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秋氣已遠,飛雪入京,寒氣蕭索,風如冰刃。

陸宣已經離京有月餘了,太子將他從郎中徵任為太子僚屬,前些日子來信說已被授兵拔為都尉了,駐兵處就在鄰郡邊縣。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所有人在路溪面前提到太子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說真的,雖然背後講人閒話是不好,但人家太子那麼遠根本就聽不到啊。

大國耦都,自三年前來,太子一直住在陪都蔡都行宮。都說儲君不輕出,但這位太子卻是一個意外,他天性鬥狠,仗鉞好兵,原先朝中還多有諫阻,但隨著太子在軍中的威望與日俱增,幾場大戰下來讓滿朝諸公都無言可說,久而久之便諫者寥寥了。

而今上對太子卻是禮遇日隆,假鉞持節,皇長孫始齔之齡就受封郡王,而另外兩個皇子到現在可都還沒有一官半爵,也曾有官員上書請求將二皇子楚珩一併封王,卻被皇帝藉口拒絕了。

這路溪就想不明白了,反正按楚制這種皇子封王都是虛封,連個食邑都沒有,不知道除了聽著好聽還有什麼用。

路溪嘆了一口氣,旁邊立著的呂叔和綠錦都看了過來。

陸宣走之前讓人把在鄉下的呂叔叫了回來,按他的意思陸曦根本就沒有當家的經歷,有呂叔和綠錦幫著適應一個月差不多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

為了安慰鼓勵路溪,陸宣甚至還現身說法,表示自己當初接這攤子的時候差不多也就這個年紀,多練練就好了,反正有舊例可循,遇事不決循舊例,這能出多大岔子啊?

不過對這個變化感覺最大的還是京中陸府的下人,畢竟自從路溪走馬上任開始,眾人就明顯感到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路溪的領導方針就是“寬”,兩個字就是“仁厚”。

有些預算,就算剛開始被按舊例駁回,只要去路溪面前鬧一鬧求一求,最後基本上路溪都會妥協。

“以奴婢的想法,不如叫家丁守住院門,他們這樣進進出出鬧事實在不成個體統,”綠錦以為路溪還在憂心今日下午的事,“張嫂子下午恐怕要來打擂臺耍賴子了,只是年年都是如此,無非前年旱澇太劇些才叫她免了些的,若是她待會兒沒臉沒皮地混纏起來,小姐可千萬不要再心軟了。”

呂叔也在一旁道:“她也是府裡的老人家了,要是也學那些人沒臉臊的,不如叫我這把老骨頭來和她講,小姐只管命她支了賬上的銀子就走。”

綠錦又慫恿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市井裡摸爬滾打慣了的,小姐自然不能同他們潑,卻不防剛硬些,終究小姐才是府裡的主子,他們待怎的?”

路溪嘆著氣說道:“我倒是想,可他們都說的恁般有理,怎麼由得我?”

“若要有話說,那是一千句也有的,”綠錦瞭然道,“小姐別聽他們鬼哭,不知有多少是進了他們自個兒的錢囊呢,不過是糊弄著小姐罷了。”她見路溪垂頭喪氣地端起案上的茶盞要喝,忙同一旁磨著墨的綺羅道,“洗了手去與小姐新斟杯茶,桌上這盞早已涼透了,你在府中做事也有日子了,怎麼這樣的事還是不經心?”

“不用不用,”路溪邊搖頭便將茶盞舉到唇邊,忙替綺羅開脫道,“是我先前同綺羅說了不必如此的,好好的茶水潑了多可惜。”

綠錦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動了動嘴唇,看著路溪滿不在乎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今日本來是難得不用去唸書的日子,偏偏下午大機率要攪和這一場,實在讓路溪忍不住腦仁發疼。

她倒是有些羨慕起以前不需要理這些該死的賬目時候的時光了,現在每日起的倒是比單要念書的時候還早上不少,她真的誠心實意會覺得自己其實和府裡的人們一樣都是可憐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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