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白月光的表白
唐家小院幽花庭竹樓。
滿山村民都離開了，唐蘇也想帶白月光離開，奈何白月光少見的拒絕。
今天是解憐客罕見的第一次請求她做一件事，唱歌，也是他罕見的第一次拒絕她帶他離開的請求。
過去，他任何拒絕都溫柔又敷衍，可這次，不一樣。
他的堅定，讓人無法拒絕。
“不用離開。”
解憐客斂了斂衣服，很自然地歇在床榻上，她坐在他身側，幫他換衣服實施傳統針灸。
這不是她第一次給白月光換衣服。但卻是第一次，在他神智清醒的時候，兩人以幾乎同床共枕的姿態，四肢依偎，在同一張床榻上進行針灸。
她身子微微一顫，落手動作也緊張了些。
她已經儘量收斂目光，不去看他線條優美的肩頸，起伏有力的手臂和胸膛肌肉，換衣服時候也儘量避開他小腹。
但在解憐客臉頰染上薄紅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逗逗他，在他小腹上胡亂摸了一把，衝他一笑，低聲私語。
“長大了些。”
解憐客平日裡溫柔淡漠的表情，頭一回露出窘迫，拳頭都攥緊。然後抬起俊朗溫潤的臉直直望向她，眼裡分不清是剋制，還是熾熱的複雜情緒。
唐蘇清醒過來，眼看著要闖禍，不敢再逗他，只是手指摩挲他的肩膀安撫，紅著臉繼續扎針。
這一夜，唐蘇本想打地鋪。
但院裡所有的被褥和床單，都被嬸子當逃災物資打包運下山，除了一床榻的被褥，沒有其他備用被褥留給她。
她嘆了口氣，小心地看了看白月光。
看來，今晚要一張床擠一擠了。
收音機裡還在播報新聞，聲音很輕。
【巴蜀氣象臺釋出大風藍色預警訊號，預計下述地區未來24小時內將受大風影響,今夜風力將增強，升級為黃色大風預警！】
【新聞直播間為您帶來巴蜀受災最新訊息，氣象臺釋出暴雨預警和強對流天預警！預計巴蜀將有強對流天氣，區域性山區地區暴雨將達到歷史最高位降雨量！】
【巴蜀救援中心呼籲以下地區居民，快速前往安置點避難！躲避可能出現的泥石流，和山洪！】
……
新聞還沒播放完整，解憐客舒展修長手臂，將收音機關閉。他望著在鋪床忙碌的唐蘇，幽深的眼眸深如幽潭，眼裡有說不清的情緒。
夜深人靜，這是唐蘇兩世為人一來，第一次和男子躺在一張床上。
竹屋外風力漸漸轉弱，沒有如同蕭站長所說的會有強風，強對流，這讓唐蘇心裡踏實些。
繁星乾淨，一輪月亮照下來，透過窗欞灑在臥室裡，在床榻緊靠的牆壁上投下柔和光暈。
白月光躺在她身側，安安靜靜幾乎沒有存在感，但她知道，他也沒睡著。
兩人幾乎是同床共枕。
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睡一張床，尷尬更大於緊張。尤其是，她知道邊上的解憐客也睡不著，更尷尬了。
她腦海兩種聲音，一種被本能衝昏頭腦：“他可是你未婚夫！你又饞他身子那麼久，此時不摸，更待何時！”
另一隻理智的大聲斥責，“你太齷齪了！白月光都虛弱成這樣！你居然還趁人之危摸來摸去？你下賤！”
唐蘇嘆了口氣靜靜等了會兒，想等解憐客先睡著，她再睡。
月光在牆上籠下模糊的影子，她等的無聊，加上今天靈泉水有效果，她心情好，就玩心大起。
她抬著雪白的手腕，對著牆壁做出各種花樣。
一隻小紅狐的手影，躍然牆壁上。
她看著有趣，又擺出一個圓乎乎的手影，還捏了指節，當作小耳朵。
手影前後晃動，假裝是大團子。
嘿！
大團子親我！
她比了蛇，比了狼崽子，還比了蝴蝶，她自娛自樂的時候偷偷摸摸扭頭看過去，就對上了解憐客那雙幽深明亮的眼睛。
“啊，解隊你還沒睡啊。”
解憐客嘴角含著溫潤的笑意，眨巴眼睛看著她，似乎在好奇她在做什麼。
“解隊，看看這個像不像。”
唐蘇笨拙地舉起手影，和整條擰巴的手臂，活潑地往前跳了一下。
嘿，是龍！
……
唐蘇玩了很久，迷迷糊糊間枕著瞌睡睡過去。
她呼吸緩慢起伏，小肚皮也跟著緩緩一起一伏，睡得香甜安靜，夢裡還抽了抽腳，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夢。
窗外風聲已經停了，明月高懸掛在枝頭。
清亮的圓月，沒有毛邊。按照村裡老人的話說，毛月亮預示著第二天要起風。乾淨邊緣清晰的月亮，預示著明天風和日麗，萬里晴天。
解憐客側身望著她，如同高懸在夜空的明月，黑眸美的驚心動魄，帶著明月獨有的清冷。
他如同天邊高懸的明月，緩緩從天而降走到她身邊，收斂起周身的清冷，用炙熱的目光一遍遍落在她側臉，手臂，肩頸，像是要親吻她一般……最後剋制不捨的收回視線。
他沒有枕在枕頭上，側身後退了些，小心翼翼枕在床榻上，避開枕頭。
在唐蘇夢裡翻了個身，往他身側靠得更近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往後退讓了些，幾乎要跌落床榻。
枕頭，他是不敢睡的。
他望著她恬靜含糊的睡顏，自嘲一笑。共枕眠？他無法許諾未來，甚至過了這一夜，他沒有明天。
短命之人，他沒有資格和她同床共枕，他不配。
深夜，他反反覆覆用目光望著她，眼神把她從腦門到下巴摸了好幾遍，像是要用目光抓住什麼。
要不是動作足夠溫柔，她臉都能被他的眼神摸禿嚕皮。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眼神終於遊離夠了，起身過來在她眉心上輕輕觸碰一下，柔軟的唇瓣若即若離，一路順著眉心輾轉到她的光滑的臉蛋。
他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冷靜，啞聲道。
“蘇蘇，我想你是我的。”
唐蘇睡夢中磨了磨牙，意料之外地順著聽見的聲音，在睡夢裡開口，軟軟的聲音含含糊糊。
“我不是你的。”
他安安靜靜看著她很久很久，目光虔誠又溫柔。
“那，我是你的。”
……
半夜，唐甦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