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非看著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沈冬辭,心裡的猜疑確定了幾分。

方才來國朝的路上,他便感知馬車內兩人的聲音氣息。

只是似乎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他查探不到馬車內有任何波動。

龍青青可以施法在馬車內開禁制,這本無需懷疑,只是她和一個從來不相識的人在一起,為什麼要開禁制呢?

除非,沈冬辭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再加上沈冬辭能夠不被他察覺地走到身後,他便更加確定,樂理先生絕不簡單。

顧南非轉身訕訕一笑。

沈冬辭看了眼地上的雜物,喚了內侍過來清理。

隨後在僕從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並未管車外的顧南非。

只對外撂下一句,“回府。”

沈冬辭上車後便施法設了禁制,她不擅長做符,高階的符用不到這種小地方,低階的符還不如她施法來的快。

顧南非看著隔絕氣息的馬車,憤憤不平地上了後面的馬車。

龍青青對沈冬辭很有好感,看在酥點的份上。

沈冬辭才落座,她便問了起來。

“師妹這個任務幾時能完成?”

沈冬辭約在心裡盤算了下才開口回答。

“快了,一個月之內。”

“師姐你的任務幾時結束?”

沈冬辭一雙眼睛盛著盈盈月光,看向龍青青時帶著攝魂奪魄的驚心。

龍青青自然是被這種目光驚了一瞬。

“還得八十年吧,急著下山,沒看任務。”

沈冬辭莞爾。

“師姐怎麼不換個任務?”

“既來之則安之,接下了完成便是,左右一百年也不長,就當是磨練了。”

“好,師姐若是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龍青青倒是有些汗顏,她就是入門早了些,她的修為是萬萬當不得師姐稱呼的,青山居的弟子叫習慣了她倒也沒糾正,怎麼其他門派的也叫她師姐。

“不用叫我師姐,你就叫我名字就好。”

“好,師姐,那我便喚你青青吧。”

倆人聊得很是投緣,不一會兒便到了沈府,龍青青只覺意猶未盡。

沈冬辭撩開簾子,下了馬車,隨後便伸出手接龍青青。

“青青慢些。”

龍青青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手搭過去了,早知道坐馬車還有這待遇她還騎什麼馬。

趕過來的顧南非看見這一幕,臉都綠了。

他站在兩人跟前出言相嗆。

“同坐馬車而已,這麼快就叫青青了,冬辭先生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啊。還有你,平常吃飯的時候能吃兩大碗,單手就能舉起一輛馬車,怎麼下車還要人扶。”

龍青青對顧南非突如其來的發瘋感到不解。

倒是沈冬辭看了眼拈酸吃醋的顧南非,無奈地叫他進門。

“先進府吧,我有事同你商量。”

龍青青和顧南非被下人引到大堂稍作等待,至於沈冬辭,則先去換下朝服。

換了一身白色常服的沈冬辭少了幾分肅穆,但看著更清冷了些。

大堂之中設了主座,但她沒坐在那,而是和龍青青坐在一塊。

“待會便是吃飯的時辰,你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若是覺得煩悶可以出去轉轉……”

顧南非張口打斷沈冬辭事無鉅細的叮囑。

“說正事吧,她又不是三歲孩童,哪用得著你這般仔細叮嚀。”

沈冬辭細細叮囑後才看向顧南非。

“你此番商談不成,你們王首有什麼應對之法?”

“你也知道,以糧換城本就荒謬,王首自然知道此事商議不成,不過是尋個由頭開戰罷了。送糧救濟難民的事蒼羽不會做,除非,他們是蒼羽的難民。”

沈冬辭端起一旁的清茗,淺飲。

她其實也知道,蒼羽此意不過是引戰罷了,蒼羽王首雖然心繫百姓,不過為別人收拾爛攤子的事情可不是一個王首應該做的。

“不必征戰,不消一月,水陌我便拱手相讓,你們只需在水陌百姓面前搏個好名聲,順利收買民心便是。”

顧南非越發看不明白沈冬辭在籌謀什麼了。

“口說無憑,你要我如何信你?”

