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倒是循聲齊齊轉過頭看了過來,被三雙眼睛這麼盯著,路溪頗有些無處躲藏的心虛感,好像自己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後回來一樣。

但想了想自己確實沒什麼好心虛的,於是路溪便挺直了背,捧著那隻精巧的小手爐,笑嘻嘻地湊近了去。

魏令窕端詳了那爐幾眼,頗有興趣地說道:“喜鵲踏梅?”

路溪很是迷茫地抬頭看向她,卻聽身旁的宮娥插嘴道:“魏女公子好眼力,鏤刻得正是鵲踏梅枝。”

路溪點點頭以示肯定。

張芷的目光在手爐上略一停留便挪開了,棄了彈棋便來挽住路溪,親親熱熱地笑道:“殿下素來喜清淨無羈的,待人接物竟也是體貼察微呢。”

方才一直沒有出聲的顧清微微偏過頭來,看向張芷戲道:“張姊姊上回欲賺令窕可也是這般說辭呢,如今若是故技重施,恐怕殿下卻不似令窕縱你。”

張芷低下頭笑了笑,抬手作勢又要來捏顧清的臉:“偏是你這張嘴愛說道,一日不見便這樣變著法兒地捉弄人。”

路溪跟魏令窕在旁吃瓜看戲,同拈著梅花面果子認真看熱鬧的魏妹妹不同,路溪看著張芷和顧清打鬧,卻沒來由地覺得自己多餘。

好像她怎麼掙扎,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樣。即便偶爾忘了身是異世客,下一秒旁人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也總讓她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人彷彿隔了一堵次元壁。

這樣的小感傷一直維持到她登上馬車準備打道回府。

顧清的審視,張芷的溫和,魏令窕的親近,宮中的青睞,糾纏在一起,像密密麻麻蛛網交織纏繞。

馬車停下了,綠錦來報說是已經到了陸府。

她嘆了口氣,任由綠錦掀開簾子扶著她下車,一路進了大堂。

看著小院熟悉的擺設,路溪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忙拉住綠錦的袖子問道:“張大娘還住在府上麼?”

想起那團亂賬,和馬上就要打得硬仗,路溪就一陣頭大。卻沒成想,綠錦聽了也不答話,而是先扶著她坐在繡袱上,回身直直地便跪下了。

路溪一句“這是做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自己摁滅在了喉嚨裡。她累了,也想按兵不動一次,看看綠錦在鬧什麼名堂 。

“請姑娘恕罪,”她端端正正地向著路溪磕了一個頭,說道,“姑娘,奴婢有一件事,先前沒有稟明小姐,便自個做了主張,還請小姐責罰。”

路溪像是不認識一樣看著她,茫然地問道:“你、我——是什麼事?”

綠錦伏首在地,咬字清晰:“奴婢在張大娘來前,便私下給宣公子傳了信。昨日剛得了公子回信,便按公子的意思打發張大娘走了。”

她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會,大概是想看看路溪是什麼態度。

路溪沒有態度,只是靜靜等著綠錦的下文。

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卻說不上是因為懸在心裡的疙瘩終於壓了下去的如釋重負,還是相隔千里卻依然任人擺弄的無力。

她不該待在這裡的,她要逃,逃出張令人的蛛網。

可她只聽到機械地笑了幾聲,然後平靜地說道:“阿宣自然有他的謀算,綠錦起來吧,沒什麼好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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