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瑤噙著笑,偏過頭看向陸惜,像是篤定了接下來的發展。

陸惜微微垂下眼看著杯中泛著淡淡的紅黃色的茶水,略一思量,便緩緩抬起臉朝著裴瑤笑道:“殿下這般厚愛,惜受寵若驚。不過殿下放心,小女雖然柔弱,卻也不會被幾件刀槍嚇到。”

裴瑤微微一愣,轉而又笑道:“女公子膽氣過人,孤這回倒是領教了。”

兩人就這麼說了幾個來回,裴瑤便將屋中宮娥都遣到偏屋裡去,說是路途勞累,便叫都早歇息,卻又回身執了放在一旁桌上的輕羅團扇想紅泥小火爐搖了搖。

陸惜雖然覺得這披甲執扇的模樣十分好笑,卻還是忙起身道:“殿下稍歇,方才茶水還未飲盡——”

裴瑤半抬起扇子虛點了點她道:“坐罷,我不過閒著,白扇那麼幾下罷了,哪裡就值得你這樣緊張。”

說著,裴瑤便棄了羅扇,施施然邁到陸惜身邊入座道:“當日賞梅宴上,孤與女郎也是這般對坐品茗呢,只可惜此處無梅花。”

“殿下曾言,最惜我有熱忱。”陸惜道。

裴瑤眼中已無欣喜,只是嘴角還掛著笑道:“可是如今的陸惜陸女郎,還記得當日豪言壯語嗎?”

陸惜並不迴避地看向她道:“殿下今日既然問我,惜還是當日那番話;家國所趨,惜自從之。殿下是仁人,卻也太看得我顧陸無人。”

裴瑤閉了閉眼,半冷下聲音道:“既然如此,孤明白女郎的意思了。”

陸惜抬起茶盞,輕輕吹開浮起的泡沫,聽到裴瑤屈指在門邊“篤篤篤”敲了三下。緊接著簾氈便被掀開,瓊九探身進來,向裴瑤和陸惜行了禮。

“小九,送陸女郎和那小丫鬟回去吧。”她背對著陸惜,頭也不回道,“叨擾女郎了,今日失禮之處,來日回了京,容孤再登門賠罪。”

陸惜放下茶杯道:“殿下言重,說來其實是小女打攪了殿下的事。”

話還未完,裴瑤卻猛地轉過身來,朝著她一打量,那形容間竟透出些驚疑。

陸惜先是一驚,見裴瑤只是上下打量著她,便又強自鎮定道:“殿下,有何處不妥嗎?”

裴瑤那雙桃花眸子在綽綽約約的燭火燈影間泛著明光皎皎,卻見她抿了抿唇,忽的燦然一笑道:“女郎好小心,不論如何,女郎都是孤的座上賓,能與女郎一敘,怎能算作叨擾。”

陸惜笑著說了句“不敢”,心中卻驀的有些不安。待瓊九提了燈送陸惜主僕走後,瓊么便悄悄走近前來,小聲問道:“殿下?”

裴瑤臉上早不見了笑意,望著陸惜一行離去的方向,說道:“我們進去罷,不必管她了。”

她輕輕推開瓊么遞來小手爐,說道:“只是有些可惜,死生在天,只願他們不敢怎麼為難陸氏主家的女公子罷,你我且看場好戲。”話雖如此說,裴瑤語氣中卻並不帶半分惋惜。

瓊么便懷著那枚鏤刻著寶相花頂的小手爐,不無戲謔地笑道:“殿下妙算,他們怎麼敢當真冒犯陸女公子呢?殿下所願,定能順遂。”

裴瑤微微一笑道:“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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