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屬於尤菲米婭的！”艾絲黛爾回憶起那把羽毛扇的模樣，“它的樣子太普通了，但尤菲米婭是一個很注重貴族禮儀的人——”
安格斯點點頭表示贊同，“她不希望有人注意到她的羽毛扇。”
“看來你們已經有方向了。”卡琳娜露出了微笑。
“我們會密切關注她的行動，”安格斯說，“接下來她一定還會出手，您要提醒大家注意言行。”
卡琳娜點了點頭。
……
艾絲黛爾不想太引人注目，因此在其他人都離開後，她才找到克利福德單獨談話。假如她剛剛在茶話會上提出自己已經可以申請晉升儀式，其他人暫且不說，但一定會面對格雷西的喋喋不休。
“會長，我記得您說過，只要感覺到自己擁有突破的實力，就可以向教會申請晉升。”艾絲黛爾說。
她知道教會其實沒有晉升大天使的條件，這一切還要看布萊茲的意見。但這並不重要，她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見在教會中更有話語權的人。
“哦？”克利福德微笑，“你已經可以晉升天使了？”
“不，是大天使。”
克利福德驚訝地挑高了眉毛，“你沒在開玩笑？你可是才剛剛變成實習天使沒多久，我記得是三個月？”他想過艾絲黛爾會是他們之中最快晉升的那個，但沒想到會這樣快。
“嗯！”艾絲黛爾倒也沒說謊，她是真的感覺到了足夠的力量，“魔法學教授說過我是天才！”
克利福德想了想，“你跟我來。”
“我們現在就去？”艾絲黛爾好奇地問，由於一直以來都是會長獨自在教會領取任務和見天馬騎士，她至今也不知道教會在什麼地方。
“嗯，教會在加斯克爾，我們需要乘坐角鷹獸過去，”克利福德帶著她往角鷹獸圍欄走去，他看了看天空，暮色已經降臨，“大主教這個時候應該在帶領大家進行晚間禱告。”
“主教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大家心目中的大主教那樣，很完美，”克利福德說，“完美得像是一位神聖天使。”
“他不是？”
克利福德笑了笑，“只是一位天使。”
艾絲黛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還以為教會會像學生會那樣，按實力來分配職位，當然，有了更高的職位就代表著要做更多的事。她和安格斯在學生會里永遠是執行任務最多的人。
很快，他們就乘坐著角鷹獸來到了教堂，教堂分為兩個部分，外部是佔地面積很大、建築風格也極其繁複華美的禮堂，而在這之後還有一個比較小、風格很聖潔的禮堂。
他們就像兩個參與祈禱的普通人一樣進入了外部的禮堂，此時晚間禱告已經結束，大主教正在開解一名貴族打扮的男子，兩人安靜地在一旁等著。
艾絲黛爾感到新奇，她雖然作為學生會的天使，已經屬於教會的一員了。可在天之國呆了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來到教會，這讓她不禁有些赧然，在心裡感嘆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信徒。
過了一段時間，大主教和貴族的談話終於結束，貴族去往另一個坐著的教職人員前兌換赦罪符，大主教在他身後雙手合十略微躬身。
他轉過身笑著看向克利福德，“克利福德。”然後又看向艾絲黛爾。
“您好，我是艾絲黛爾。”
大主教微笑頷首，“是王牌艾絲黛爾啊，教皇對你印象深刻。”
“我？”艾絲黛爾眨了眨眼睛，雖然她是有一點小才能，但也不至於讓教皇印象深刻吧？
“對，是你。”
大主教又轉頭對克利福德說，“教皇要見艾絲黛爾，你先回去吧。”
克利福德抿了抿唇，“好的，大主教。”
艾絲黛爾跟著大主教往一個小門走去，穿過一道爬滿常青藤的漂亮迴廊，他們來到了後面的小禮堂。說是小禮堂其實也只是相較外面的大禮堂而言，實際上它並不算小。
它有著極高的穹頂，上面繪滿了金色的關於天使的圖畫，彩色的琉璃窗十分漂亮。戴著高高的教皇帽、穿著聖潔長袍的教皇正背對著他們進行禱告。
大主教沒有說話，向艾絲黛爾點了點頭，隨後就離開了小禮堂。奇怪的是，艾絲黛爾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神聖的教堂，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自在，她好奇地往教皇的方向走了兩步。
教皇在此時結束了禱告，轉過身來，艾絲黛爾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為教皇是一個老人，畢竟他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沒想到他這樣年輕，看著也很和善。
“你好，艾絲黛爾。”
“您好，教皇大人，”艾絲黛爾不知道見教皇要有什麼禮儀，只好鞠了個躬，“主教說您想見我。”
教皇笑了笑，“不是你想見我嗎？”他把手中那看起來很重的金色權杖放下，找了個座位隨意坐下，“坐著談談吧。”
艾絲黛爾猛然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她走到教皇身旁，隔著兩個座位坐下，“教皇大人，請問大天使的晉升條件是什麼？”
教皇卻答非所問，“大天使可以有很多，能天使卻只能有一位，你是否知道原因？”
艾絲黛爾突然福至心靈，“因為大天使是由布萊茲決定的，所以為了限制他們的實力，您只允許同時存在一位大天使，而這就是能天使衛戍！”
“那你是否知道，主天使是怎麼來的？”
“這個……”艾絲黛爾說不上來了，只能睜著大眼睛望教皇。
教皇對她說話，就感覺在對一個幼童說話一樣，耐心極了，“那你認為我是什麼階級的天使？”
艾絲黛爾想也沒想，“神聖天使！”
教皇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個沒有權柄的神聖天使，或許已經不能再稱作神聖天使了。”
“為什麼這樣說？”艾絲黛爾似懂非懂，十分好奇，“權柄是什麼？”
“從前我的權柄是仲裁，或許還有一些年長的天使會記得我，我的稱號名為普智。”
普智！是韋恩叔叔曾經提過的，天之國最有智慧的天使，但她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教皇說他已經不算是神聖天使了。
“我把我的權柄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神權，一部分是秩序。”
“您是說，主天使和權天使是透過您權柄的力量才從大天使晉升為天使長——”艾絲黛爾捂住嘴，驚訝極了，“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神聖天使會更具有威懾力——我、我是說，對那些惡意掌控議會的人來說……”
“當時教會僅憑我一人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壓制貴族，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過新的神聖天使了。我只能透過神權和秩序重新制訂規則。”
教皇笑著，對艾絲黛爾眨了眨眼，“這是我的秘密，該輪到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