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替她打起簾子,奉承道:“主子一向最疼愛姑娘了,姑娘說上幾句,主子沒有不聽的。”

蘇含章微微頷首,便端著藥進屋去了。屋中很暗,簾子被緊緊地拉下,只有案前一點燭光給陰暗的環境以些許光明,二皇子裴珩垂著頭坐在案後,地上有一卷被摜斷了繩的竹簡。

蘇含章蓮步輕移,將煎好的藥放在案頭,回身撿起地上的竹簡。她頗識得幾個字,故而一見到竹簡上寫得一句“陛下近來精神頗覺不爽,屢屢命中使出宮尋找方士”便是一驚。

“方才薛固在門口同你說了些什麼?”沙啞的質問像利箭一般冷不防從含章身後射來,裴珩從案上抬起頭,陰沉地盯著蘇含章。

蘇含章被這樣陰鷙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但還是彎腰低首,溫順地回道:“薛固說陸公子來了,殿下不高興。”

她清婉的聲音彷彿有著魔力,安撫住了裴珩身上的狂躁。

“殿下以往都是高興陸公子來的。”蘇含章邊說邊從袖口翻出一條絲帕,來伺候裴珩喝藥。

“我…孤沒控制,”他嚥下苦澀的藥汁,低落地半垂下頭,蠟燭安靜地燃燒著,燭光打在他蒼白顴骨上,那張曾經英武非凡的臉上顯出迷茫痛苦的神色,“我向阿宣發了火,阿宣就走了。”

蘇含章看著這個男人脆弱的樣子,不禁動了些惻隱之心,她知道這就是那些藥粉的作用:讓人變得極端——會讓人狂躁亢奮,也會讓人萬般消沉。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動搖,和三皇子的大業比起來是在微不足提。

她舉起帕子幫他拭去唇邊殘留的藥汁,卻被易珩大力捏攥住了手腕。她吃痛地驚呼一聲,被裴珩拉到懷裡,聽見裴珩在她耳邊問道:“含章,你不會離開孤的,是不是?”

他噴出的熱氣在蘇含章耳後打轉,蘇含章臉頰上紅若飛霞,但依然盡力維持著鎮定說道:“妾身是殿下的人,當然不會離殿下而去。”

她知道這也是那些藥粉的作用,服用者會越來越依賴身邊親近的人,特別是那些擅長引導他的人。

她利用了裴珩的信任,又反手把裴珩推下了懸崖,從她被溫府當做細作培養開始,就清楚信任有多麼珍貴,又有多麼廉價。

而她只是一把利刃,溫府的利刃,晏昭儀的利刃,三皇子的利刃…兵器只會忠於能握住它的人。

蘇含章溫順地靠在易珩懷裡,聽著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心中卻只想到了裴璜。

也許裴璜這個時候也同他的妻妾在一起吧,蘇含章不禁有些失落地想,卻感到裴珩突然更用力地摟住了她。

“在想什麼?”

蘇含章垂下眸子道:“妾在想…殿下可否鬆鬆勁兒,妾身有些難受。”

裴珩怔怔地放開了她,眼神受傷,蘇含章有些心軟了,她想起來自已第一次見裴珩的時候剛被分到當時還是昭儀的晏皇后宮中,在昭儀宮裡看見二皇子穿著玄衣朱裳,唇紅齒白,丰神俊朗,同三皇子談笑風生。

這都是我的錯,她苦澀地想著,嘴上卻說道:“殿下可是倦了,奴婢服侍殿下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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