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的迴歸,在律所引起了小小的轟動,他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才擺脫了那些昔日看似冷漠的同事,來到鄭川的辦公室。

鄭川雙手抱肩倚靠在辦公桌旁,含笑打量著楊毅,說道,“我看你還是早點兒回來上班算了,不然每次都這樣,咱們就別幹了。”

楊毅聳聳肩,大咧咧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從口袋裡摸出煙和火機,作勢欲點。見狀鄭川忙回身走到窗邊,推開活動窗,說,“小心煙感報警,再把物業給招來。”

“你開了窗戶不就沒事兒了嘛。”楊毅揚揚頭,然後把煙點燃。挑釁似的吐出一串菸圈,楊毅問道,“是不是我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

“反正沒人問我,”鄭川眨眨眼,“不過咱們那些人,你也知道,想瞞他們什麼事兒,倒也不容易。”他笑了笑,“怎麼,你還在乎這個?”

“在乎也不算,”楊毅雙眉微蹙,“就是這熱情勁兒,有點兒不適應。”

“這有啥不適應的,不是正好證明你人緣好嘛。”鄭川坐回自己的扶手椅,趁勢轉了一圈。

“哼,你少給我挖坑啊。”楊毅衝著鄭川吐出一口煙。

鄭川揮手扇了扇,說道,“說真的,差不多就回來吧。我這一陣兒忙,也沒顧上你,你也該歇夠了吧?”

“律協沒事兒了?”

“那不早就和你說了嘛,你這點兒事兒不算事兒。”鄭川看著楊毅。

“還別說,我這一段還真有點兒呆懶了,都有點兒不想上班了。”楊毅誇張地伸了個懶腰,“你再讓我歇幾天吧。”

“還歇啊?這所裡可是一堆事兒呢,再說了,我還等著你回來我好休假呢。”

“你沒事兒休什麼假啊?”楊毅不以為然。

“嗨,我老婆非讓我帶她去川西,這要是再晚幾天,天兒該冷了。”

“看雪山去啊?”

“算是吧,她想去藏區轉轉。”

“既然是你老婆想去,那我就回來吧。”楊毅向前湊了湊,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看你啊,你回來上班,我們隨時可以走。”

“那還非得等我回來啊,不是還有克兒嘛。”

“他一個人,我不放心。”鄭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了,“我可和你們說好了,我這次可是打算徹底地放鬆,手機可是要關機的,省得你們有事兒沒事兒亂打電話。”

“小樣吧,好像自己多重要似的。”楊毅撇撇嘴,“那我就再歇十天,湊個整兒,過完下個週末回來。”

“行。”鄭川點點頭,又說道,“剛聽克兒說,判緩刑了?”

“是,六個月,緩一年。”

“那不錯了,我記得是重傷害吧?”

“鑑定是重傷,不過也是倒黴催的。”

“嗨,能出來就行,那不比啥都強啊?”

“那是。”

鄭川看向楊毅,“這案子,你倒是真上心。”

“那是戰友啊,能不上心嘛。”楊毅眼露笑意。

“嗯,我都想過,假如我出了什麼事兒,你會不會也這麼上心。”

“那你試著進去一回,不就知道了。”

“你大爺。”鄭川拉著長音罵了一句,把楊毅逗笑了。“有你這麼咒人的嗎?”鄭川繼續罵道。

“打住,俺知錯了。”楊毅笑望著鄭川。

鄭川也笑了,然後彈彈桌子,“這案子,克兒可是跑前跑後的,找了不少關係。”

“我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鄭川樂了,“就耍空嘴兒啊?”

“就算我要請客,也是請克兒啊,你跟著湊啥熱鬧啊?”楊毅白了鄭川一眼。

“我擦,你這白眼狼,敢情我沒忙活著?”

“蹭吃蹭喝的,還這麼理直氣壯。”楊毅搖搖頭,“有本事贏了我,我也沒啥說的。”

“我還怕你?”鄭川一扶桌子,站了起來,“不然咱們三個鬥地主,誰輸誰請日料。”

“大白天喝酒,下午不上班了?”楊毅啞然失笑。

“這不是你來了嘛,咱們三個也有幾天沒聚了。”鄭川笑笑,對楊毅說道,“你去把克兒叫來。”

楊毅用力一蹬,連人帶椅子一同倒退到門口,他把門開啟一條縫兒,衝著外邊喊了一嗓子,“陳克。”

“你小子脾氣見長啊。”鄭川斜睨著楊毅,楊毅回了他一個白眼。

陳克推門而入,問道,“這個點兒叫我,是有人要請客嗎?”

“咱們老規矩,鬥地主決勝負,然後日料地幹活。”鄭川說道。

“鬥就都唄,誰怕誰啊?”陳克也笑了。

“你下午沒事兒吧?”鄭川問。

“有事兒也得推了啊,這陣子沒鬥,手還真有點兒癢了。”陳克從楊毅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然後問鄭川,“這小子好不容易露頭了,你問沒問啊?”

“問啥啊?”楊毅一臉懵圈。

“哦,對了,”陳克一提,鄭川才想起來,“我老婆問你,上次給你介紹那個,談得怎麼樣了,到底行不行啊?”

“這事兒啊。”楊毅不由得皺了皺眉。

陳克在一旁偷笑。

“我老婆一個勁兒問,我還沒法兒說你出事兒,”鄭川也皺皺眉,“到底行不行,你給個痛快話。”

“那女的吧,哪兒都挺好。”楊毅斟酌著用語。

“完了,完了,估計後邊就是但書了,有沒有兜底啊?”陳克忍著笑。

“你別跟著搗亂,”鄭川嗔怒,然後轉向楊毅,“不會真的是但書吧?”

“你們不是都見過她照片嗎?我是覺得她顴骨——”

“人家是青海人,有點兒高原紅,不礙事兒。”陳克打斷楊毅。

“倒不僅僅是高原紅,你們不知道,照片上看得不真切,一見到真人,才發現她顴骨有點兒高。”

“兜底也兜不住?”

“其實要只是有我們倆吧,也不是不能湊活,”楊毅擠擠眼,“但是有一天我睡醒了,忽然意識到,要是將來我們有孩子了,孩子和他媽一樣,顴骨也那麼高,我真是越想越瘮得慌。”緊接著,他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你小子嘴真損,”鄭川瞪了瞪楊毅,“那就是兜不住了?”

“要說這個吧,也不是不能克服,頂多咱也時髦一把,丁克唄,省得將來讓孩子罵我。”楊毅索性無辜裝到底,“但是人家信佛,一共見了兩面,教育我兩回,像傳教似的,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說別人我也就不管了,這要是將來我們真在一起了,不能抽菸,不能喝酒,還不能賭博,我有什麼面目見你們倆啊?”

鄭川被楊毅說得哭笑不得,他伸手指點著楊毅,說道,“楊毅啊,楊毅,我他媽往後要是再管你的事兒,我就不姓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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