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繡帷錦帳,右手不聽使喚地拂開帷帳。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張床正對著牆邊一個多寶架,架上隱約瞧著置了幾件青瓷,路溪努力地回憶著,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文字遊戲?漫畫?亦或是哪部電視劇?

她覺得自己腦中昏昏沉沉的,實在難以集中注意力思考。突然眼前一道亮光閃過,驀的照亮了昏暗的室內,隨即一道驚雷炸響,路溪不由自主地輕輕按住胸口,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娘娘!”一個宮女妝扮的青年女子急急闖進殿內,“撲通”一聲跪倒在錦罽上,顫聲說到,“前線……來報了!”

“陛下同陸宣可還好麼?戰事如何了?”路溪聽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說出了這些話。

一道閃電再次劈過天空,照亮了宮娥雪白的臉龐,路溪看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自己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腦中“嗡”地一聲響。

“你說誰歿了!”她站起來扶住宮娥的肩,發出一聲悲呼——那大概是誰的名字,只是路溪聽不真切,此時她只覺得頭痛欲裂,像是被在幾千萬只蟲子啃食,胸口也跟著一陣陣的抽痛。

在意識模糊之際,她聽到宮娥說道:

“是陸將軍向陛下建議——小姐!娘娘!小姐!快來人啊——快遣人去尋太醫令!”

-

“小姐!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

路溪緩緩睜開眼,頭一個看到的就是綺羅一臉擔憂的神色,耳邊傳來紫棠和白蕙欣喜的叫喊。

路溪頭腦一片空白地看著綺羅打發一屋子人都出去,又讓兩個小丫頭去找陸宣。等到綺羅吩咐完,端著一盞水回身坐在榻邊的時候,她費力地伸手拽住綺羅的袖口,才發覺自己渾身都軟綿綿地使不上勁。

她想問“我怎麼了”,最後第一個吐出的字卻是“水”,一開口路溪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沙啞得不像話。

天吶,我是被毒啞了嗎?路溪小小地驚恐了一下,難道這年頭宅鬥文已經進化到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了嗎?不是吧,這一共才來幾天啊,如果這是一本書,我這進展連簽約評估的階段都沒到啊!

綺羅自然不知道路溪這千奇百怪的腦回路,因此只是半扶起路溪,一邊給她喂水,一邊輕聲解釋道:“小姐那日忽然暈厥實在是嚇煞人了,宣公子知道後讓人從醫館裡請來了張老大夫,張老說您是憂思過重,外加身子太虛,受了寒氣……府中已經按方抓了藥來了,待會我就去幫小姐煎來。”

綺羅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自家小姐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讓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路溪卻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突然發現綺羅的臉和剛才夢中的宮娥那張蒼白無色的面孔很像,甚至讓她覺得眼前的畫面和剛才的情景有些重合。

她下意識地問道:“我們跟誰打仗了嗎——陸宣在哪?”

綺羅心生奇怪,但還是盡心盡力地回答道:“已經許久不起戰事了,小姐問這個做什麼?宣公子此時大概還在書齋裡頭吧,不過一定會很快趕來的——我幫小姐把帷帳放下來吧。”

“什麼——”半句話還未說完就在路溪嗓子裡卡了殼,她才想起來這次不同以往,自己單衣褻褲地蓋著被子躺在床上,自然不宜直接見外男,而屋中一時又尋不到錦障屏風。

剛放下帷帳,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是陸宣踩著木屐過來了。

“綺羅,你先去煎藥吧。”

路溪隔著紗帷朦朦朧朧地看到綺羅在帳外行了一個禮後退了出去,在門口不知道遇上了誰——好吧當然大家其實都知道那是誰,又行了一次禮。隨後聽到門口的湘妃竹簾被人掀起,陸宣帶著一個老大夫從容地走了進來。

這位老人就是方才綺羅口中的“張老”,對於當然這位“張老”究竟是何方神聖,路溪自認為比綺羅更為了解。

這位張老,正是《鳳棲梧》中的第一神醫,年輕時潛心求學,遍訪深山高師,立志懸壺濟世,在幾十年來哪裡爆發大規模時疫,哪裡就會有他揹著藥箱行走,平常許多達官貴人也常常向他求醫,太宗曾經想延請他入宮任太醫令被他拒絕。直到在十年前的谷中時疫中,他發現許多官員根本不準備救治而是直接把感染時疫的片區直接變為無人區,他在疫中向京城上書石沉大海,而疫後他回到京城再次向朝廷上書揭露實情並請求將谷中郡郡守問罪,反而被當時獨掌大權的大將軍楚儕問罪下獄,幸虧當時正要外放的陸慨上書救下,從此心灰意冷,隱姓埋名託身在陸家一處產業下由陸氏供養,潛心鑽研醫術。

在原著第三冊中,楚珩登基兩年後陪都蔡都爆發了時疫,連行宮中也受到了牽連,剛好來視察工作的楚珩本人也染疫在床。由於楚珩本人似乎不太行——雖然他明明挺喜歡打獵的,最後不得不由陸宣出面懇求他看在陸慨也就是陸曦父親的面上出手救治,加上蘇蘭玉在一旁以年少之志相激,承諾一定會竭力救治都下百姓,才讓張老重新出山。

而在勸說過程中,女主蘭玉的辯才和機靈給張老留下了深刻印象,於是張老決定收下蘭玉作為自己最後的關門弟子,將自己曾經濟世的理想全部寄託在女主身上。

至於當時的陸曦呢,陸曦正被留在京都監國,而蔡都為了穩定人心一直對外封鎖訊息,一直到楚珩回京後陸曦才從陸宣那裡得知這個訊息。

路溪不禁嘆了一口氣,被帳外兩人聽了個真切。老者不無譏諷地說道:“自然,世家的公子小姐總是太愛傷春悲秋,無病呻吟,無病也是要成有病的。”

路溪:……

路溪將手伸出賬外,老者細細號了脈後,轉頭對著陸宣說道:“還是上次的方子不變,讓她自己多寬些心,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白想那麼多作甚麼?”

陸宣應下後又陪著老者出去了。路溪靜靜地伏在枕上,聽著腳步聲由近而遠,過了一會兒又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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