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樣長的一段日子裡,我偏偏只喜歡你。

——

“怎麼?想起來了嗎?”宋新詞站直了,沒再靠著牆,抬起下巴朝床頭點了點,“我助理給你準備的衣服,新的,你試試合身不合身。”

見她看了一眼衣服,又看向自己,他掩唇輕咳一聲,“我去外面等你。”

陳念嬌等他關上門,才拿過床頭的衣服換上。準備得很是細心,從內到外,搭配好的一整套。米白高領毛衣,一條高腰闊腿牛仔褲,外套是一件厚實的灰色大衣。

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陳念嬌把大衣搭在臂彎上,開門走了出去。

房子很大,是個大平層,裝修看起來很簡單,一看就是沒怎麼花心思。除了能滿足日常的生活起居,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顯得整個房子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情味。

宋新詞也換了件寬鬆的深灰色毛衣,一條黑色的寬鬆休閒褲,正站在落地窗邊接電話,聽見腳步回頭,見她出來,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急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麼快?”宋新詞倒也不是多驚訝,看她頭髮還有些亂糟糟的,猜想她應該沒有洗漱,抬手朝衛生間指了指,“要不,你先去洗漱?洗漱用品都給你準備了新的。”

陳念嬌沒說話,沉默地看了他兩眼,才轉身進了洗手間。

站在洗漱臺前,陳念嬌掬了兩捧冷水澆在臉上,僅剩的一點睏意也被驅趕。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昨晚喝了太多酒,臉色算不上好,還有些水腫。

她搞不清楚宋新詞為什麼要帶她回家,先不說兩人當初分手並不算愉快,她甚至刪除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更何況 ,他現在好歹是個一線歌手,要是被拍到,那該怎麼解釋。

也因此,陳念嬌覺得他和從前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那麼古道熱腸,仍舊有一班之長的作風。

等到她從洗手間出來,宋新詞正坐在餐桌前等她,米黃色木質餐桌上擺放著一碟芝士火腿三明治,一碗裙帶菜豆腐湯,兩卷雞蛋餅,兩杯草莓酸奶。

聽見腳步聲,宋新詞循聲望去。她五官明媚面板很白,桃花眼,遠山眉,高挺小巧的鼻子,看起來沒有什麼攻擊性。長而卷的頭髮被她束腦後,剩下幾縷碎髮溼答答地貼在額邊,整個人倒是有幾分清冷感。

“坐下吃點吧,我助理買的兩人份。”宋新詞說完就不再看她,低頭夾了一卷雞蛋餅,自顧自地吃著。

陳念嬌沒理會,她不認為分手之後兩人,還能單獨地、心平氣和地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不用了,昨天的事,謝謝你。”

她的手機就放在飯桌上,她伸手撈起來,解了鎖,沒有意外,電量是滿格,“這衣服多少錢,我轉你。”

宋新詞抬頭瞥了她一眼,見她神色認真,不想和他有半分瓜葛的模樣,心裡長嘆一聲,面上卻一點不顯,動作利落地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開啟收款碼,“一萬五。”

陳念嬌眼都沒眨一下,乾脆地付了款,“這下兩清了,我走了,再見。”

宋新詞身子沒動,重新拿起筷子,不鹹不淡地開口,“玄關櫃上有一頂黑色帽子,你最好戴著出去,小區門口有狗仔。”

陳念嬌沒應,也沒推辭,先是拿了自己的包。又將帽子戴在頭上,出了門。

聽著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宋新詞動作一頓,像是出了神,久久未動。

直到助理夏肖肖從廚房探出頭來,咕嚕嚕轉著眼睛左右找了兩圈,才直起身,朝餐桌走去,“老闆,陳小姐走了啊?”

宋新詞沒答話,仍舊一動不動。

夏肖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闆,陳小姐早餐都沒吃就走了啊?”

是啊,連最愛的早餐都沒吃就走了。不過也是,人都是會變的,說不定現在她已經不愛吃這樣的早餐了。

其實說起來,除了頭髮,她外形上,和以前高中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變化。以前她最寶貴她的頭髮,又黑又直又長,如今竟然也捨得燙頭髮了。

性格倒是變化不少,以前的她好像更加嬌氣。早餐指定要吃酥禾齋的雞蛋卷、麥田坊的三明治,有時候還會搶賀老師給自己做的豆腐湯。出門超過一公里就絕對不會走路,寫作業寫到手痠會撒嬌讓他幫自己揉。

