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接到這麼棘手的委託。之所以說“第一次棘手”,那是因為和它比起來,之前的那些小事就像是在過家家。

我想往後十年內如果我遇到更加麻煩的事情,也不會在我心裡留下比這次更深的印象了吧。

哎呀呀,真是糟糕透了。

不知不覺間,我把自己珍惜的平靜生活攪的一團糟了。要是為了一點小錢就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的話,我恐怕會成為星城人民永遠的笑柄吧。

名叫陳安陽的倒黴蛋。

明明我只是想老老實實當一個熱心的好市民,順便為自己掙點小錢,然後安安穩穩地度過自己的人生。

我也不是沒有妄想過某天真的有條件可以供自己去試著實現那些聽上去就蠻搞笑的夢想。

現在看上去一切貌似都即將變成泡影。

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但也從來沒想過會差到害自己被捲入這種會出人命是事。對不起爸媽,兒子不孝,要是你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一定會心急如焚的吧。

看來以後接委託可得更加慎重考慮才好,付出和報酬不對等的虧本生意我不做,一聽就會丟命的危險行當我也不做。

老一輩的人總是和我說什麼權衡利弊很重要,以前的我覺得這種事光想想就很麻煩,所以一直都保持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僥倖態度。

現在我打心底裡認定這還真是成年人生存的必修課,是幸福人生的大智慧啊。如果我成功掌握這項技能就可以維持好自己的平靜生活。

嘶,現在才意識到應該還不算太晚吧?

我又忍不住碎碎唸了呢……

和大腿上的槍傷相比,左手的傷簡直不值一提。我不確定中槍的左腿還能不能動,但是如果不掙扎的話,早晚淪為對方砧板上的魚肉。

拜託了,我的大腦。快快動起來!

看著那雙細長的眼睛眼角微微吊起,從臉頰到下巴都稜角分明,在他那張蒼白冷峻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狐狸的笑容。

可惡,這個“狐狸臉”混蛋。

根據這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發生的種種情況,我開始堅信最初的那個大個子肯定和他的“天賦”脫不了關係,不然早在我停掉“低語”的瞬間他就對我出手了。

那個保安,他在死之前也說起過摔下樓的人居然還能動彈這樣的話。

他的同伴並沒有死,而他很有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而不得不拖延到“弗蘭肯斯坦”返回自己身邊,否則他就不能對我展開攻勢。

是能力“限制”了“行動”嗎?

還是單純的自信在“弗蘭肯斯坦”回來的瞬間就能幹掉我?

既然如此,那我能傻乎乎的在原地等著,眼睜睜看著他做好準備?

兵貴神速,這是我贏得勝利的絕佳時機,不容錯過。不管是什麼緣故,試想如果讓那玩意兒跑回來了,那我必定會陷入一打二的窘境。所以要想打破僵局,只要先下手為強幹掉作為“天選之人”的本體就行。

方法也並不複雜——以牙還牙。

於是,正在和他僵持中的我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直接將其撲倒在地。然後我起身騎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膝蓋壓住他的雙手之後對他的腦袋一頓猛捶。

即使窩了一肚子的火,我也沒有用槍,但不代表我會手下留情。

就連左手也強忍著傷口撕裂的痛苦,每一拳我都揮出了全力,只求能幹淨利落的解決掉對方。

在我的重拳之下,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不過幾拳就暈了過去。

很好,計劃完成了第一步。

“‘很好,計劃完成了第一步’,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聲音並不來自面前的“狐狸臉”,而是從別處傳來的。

我有些吃驚的瞪大眼睛反覆確認,無論怎麼看,這個男人確實已經暈過去了。

“只要搶在大個子怪物回來之前迅速解決掉眼前這個看著就弱的,自己就不會面對以一敵多的局面,你是這麼想的吧。”

“你……難怪我會覺得彆扭,我明白了……”

我猛然站起,回頭發現“弗蘭肯斯坦”已經站在我的面前。高階公寓寬敞的走廊和他的體格相比也顯得狹窄。

是他在和我說話。

我原以為這傢伙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真的沒有摔死,但怎麼也得摔斷點骨頭才說得過去吧。可是從他的臉還有手臂看來,剛才的墜樓在他的身上僅留下了幾處淤青。

