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溪以為陸宣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事情再次往她未曾意料的方向發展。

“你和顧家人相處的怎麼樣?

路溪心道相處得好極了,我們一同領略了世家對抗皇權的真諦。

“世家如青峰,不隨流水東,陸宣,你怎麼看?”

“看來你同顧清聊得不錯。”

“是,也不是。”路溪聳了聳肩,儘量顯得自然地說道,“顧清說阿姊四年來一直為那場爭執後悔。”

其實路溪並不知道那場爭執指的是什麼,原著中也未對此有所交代,所以現在她鎮定下來後準備冒險套一套陸宣的話。

陸宣又不說話了。今晚陸宣沉默的時間似乎格外的長,以至於路溪不太確定自己應該點到為止還是繼續逼問。

但路溪也很清楚,如果現在不問,也許以後就更不好問了。

“陸宣,你覺得呢?”路溪緊盯陸宣的臉——雖然她其實還是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追問道,“四年前——”她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想看看陸宣會說什麼。

“四年前,叔祖薨逝,叔祖母亦隨之而去,族中長老欲令姑姑依古制居喪…”他說到這裡時頓了頓,又繼續以一種的平靜語氣說了下去,“宣未能阻攔,如果小姑以此罪我——”

路溪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到底懷著怎麼一種心情。

她只看到陸宣平靜的眼神和平靜的神色,像月光下的死水。

路溪神色複雜地看著陸宣,心中五味雜陳:陸宣,難道你的心真如古井死水一樣不會起絲紋波瀾?難道你忘了當年的陸曦還只有八歲,而一個成年的世家子弟甚至都難以完全按古禮居喪?

但他只是像在轉述一個彷彿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他平靜地說道:“…宣無話可說。”

路溪扭頭就走,月光照在院落的空地上,被周圍亭臺簷瓦投下的黑夜包圍著,困攏著,侵蝕著。

路溪走得很快,一路走到鶴園,她聽到心臟在胸口砰砰直跳,那是血液在她身體中流動的證明。

此時她已經在心中狂罵了無數句“吃人的舊社會”和“吃人的封建禮教”,並且難得對陸曦產生了一些心疼。如果陸宣這麼不在乎她,她所謂的為家族為親友到底是為了什麼?雖然每次一想到陸曦高傲到反智的“名言”她還是忍不住血壓升高,可她現在寧可相信陸曦曾經也有過無奈和痛苦。

人在氣頭上上總是容易分神的,路溪跨過最後一道門檻的時候忘了自己今天穿的十分繁複的禮服,總而言之,她會限制人的行動。就像現在,本來已經適應了進出跨門檻生活的路溪一不留神又被門檻絆倒在地。

“小姐!”一直低著頭跟在路溪身後的綺羅驚呼一聲,趕上前去扶路溪。

路溪沒有直接站起來,而是順勢靠在門上喘氣。

綺羅無言地立在一旁,沒有像以往那樣咋咋呼呼地忙前忙後,也沒有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綺羅,”路溪突然說道,“你今天沒怎麼說話。”

綺羅低著頭,她本就比陸曦要矮上一些,這一低頭更是讓路溪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她悶悶地說道:“奴婢太笨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路溪扶著門站起來,伸出手放在綺羅肩上,認真地說道:“綺羅,你不用和我自稱‘奴婢’,永遠不用——就像之前那樣就好。”

“呂叔呢?”路溪又問道,“好久沒看到他了,你總說呂叔有事在忙,再多的事忙了大半個月也該忙完了吧?”

“小姐不要問了,呂叔忙完了就回來見小姐的。”

路溪沉默了一會,又問道:“綺羅,你覺得陸家的盛衰真的和楚氏毫不相干嗎?”

“綺羅愚笨,”綺羅低眉順眼地回答道,“但是綺羅覺得,如果大家都那麼害怕皇上發怒,那皇上一定很厲害。”

路溪看著恭恭敬敬站著的綺羅,然後伸手扶起綺羅那張小臉,憂心忡忡地說道:“綺羅,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有誰對你說了什麼嗎?還是我不小心做了些什麼?”

綺羅搖了搖頭,卻不肯說話。

路溪在心裡談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路溪睡眼惺忪地對著銅鏡,任由綺羅給自己梳頭髮。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今天頭沉的很,路溪閉著眼打哈欠,試圖偷偷補覺,突然就聽到屋外一陣笑鬧。

“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紫棠和白蕙你一聲我一聲地喚著跑了進來。

路溪:……叫魂呢你倆?

紫棠和白蕙都是路溪到陸府第二天陸宣讓人領來叫路溪自己挑的。

原話是什麼來著?按他大姑姑——當然現在也是我阿姊的舊例,就是要有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的,當然粗使丫鬟不在此列。

當然路溪拒絕了這個過於排場的安排,只挑走了兩個年齡最小的丫頭。

當時路溪:沒人喜歡被大人管著,包括我。

所以她選擇了給自己加兩個玩伴,當然目前看來事實上是給自己添了兩個祖宗。好在綠錦平常也會一併管著鶴園大小事務順便帶一帶綺羅,因此倒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小姐補覺呢,小聲點。”綺羅側過身輕聲呵斥紫棠和白蕙,唬得兩個小丫頭委委屈屈。

“沒事沒事,”路溪隨意地擺了擺手,“說吧,什麼事這麼高興?”

白蕙是外面買來的,不似家生子紫棠活潑大膽,平日裡總有些怯怯的,現在都這麼高興,看來確實是有什麼喜事。

當然,也不排除是近紫棠者社牛。

紫棠獻寶一樣的搶著說道:“小姐,是魏府請您去赴宴!”

白蕙跟著補充道:“是魏家大姑娘的出閣禮,京城排的上名的世家都被請了,聽說還要擺三天流水宴!”

“是剛剛我們遇到綠錦姑姑告訴我們的!”

“綠錦姑姑還讓我們告訴小姐,赴宴的禮已經備下了,小姐不用勞心隨禮的事情。”

路溪在半昏半沉中胡亂地“嗯”了幾聲,隨後就聽到了耳旁一陣驚呼,還有一疊聲的“小姐”。

困死了。路溪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想到,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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