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府已經是晚上了,陸宣這次很做人地親自迎她進府再親自送她回已經收拾出來鶴園——據呂叔說這裡以前是原主父親年輕時的居所。

打發走了陸宣,路溪卸力般倒在榻上,把原本乖乖跟在一旁的小綺羅嚇了一跳。

“誒,小綺羅,你說陸宣到底是想幹什麼呢?”路溪嘆著氣從榻上坐起身。

小綺羅和呂叔明顯都是向著原主的,只是路溪不確定呂叔…但很明顯,綺羅之前和陸宣等人應該沒什麼交集,而且綺羅年紀小不會糊弄她,和小綺羅聊聊陸家恐怕是她最好的選擇。

“綺羅不太懂這些,”綺羅溫順地挨著路溪在榻邊坐下,回答道,“但侄公子總是為了小姐好的。”綺羅臉上顯出了擔憂的神情:“小姐這次見皇上,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嗎?”

麻煩事沒有,煩心事倒不少。路溪思前想後,越發覺得陸宣的行為背後一定有陰謀。

唉,說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這陸宣俊眼修眉的,竟然也幹欺負孤兒寡女的勾當。陸家人不騙陸家人啊,這陸宣居然連一個比他小了五歲的小名義上的長輩都算計,路溪想到這兒簡直要出離憤怒了。

雖然她的心理年齡實際上是初三生,並不是現在看上去的十二歲。

“小姐以前是最相信侄公子的。”綺羅說道。

“為什麼…”路溪下意識地問出了口,察覺綺羅一臉疑惑連忙把後面半句“我會信他”嚥了回去,舌尖打了個轉問道,“為什麼陸宣和二皇子走得那麼近,皇子一天到晚往陸府跑,不是讓皇上猜忌嗎?”

“小姐,這些事情綺羅怎麼懂呀?”小綺羅一掃愁容,轉而笑嘻嘻地看著路溪道,“但是小姐是不是今個兒累糊塗了?今上龍潛之時和我們陸家可是通家之好呀,二殿下打小就是這麼著兒的,要是突然和咱們家疏遠了那才奇怪呢。再說,如今我們陸家朝中無重臣,陛下有什麼好猜忌的?”

“小綺羅,”路溪倒吸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誇讚道,“你這不是很懂嘛?”

小綺羅半紅著臉,有些羞赧地說道:“這都是小姐以前講的,綺羅不聰明,只有記住小姐說的話才好。”

“不不不,小綺羅,”路溪由衷的讚歎道,“你真是才智過人。”陸曦果真才智過人,可如果如此,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給男主找不痛快呢?

在宮鬥宅鬥文裡,像陸曦這樣的難道不應該超然於世俗之外嗎,為什麼一定要去趟這渾水呢?難道這年頭作死也是個要衝業績拿全勤的活了?

在原著中,作者寫道,陸曦是南楚開國以來第一位出身於楚郡四大姓的皇后,這象徵了皇權的急劇衰落,也標誌著世家權力達到全盛。

雖然路溪不太明白為什麼出一個陸氏皇后就能解讀出這麼多內容,但她在看書的時候就覺得只要陸曦別被指婚給楚珩,這文絕對能全員he。

現在就得動動腦筋,不管陸宣有什麼陰謀都得阻止他,沒準陸曦和楚珩的婚約背後就有他的手筆——畢竟原著裡楚珩和陸曦簡直是相敬如冰。

或許,把“簡直”這兩個字去掉更符合他們那可憐的婚姻關係。

路溪搖頭,路溪拒絕,路溪只是一個還對愛情滿懷憧憬的初三生啊,路溪不要包辦婚姻,路溪要自由戀愛!

小綺羅看著路溪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一會皺眉一會瞪眼,忍不住說道:“小姐你哪裡不舒服嗎?”說著還下意識地從袖口扯出了一張絲帕。

“不不不,”路溪推開小綺羅遞過來的手帕,“我沒暈車,也沒想吐。”她從榻上站起身來,在房中不安地踱著步。

小綺羅天真地看向路溪:“如果小姐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侄公子呢?”