而且和剛才比起來,他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

最開始我見到的是一頭沒有頭腦,只會到處亂撞的野獸。

現在的他則是從猿猴進化為了會思考的智人。從他眼裡我居然能看到人們常說的“理性之光”。

彷彿是和“狐狸臉”男人互換了人格,他的言行舉止之間蘊含的氣質宛如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眉宇之間有著“狐狸臉”男人才會露出的輕蔑神色。

而和我高談闊論的另一個人則機械地站起,從剛才開始臉上就少了很多靈動感。

難道這兩人真的互換了靈魂?

“託你的福,這副軀體可是受了不小的傷害呢。”

“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那麼,二位究竟誰才是本體,誰才是被操縱的人偶呢?”即便被二人包圍,我也強撐著調侃起對方。

“你的嘴真的很利索,腦袋也轉得快,這就把我的能力猜出個一二了,你覺得呢?”

“我懶得去猜,我的寶貴精力可不能用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我有更直接了當的辦法,接下來,我要把你們兩個一塊兒揍了。”

“就憑你的玩具飛機和那把牙籤似的劍嗎?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虛張聲勢可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大叔,你會在牌局一開始就打出自己最大的牌嗎?既然我們同為‘天選之人’,你應該也很清楚,在對峙過程開始就將自己的能力全部暴露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我可不是什麼暴露狂,自然不會在一開始就展現出全部的實力。但是現在嘛……”

“弗蘭肯斯坦”沒等我說完就張開雙臂又朝我飛撲過來。令人不解的突進速度和誇張的臂展封鎖了我面前的空間,我只好先用手肘打翻身後的“狐狸臉”男人,然後往身後連跳數步,留出安全距離以躲避“弗蘭肯斯坦”的攻擊。

“嘿!大個子,你知道男人的浪漫是什麼嗎?我來告訴你吧,當然就是機甲啦。但是光有機甲還不夠,要想達到最上乘的浪漫,自然果然還是要看大合體呀!”

說罷,四部“載具”從我的身後一齊飛出,除了被我悄悄收回來的杰特和薩布林,還有另外兩位必不可少的好夥伴——藍黑相間的“電子泰坦戰車,海帕(Hyper)”和銀白配色的“電子爆裂鑽頭,德莉爾(Drill)”。

“安陽,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喲吼吼吼!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一鼓作氣,嗯。”

“欸欸欸欸欸,我以為我的工作結束了,怎麼還要合體呀。”

這場面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就連“弗蘭肯斯坦”也停下手裡的攻擊,開始打量起在空中盤旋的“載具”們。

“傻大個兒,這就把你嚇到不敢輕舉妄動了?好戲還在後面呢。”

四部“載具”隨即齊聲報出自己的代號:

“合體代號——電子泰坦戰車!”

“合體代號——電子爆裂鑽頭!”

“合體代號——電子噴射戰機!”

“合體代號——電子戰士聖劍!”

在藍色電流的光芒中,四臺“載具”開始在空中變形結合:

“電子泰坦戰車”收起履帶後“站”起變成雙腿與從機身中間翻折變作身體的“電子噴射戰機”結合組成軀幹。然後“電子爆裂鑽頭”從車頭一分為二,以車尾為轉軸翻折,從“戰機”鏤空的中心穿過變成手臂。最後“電子戰士聖劍”從劍柄的位置分離,劍柄的部分同戰機結合作為合體之後的頭部,剩下的部分則與“戰車”和“鑽頭”拆卸下來的炮管和鑽頭組合成為一把新的大劍。

隨著“戰機”的機翼在背後展開,機器人金黃色的眼睛也隨之亮起。

“以此初心橫跨歲月之輪轉!”

“以此熱血照耀命運之寰宇!”

“以此友情打破困境之枷鎖!”

“宇宙與英雄與夥伴在此交疊。”

“睜大眼睛見證吧,開拓屬於我們的光輝之路!”