如今這生怕和自己有半點關係的樣子,讓他心裡泛起一陣陣酸澀,像是生剝活吞了一顆檸檬。

昨天在御喜棠看到她,他說不上那是種什麼心情,像是積攢了好久思念,終於有了具象化的載體。僅僅是透過門窗看到的一個側臉,就足以擾亂他的心神。

“老闆,你還好嗎?”夏肖肖小心翼翼地喊了聲。

宋新詞終於回神,沒了胃口,將筷子一放,“今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一點。”夏肖肖見他沒怎麼吃,還是開口勸他,“老闆,吃一點吧,下了飛機就得趕通告,風尚雜誌的拍攝時間很長,怕你受不住。”

宋新詞看也沒看桌上的早餐,起身朝臥室走去。

夏肖肖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老闆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了,她將桌上的早餐用保溫盒打包起來,若是老闆路上餓了,還能吃。

宋新詞進了房間,床上的被子並沒有整理,還看得出來有人睡過的痕跡。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笑。

昨晚他就坐在床邊,守了她一夜,此刻有了點睡意,鑽進被窩,躺在她睡過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被子上總是若有若無地傳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宋新詞睡得很沉,十一點才被夏肖肖叫醒,午飯是來不及吃了,不過幸好也沒什麼行李,兩人輕裝簡行地上了車。

一上車,夏肖肖就拿出了打包好的餐食,往後座遞,“老闆,吃點東西吧,不然會受不住的。”

宋新詞擺擺手,閉了眼。眼睛下一片青色,疲態盡顯。

夏肖肖本來不想打擾他休息,但耐不住經紀人李召的奪命連環call,小心翼翼地喊他,“老闆,召哥的電話。”

宋新詞睡眠一向不好,也沒真的睡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接過夏肖肖遞來的手機,開口時嗓子有點沙啞,“喂,什麼事兒?”

電話裡的聲音有點著急,“宋新詞你在搞什麼?怎麼給你放兩天假,你反而送我個大禮?”

宋新詞沒有說話,從大衣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無視了鎖屏介面上五個未接來電,登上微博。果然,昨晚帶她回家還是被拍了。

不僅有照片,還有影片。影片很短,是在地下停車場,他把她從車裡抱下來,走進電梯那一段。不過好在她當時睡著了,他給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人臉。

宋新詞把手機放到耳邊,聽李召在那頭氣急敗壞地數落他,他不太在意,手指在自己的手機上滑動。網上說什麼的都有,只要沒扒出她的身份,他就不覺得是個多大的事兒。

“不用理會。”宋新詞這話一出口,那邊瞬間沒了聲音,就連夏肖肖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電話那頭好久沒說話,像是在消化這個資訊,在車子即將駛入隧道時,那邊終於開口,“是陳念嬌?你們又在一起了?”

李召和宋新詞算是發小,兩人的事,李召也清楚,所以在看到網上的爆料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他這發小真算個大情種,分手快七年了,仍舊沒走出來。能讓他帶回家的,只能是陳念嬌了。

宋新詞自嘲地笑笑,在一起嗎?她怕是一點關係也不想和自己有,也不知道她看到網上的訊息會是什麼反應。

“李召,還是想辦法把熱搜撤下來吧。”宋新詞想了想,還是不能任由這事兒愈演愈烈。

那頭的李召嘆了口氣,“你當這熱搜是說撤就能撤的嗎?你倆怎麼回事兒,你倒是給個準信兒,讓我心裡有點底。”

宋新詞語氣故作輕鬆,“能是怎麼回事兒,同學聚會正巧碰到她喝醉了。”

李召對他這行為很是不滿,“同學聚會年年都有,你哪次去了?這次把人賀老師搬出來,不就是看人分手了,想見她一面嗎?”

宋新詞被他說中,沒講話,落寞地低下頭。

那邊李召卻不想他逃避,接著追問,“我說宋新詞,你還真是沒她過不下去了是吧?你現在好歹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實力歌手,要才華有才華,要顏值有顏值。她早就不喜歡你了,你怎麼就非她不可了呢?”

宋新詞沉默良久,始終沒抬頭,“李召,我也知道她早就不喜歡我了,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偏偏只喜歡她。”

李召聽了他這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行,等你回來和公關團隊一起開個會,有情況得提前做好準備。”

掛了電話,宋新詞將手機遞迴給夏肖肖,瞥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他長嘆一口氣,靠在座椅靠背上,“肖肖,最近我的行程排滿了嗎?”

夏肖肖是從宋新詞簽約嘉年娛樂就跟著他的,現下他說這話,她幾乎馬上就猜到他的意圖,“老闆,這個月行程幾乎是滿的,就算稍有空閒,也都只是一天兩天的,如果要往返錦城的話……”

宋新詞仍舊堅持,“除去必要的,其他的都推了吧。”

夏肖肖有些為難,“老闆,這個月有三個代言的廣告片拍攝、兩家雜誌、跨年晚會的彩排,還有您新專輯的錄音,真的沒有能推掉的。”

宋新詞沒再說話,手裡翻看著行程表,好一會兒,才算是認命,靠在靠背上,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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