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緊緊盯著楊穎,問道,“王可不見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的意思唄,”楊毅輕嘆,“我回來後就一直沒見他,這十來天他都沒回家。”

“你們倆玩什麼啊?”大寶搖頭苦笑,“先是你失蹤,王可滿世界找你,好不容易你回來了,他又不見了。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吧?”

望著王可,楊毅再次嘆氣。

大寶打量一下週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輕聲問道,“老楊,你們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沒有啊。”楊毅斷然否認。

“那你前一陣子幹嘛去了,一個多月都不著家,還什麼音信都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弄得王可要死要活的。”

“他要死要活的?”楊毅心底抽搐著。

“差不多吧,就那德行。”大寶白了楊毅一眼,“正趕上那一段我心情也不好,我們倆湊一塊兒,像一對怨婦似的。”說完,他忍不住笑了。

“你和那口子不挺好的嘛,你又怎麼了?”楊毅問道。

大寶遲疑一下,回答道,“前一陣我爸來北京看我,我被他發現了,我心一橫,就坦白了。”

“啊?”楊毅頗感驚訝,“那你家裡啥態度啊?”

“雞飛狗跳的,煩。”大寶黯然,隨即一擺手,說,“別提我了,還是說你們的事兒吧。你玩什麼失蹤啊?家花沒有野花香,玩膩了,又回來了?”

“我是那種人嗎?”楊毅被大寶說樂了。

“那上哪兒看去啊。”大寶也笑了。

“我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你被綁架了?”大寶脫口而出。

“不是,”楊毅苦笑,“我進看守所學習去了。”

“什麼?”大寶瞪大眼睛,“你不就是律師嗎?咱們還把自己弄進去了?”

“世事難料唄。”

“那這回出來,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

“你們家也夠狗血的。”大寶看著楊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還真是錯怪你了。”

“錯怪?錯怪我什麼?”楊毅一臉狐疑。

“哈,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大寶訕訕地笑了笑,“我以為你出去拈花惹草去了。”

“這話你也能說?王可信了嗎?”

“啥信不信的,不然你讓我怎麼安慰他?他成天胡思亂想的,這總比你出事兒強吧?”

楊毅苦笑,對著大寶說道,“我現在每天就胡思亂想的,啥可能性都想。”

“活該,就該讓你也嚐嚐這滋味。”沉默片刻,大寶悻悻地說,“其實掉回頭想想,沒準兒我坦白也對了,我畢竟見光了,不像你們現在這樣,到處藏著掖著的,真要出點啥事,別說找到找不到,而是連找都不敢找。”

楊毅默然。

“你知道不知道,當時把王可急的,都找到你家裡了。”

“我父母家?他能找到嗎?”

“你可別小瞧人的能量,真要逼急了,啥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大寶嘆了口氣,“王可去你們那個大院去了三次,但每次都是到門口就沒進去。他和我說,他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不敢和你父母解釋為什麼他會那麼著急。他怕給你添亂。”

楊毅的眼圈紅了。

大寶的眼圈也紅了,他低頭擦擦眼睛,繼續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別看平時都人五人六、這不怕那也不怕的,平權成天喊在嘴上,但真要碰上點兒事兒,才知道自己根本見不得光。真的,我特別能理解王可那會兒有委屈還窩在心裡不能說的感覺。其實說穿了,我們還都是孩子,有時候真是無助。”

楊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算了,怎麼扯這麼遠,還是說你們家的事兒吧。”大寶深吸一口氣,問楊毅,“他不回家,你就沒去他單位找找?”

“我去了,單位說他請假了,說是要去上海參加什麼比賽。”

“對呀,這事兒我知道,他原本都沒心思去了,還是我勸他的呢。”大寶說道,“沒準兒他是去上海了吧。”

“但我查過了,他沒買過去上海的機票、火車票,他預定了上海的酒店,但是沒入住。”

“我暈,我怎麼覺得毛骨悚然呢。昨天那個電話,你是不是就上了手段了?”

楊毅看著他,沒吱聲。

“你倒是真有手段啊,是不是你想查誰,那個人就是透明的了。”

“這不是重點,”楊毅嘆口氣,“我這不是急的嘛,剛才你不也說,人要被逼急了,啥事都能幹得出來嗎?”

“這話我理解是理解,但就是瘮得慌呢。要是我每天都躺在你這種人身邊,想想都後怕。”

這大寶的思維也太跳躍了,楊毅哭笑不得。“我真是急的,我擔心王可。”他對大寶說。

“我知道,”大寶點點頭,“你讓我緩一會兒。”

楊毅揮手讓服務員添水,然後對大寶說,“大寶,我平時不這樣。”

大寶喝了口水,小心地打量著楊毅。

“你知道,王可在圈裡的朋友,我只認識你一個,”楊毅搖搖頭,“可能不止圈裡,他的朋友,我就認識你一個。”

“嗯。”大寶輕輕點頭。

“我是擔心王可出事兒。”

“都這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兒?”

“那王可這麼多天沒聯絡你,你沒覺得奇怪?”楊毅問。

“我奇怪什麼啊,不是你回來了嗎?”大寶輕輕一笑,“我還以為小別勝新婚呢,我心裡還罵他重色輕友呢。”大寶看著楊毅,問道,“你剛才的意思,是說王可沒去上海?”

“嗯。”

“那不一定吧,去上海也不是非得坐飛機和火車啊。”

“你是說——”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瞎猜,”大寶搖頭,“會不會他和什麼人搭伴,開車過去的,然後住在別的地方了。”

“那也不至於手機一直不開機啊,還有,比賽都結束幾天了,他怎麼還不回來上班?”

“也許有什麼別的事兒唄,也許他這一陣難受壞了,想自己靜靜呢。”

“他會嗎?”

“這有啥不會的,”大寶嘆氣,“如果我受傷了,也會找個地方療傷。”接著他像是自己唸叨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回老家了。”

“我給他家打過電話了,他沒回家,也根本沒和家裡聯絡過。”

大寶望著楊毅,現在楊毅說出什麼,他都不會吃驚了。良久,他幽幽地說,“沒準兒他就是想離開你,讓你找不到他呢。”

“為什麼?”

“也許他心涼了。”大寶迎著楊毅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剛才說了,別看王可長了一米八的個子,但本質上就是個孩子,心裡脆弱著呢,有時候還會衝動。”他輕輕嘆了口氣,“你們怎麼認識的,你自己不記得了嗎?”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兇手手中的牽線木偶

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