路溪:好問題,為什麼我不去呢……當然是因為我不敢啦。。。

但為了不讓小綺羅看出自己實際上是個色不厲還內荏的草包小姐,路溪微笑著揉了揉綺羅的小腦瓜,百分之百虛情假意地說道:“陸宣已經很忙了,我們不能再給他添亂。”

我才不是因為害怕大侄子,我可是當姑姑的人啊,路溪在心裡點點頭對自己表示肯定。

“誒,”綺羅一臉大徹大悟地模樣,用最崇拜的語氣說出了讓路溪直接破防的話,“難怪聽紫蘇姐姐說侄公子說過小姐最是懂事理,知大體。”

路溪這次真的出離憤怒了,這次是真的!什麼侄子會在背後誇做姑姑的懂事啊,這不明擺著PUA小孩子嗎?!

這就有些叫人氣不打一處來了,陸曦這個姑姑當得還真是無價之寶,心甘情願地上趕著給人做棋子,敢情是隻對著楚珩橫啊。路溪暗下決心一定要用自己看宮鬥宅鬥文的經驗,小心謹慎地躺平摸魚,堅決不當棋子不當槍,一輩子混吃等死,安度餘生。

“綺羅,”路溪平靜地指了指自己身上這套宮制的衣裳,“這些衣物待會換下來送去漿洗後就找個角落收起來。”

看到這套衣裳路溪就想起今天思之使人愁的入見。

今日進宮後第一道接到的口諭就是讓她去偏殿梳洗妝扮後再入殿見詣。等到她換了宮裡送來的衣服,由著宮娥重新梳妝了從偏殿出來時,楚珩還假模假樣虛情假意地誇她換了衣服人都看著精神多了。彼時路溪正為即將在皇帝面前見禮提心吊膽,擔驚受怕,想瞪楚珩一眼又不敢,又氣又急地快要哭出來了。

“誒?”楚珩也沒想到誇了兩句還能把人誇得眼底通紅,這也沒聽說這年頭夸人能把人誇哭啊,陸曦這是兔子成精吧,話本里動不動就委委屈屈帶上小哭腔的那種?

他納悶地捏了捏眉心,試圖把人從快哭的邊緣往回拉:“假若……若是你回不了話,便如這般垂著頭作個掩泣樣罷了,皇父素來寬仁,不會難為於你的。”

路溪: ……

“陸氏有心了,”皇帝穿著常服坐在御榻上,打量了盛妝入見的路溪幾眼,“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還記得當年顧陸氏聞得皇考傳召,藉口車馬勞頓,硬是捱到了翌日才肯入見呢。”

“父皇,顧夫人一向是這樣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楚珩在一旁笑道,“哪像陸曦這樣一板一眼地死守禮法,她可謂名教痴人呢。”

“珩兒,不得無禮,這正是陸曦的知禮之處。”皇帝這話雖然聽上去是在責備楚珩,細細辨別卻沒什麼責怪之意,“楚郡陸氏果然無愧忠義之名。既然已經入宮了,珩兒你索性帶她去後頭一併去拜見昭儀和你皇妹吧。”

楚珩唯唯而退,路溪緊跟著楚珩動作,走出殿門是被外面寒秋風一激,才驚覺背後衣裳早已溼透大半。

按理皇子成年後是不能隨意出入後宮的,但十七歲的楚珩以誠懇的表情和嚴肅的語氣解釋他身負皇命,以至於最後倒也沒人攔他,反而守衛還單分了幾個人來隨身護衛他們。

經宮娥通報後,楚珩和路溪被傳入殿中。楚珩倒是很自然地進去就一套行禮做的行雲流水,叫那個一氣呵成。路溪也一樣畫葫蘆,磕磕絆絆地終於勉強混了過去。昭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賜座。

安心跪坐下來後,路溪才抱著一顆吃瓜的心打量起殿中。椒風殿的陳設乍看起來比皇帝常居的顯明殿要奢靡不少,正如昭儀本人一樣,鮮豔明媚,和顯明殿裡一副氣虛體弱樣的皇帝像兩個世界的人。

路溪剛一坐下,就有宮娥呈進了銀手爐,手爐的蓋子還用縷刻的方法雕空,顯得十分精巧。

路溪接了手爐,轉頭一看才發現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那女孩見路溪看過來,才點了點頭道:“女郎不必多禮。”

路溪:……???我還沒見禮呢??

“說來你們年歲倒也所差不多,”楚珩向路溪道,“這是溫公主。”

“殿下慎言。”昭儀輕斥了一聲,隨後向公主說道:“我乏了,琦兒,你引女郎往小園中耍去吧。”

年輕女郎起身應諾,路溪一邊跟著起身回憶著自己看過的宮鬥文像模像樣地說了聲“臣女告退”,一邊偷偷拿餘光去瞟楚珩,果然楚珩也站了起來向昭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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