“你不必信我,只需給我一個月,若是事成,蒼羽便可不費一兵一卒,事不成,你們再來征伐也不遲。”

顧南非自是信她,他這位樂理先生的手段可不簡單,水陌如今變成這般,說是她一手造成也不為過。

他向沈冬辭舉茶杯,示意自已知曉了。

“一個月,自是寬裕,我會如實告知王首的。”

沈冬辭隔空敬茶,以示雙方達成共識。

吃過午飯,龍青青二人便回了蒼羽,金都之事,他們參與不了太多。

又過十五日,金都依舊荒誕奢靡。

金都上空盤踞的烏雲雷霆,外人見了心中惶惶不安,但城中人卻渾然不覺,依舊沉淪。

沈冬辭這些日子並未去朝中,她捏著一卷法冊一下一下敲擊在窗欞上,看著窗外天空上可怖的電閃雷鳴,等著雨落。

水陌王沒有了沈冬辭的束縛,愈發肆無忌憚,日日糜爛在妖精身上。

若是顧南非還能看見如今的水陌王,便會發覺水陌王身上縈繞的金氣已經很淡了,幾乎看不見。

城中雷霆密佈,城外護城河中,亦不平靜,時不時翻出旋渦,細細看去,就能看見無比巨大的黑影遊過。

不知沈冬辭敲到第幾下,一場沒有任何前戲的暴雨傾盆落下。

“時候到了。”沈冬辭說完這話便動身去了國朝,城中還有幾人,同沈冬辭一般在等雨落,正是之前的一些年輕官員。

沈冬辭此番來,並未經人通報,因此,水陌王見到她的時候還在殿中赤裸著身子,幾名貌美女子環在身側,也是未著寸縷。

水陌王一時間有些驚怕,連忙跪在地上。

沈冬辭和幾名女子對視一眼,她們便出去了,一名女子回頭調笑似的看了眼水陌王,只是那張臉不再貌美,翎毛橫生,竟是一張水雕的臉。

水陌王看著這張臉嚇得怪叫出聲,只能聽見那幾個美人留下各異的笑聲。

沈冬辭掐法旨,喚了法文,祭出一把覆滿紫色雷霆的古老青銅劍。

青銅劍祭出時,帶著刺耳的噼啪聲響,像是一把久不見血的魔劍,渴望新鮮血液一般。

這把劍不顧水陌王的慘叫,從上至下劈下。

青煙起,劍氣消。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陽光照進這間腐爛的屋子,裡面的水陌王大口喘著粗氣,卻不見沈冬辭的身影。

事實上,不止沈冬辭,這金都少了很多身影。

沈冬辭,年輕的官員們,各類美人,護城守衛……就連護城河中也沒有了巨大的黑影。

水陌王本以為自已撿回一條命,卻在沈冬辭消失的第四天,被蒼羽計程車兵殺至城下,無人護他,他的頭顱被一白衣女將輕易砍下,滾落在一旁的一塵不染的晶磚地上。

他睜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子,脖子那處正在不斷噴湧出鮮血,驚恐佈滿了他的雙眼,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流出更多的血。

葉影站在巍峨城牆之上,乘坐機關來到地下,地下的燈火在來人的那一刻便逐一自動亮起,四通八達,蜿蜒向無邊的黑夜。

“那幫颶陽門的新生倒是能沉下心來做出這般複雜的造物。”

不過葉影沒興趣,她根據指示按下機關,護城河中的水便順著之前設定好的路線流向水陌各地。

沒人會知道金都發生了什麼,水陌百姓只知道水陌王荒淫無道,而蒼羽王首不僅開倉放糧,還將護城河的水流入荒脊,救得千千萬萬人活,又斬了那水陌王,只覺蒼天有眼,大快人心。

故此,對於蒼羽吞併水陌一事,無百姓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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