館。”展鵬沉吟著,“從幾個室外的監控畫面看,他從8號樓出來,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消失,這一路上也沒和誰打過交道,也沒接過電話。”

“你是說,他離開小區不是有什麼突發原因?”

“對,我琢磨著,他應該是計劃好了去做什麼事兒,如果是要去見什麼人,肯定也是事先約好了。”

“應該吧,你看他每天基本上都是騎共享單車,但是那天出了小區,他根本就沒往單車那兒走,直接奔馬路了。”

“是啊,應該是去坐車了。看來他要去的地兒離小區不近,至少比健身館的距離要遠。”

“或者他趕時間?”

“當然有這可能,”展鵬點點頭,“咱們應該查查計程車。”

“咋查?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

“要不我說你小子笨呢,”展鵬斜睨著張文峰,“咱不是有監控嘛,從他出小區開始,我們查查十五分鐘之內,有哪些計程車從那兒經過並且攬客了,這應該沒幾輛。”

“對車牌啊?沒準兒司機早不記得了呢。”

“你瞧瞧你這個人,查了,沒結果是一回事,但是不查,咱不得老惦記嘛。”

“查,查。”張文峰擠擠眼,“那要是人家沒坐計程車呢,要是網約車,或者乾脆是私家車怎麼辦?”

“這事吧,就是瞎貓碰死耗子,能碰上就碰上,碰不上拉倒唄。反正那天他離開小區去哪兒了,見了什麼人,確實挺重要的。”

“這還用你說?”張文峰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這個時間點也挺關鍵啊,你看他是十點半離開家的,他要辦什麼事兒,或者見什麼人,應該是在中午左右吧。”

“嗯,差不多。”

“但是我記得他通話記錄上最後一通電話,應該是在那天下午吧?”

“你是說黃婷婷那個?”

“是。如果那時候通話了,那就說明在通話前他應該還沒出事兒。”

“這個我們找黃婷婷問問不就能清楚嗎?”`

“你說,”展鵬碰碰張文峰,“如果他遇害和最後那通電話有關呢?”

“我擦,照這麼說,咱們對黃婷婷這邊還得慎重點兒。”

“嗯,是得慎重,”展鵬點點頭,“咱們先掃掃外圍吧,明天去健身館。”

“行,那明天就去唄。”

“網監那邊是不是也得過去看看啊。”展鵬盯著張文峰。

“哎,”張文峰嘆了口氣,“我最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了。”

他的話把展鵬逗樂了,他續了支菸,說,“行,那就先查別的。”

歇了一會兒,張文峰突然說道,“你那個相好的挺有意思啊。”

“怎麼就成我相好的了?”展鵬哭笑不得。

“你那麼護著他嘛。”張文峰不懷好意地笑。

“我怎麼護著他了?”展鵬自嘲道,“我們總共見過兩回,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呢。”

張文峰依舊笑個不停,氣得展鵬捶了他一拳。

“行,行,不叫相好的了,咱們說正事兒。”張文峰忍住笑,“從監控看,楊毅倒沒撒謊啊,他和王可的確沒什麼來往。”

展鵬點點頭。

“你看咱們看了三個月監控吧,楊毅去王可家就去過一回,就是和宋曉輝一起那一次,他們覺得不對勁兒,才想起來要報案嘛。王可倒是去過一次十六樓,但按照你的說法,楊毅那時候不應該在看守所裡嗎?”

“那時候他是在看守所啊。”展鵬肯定地說道。

“難道王可去的是十六層另一家?”

“不管去誰家,兩三分鐘之後王可不就上樓了嗎?”

“是啊,監控的時間肯定錯不了啊。”

“那王可去誰家都有可能啊,”展鵬思忖著,“找楊毅,不在家,他走了;找楊毅的鄰居,甭管在不在家,他也回去了。”

“你等等,我想想,楊毅是怎麼說的。”張文峰伸手打斷展鵬,“我記得楊毅說過,他是知道王可在這小區住,但直到那一次去王可家,他才知道他們住同一個單元,好像是這樣。”

“那又怎麼了?”

“如果彼此不知道住址,王可怎麼會到十六樓找楊毅?”

展鵬想了一下,皺起眉頭,“我說你這話就有漏洞,你丫邏輯怎麼學的?”

“你啥意思啊?”

“楊毅不知道王可在哪兒住,可不等同於王可不知道他的住址。”

“嗯,邏輯上有道理,但情理上說不通啊。”

“你管情理幹嘛?再說了,那是楊毅說的,他說啥你信啥啊?”

“不是,你都給我繞糊塗了,你到底想說啥?”

“我想說啥?”展鵬笑了,“沒啥,就想打擊打擊你。”

“你說你沒事兒瞎較什麼勁啊,我在這兒費勁聽半天。”張文峰埋怨道。

展鵬得意地笑著,“這不是等著沒事兒幹嘛,涮涮你玩,挺有意思的。”

“你大爺的。”張文峰罵了一句。

“其實關於楊毅,我只是認為他沒有作案時間,另外,他那個人畢竟是個律師,看起來不像是個會殺人的人,我們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展鵬說道。

“我明白你說的,我本來聽到看守所那事兒,都不想查他了,但他身上巧合也太多了吧?”

“比如呢?”展鵬看著張文峰

“比如,兩個人住這麼近,一天一個電話,有啥事不能見面說呢,多簡單,樓上樓下的。”

“嗯,算。”展鵬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他為什麼去查監控,那理由明顯就是假話嘛,而且查的還就是王可失蹤的日期。”說完,張文峰猛地坐直身體,靠近展鵬,“咱們看的可都是電梯監控,如果他倆不坐電梯呢?”

展鵬做了個爬樓梯的手勢,張文峰點頭。

“這你問誰啊?我又不是監控。”展鵬笑了,“咱們問問他們鄰居不就成了?還有,直接問楊毅也行啊,咱們不在他小區呢嘛。”說完,展鵬從口袋裡摸出電話。

張文峰眼中一亮,問道,“他能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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