“完成!支援機器人,超能澤諾!”

每到這種喊出合體唱詞的時候,我都會興奮得不得了。

對方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先是露出尷尬又嫌棄的表情,後又像是看了一場滑稽的小丑表演一樣開始捧腹大笑,接著伸出自己的手指,做出了一個嘲諷的手勢。

“我還以為會整出什麼花樣來,就這?這個小機器人還沒有我的小腿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小孩的玩具呢。他能做什麼?用那把可笑的劍砍翻我嗎?我本以為這種畫面頂多出現在我兒子喜歡的動畫片裡,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能親眼得見。你的腦子果然不太正常,小夥子,你就不覺得尷尬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扮這些。這可不是一個成熟的大人該有的樣子。”

他的口氣輕蔑極了,就好像在哄一個幼稚的小孩子。

“喜歡和年齡沒有關係,就算是我老的不成樣子了也一樣喜歡,我可是把他們當成內心的驕傲啊!這就是我的‘天賦’,其名為‘交疊宇宙’(Uni-verse)。”我充滿自信地說道,“長得像‘弗蘭肯斯坦’的大塊頭,現在可就是二打二的局面了,你做好覺悟了嗎?先說一句,我們可是很強的,輕敵的話,你可是會吃·大·虧的。”

超能澤諾也不和他多廢話,抬手就朝著對方的面門發射出自己的拳頭。蓄力之後的拳頭威力堪比子彈,一拳就打掉了他的一顆門牙。

我得意的笑了。

因為猝不及防的一擊而吃痛的對手瞬間惱羞成怒,朝著向自己飛來的澤諾揮拳。

“看我一拳打爛他。”

這一拳很快,我甚至聽見了破風聲。

澤諾也因為這樣的重拳而解體……才怪。

在快要接觸到拳頭的前一秒,超能澤諾迅速急停,然後直接在空中解除合體。四部機體朝四方散開躲過敵人的攻擊後,又在貼近對方的同時重新組合並順勢照著那張醜臉劈下一劍。

一條橫亙整個面部的血紅印記讓那張奇怪的臉更加讓人感到不適了。

接著,澤諾在空中翻騰,在腿部助推器的加速下踢中了“弗蘭肯斯坦”的下巴。然後在“炮火”的掩護下朝上飛去躲避那兩隻在空中亂抓的巨手。

戰場被分為了兩部分,在超能澤諾牽制“弗蘭肯斯坦”的同時,我也展開了與“狐狸臉”的戰鬥。

這個陰險的傢伙居然從我的身後掐住了我中彈的左腿,還用大拇指摳進了傷口裡。

雖然我痛得連連發出慘叫,但還是咬緊牙關強行扭過身體抱住了他的腦袋,用膝蓋對著他的下巴進行連續的膝頂。

見他還是死不鬆手,我只好從衣服內包裡抽出防身用的甩棍。我有自信可以打碎他的腦袋,但是我很擔心這樣會刺激到另一邊的“弗蘭肯斯坦”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而且這副軀體我還有別的妙用。

於是我揮出甩棍,毫不猶豫地砸向中彈的傷口。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傷口上撒鹽的行為,因為這樣一來,傷口裡的手指會嵌進更裡面的位置。

但是……

只要能對他的手造成骨折,他就沒辦法抓住我了。

如我所想,被打到變形的手就像被抽去了骨頭,這一次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生生掰開了。

現在的‘狐狸臉’和剛才那個暢談扭曲理想的人簡直判若兩人。木訥的“提線木偶”用雙手護住腦袋,被動地應對著我的進攻。

這種時候只需要對著他的肚子來上一拳,在失去平衡的時候打出一記上勾拳就可以破開他的防禦了。

時機成熟,我雙手握住棍子,一鼓作氣將其推到牆邊,然後拔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大塊頭先生,看這兒!”我全力壓制住了這副胡亂抽搐的軀體,“你要是再不束手就擒,我可就要讓你永遠失去這副肉身了。你沒辦法操控沒有生命的屍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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