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的人還在沒聽清問規則的時候，有人已經開始出手了。
後桌被輕輕敲了兩下，但足以讓前面的人聽到。
林清也回過頭，眼裡還帶著剛剛被老蔡的“演講”逗出來的笑意。
少年單手撐著頭，語氣慢條斯理：“學霸，和我組個隊唄？”
旁邊還在瞅成績單的沈方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臥槽，這麼迅速嗎？
然後轉眼一瞥，對啊，前五名他們這兒就有倆現成的呢！他在挑什麼啊？！
然後為防止後排兩個小子說話，他探著頭緊跟其後出擊：“誒，紀委紀委！咱倆組！”
笑死，其他前幾名都在前面坐著，坐的近豈不是讓他們自己把自己送到老師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清也在班裡就認識這麼幾個，有人問組隊她自然會同意，更何況這個人算是她比較熟的一個。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她後桌補充了句：“我最省事兒。”
林清也：“......”你挺有自知之明。
她點點頭：“行。”
旁邊沈方澤眨眨眼，也跟著保證道：“我也省！紀委你放心，我肯定作業按時交，上課認真聽，絕不給你添麻煩！”
佟佳：......按時交作業確實挺誘惑。
她抿唇點了點頭。
沈方澤鬆了一口氣，回頭就衝一臉懵逼的黃一鳴和高書達挑了挑眉。
黃一鳴，高書達：操，這倆人是狗嗎？
……
午休換位置的時候，全班在外面等著，按名次一個一個進。
林清也和佟佳都坐了原位。
後排位置一向安全，也都順利等到了它們原來的主人。
只是黃一鳴和高書達組的人太靠前，兩個人本來想渾水摸魚還坐原位，結果被老蔡一把拎了出來，兩個人坐講臺兩邊，一人一桌。
沈方澤齜著大牙樂的時候，又聽見老蔡說：“沈方澤，陳舟渡，你倆分開坐！”
沈方澤的笑僵在了臉上，一臉驚恐：“不是老師，為啥呀？”
老蔡露齒一笑：“上課打遊戲誰給你打的掩護？上上週孟主任檢查的時候誰把你手機藏到空調外機上的？忘了？”
沈方澤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閉著嘴不敢再說話了。
老蔡白了他一眼，順便敲打所有人：“真以為監控是擺設啊？以後我不在班的時候，你們就得好好想想我在哪裡再說話。”
全班人：[/不敢說話jpg.]
老蔡滿意了，衝沈方澤使了使眼色：“趕緊的！你們自己換，錯開！”
頓時四個人八眼相對。
靜默兩秒。
沈方澤雙手合十看向兩個女生，眼巴巴的：“紀委紀委，小仙女，拜託拜託！”
靠，根本一句不敢多說啊，他現在手機和遊戲機還在包裡揣著呢！
幾秒，林清也和佟佳對了對視線，站起身道：“咱倆換吧。”
沈方澤麻溜地復活：“得嘞！”
然後人從裡面竄了出來。
林清也給他讓開位置往後走了一排，這個過程中陳舟渡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身上，玩味中透著愉悅，一點眼神都沒給予即將離開的同桌。
林清也看著他，然後看了看裡面沈方澤的座位，慢吞吞道：“你往裡坐。”
陳舟渡莞爾，順從的往裡移了一位，把座位騰了出來。
林清也動作慢慢的，然後坐在了位置上。
旁邊人一直看著她，她有點不自在，於是她轉過眼和他對視：“渡哥，好看嗎？”
陳舟渡連猶豫都不帶的，點頭認同：“好看。”
女孩今天編著麻花辮，校服衣領上還卡著一個和她昨天書包上的玩偶同款的小別針，這會兒看向他的眼神裡是強裝的鎮定，又純又乖。
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不夠長度而散落在臉側的髮絲，都是好看的。
女孩兒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一時沒能說出話，臉也紅了些，她憋了憋道：“那你看吧。”
隨後轉過了身。
陳舟渡喉結滑動了下，偏過頭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他中間還想清清嗓子讓自己別笑，最後還是沒忍住。
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老蔡見他們倆分開了，神色滿意，然後又看著分組表和座位微調了幾個人，就讓大家開始換位置。
高中的座位，基本被課本資料堆了個滿，所以換座位都是直接拉課桌走，甚至後排換到前排的，直接拉著桌子走外面走廊。
比如黃一鳴和高書達。
兩個人苦著張臉，難受的不行。
坐老師眼皮子底下，他們倆這個月不得掉層皮啊！
陳舟渡他們四個位置就好換多了，林清也和佟佳喜歡坐外面，就把沈方澤和陳舟渡一塊兒趕去了裡面。
然後兩個人就幫高書達他倆搬座位，最後移回來了兩個空課桌。
沈方澤一坐下就樂呵呵的把地上放的雜物全都塞去了空桌，還招呼著其他三個：“趕緊趕緊！咱們這個月有福了！”
三人：“......”
三個正常人和一隻哈士奇的交流，往往只需要一個萬能的笑容足矣。
沈方澤看著他們的笑容，感覺自己好像被被團寵了，但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
下午第一節是自習課，午休還沒結束，班裡的課代表連帶著他們的同桌就被叫出去揀答題卡。
坐在前面的黃一鳴和高書達一見有出去溜達的機會，不用人叫就跟著出去了，於是佟紀委倖免於難。
沈方澤有句話說的沒錯，他是真讓人省心，上課專心在下面打遊戲，還能分出一隻眼瞄瞄講臺，不打遊戲了就寫卷子，筆下生風。
真真是做到了除了不聽課外，玩和學習兩不誤。
隨著各科課代表回來，班裡也漸漸躁動起來，對答案的時候語文詩詞默寫有兩個很有爭議的答案，還有對不了答案的作文題，這會兒都勾著頭互相看對方卷子，然後哈哈大笑。
林清也正做著物理題目，拿到答題卡也只是簡單查了下數目便疊好放在了一邊。
然後她的手臂被戳了戳，陳舟渡衝她的答題卡示意：“同桌，讓我看一眼唄？”
林清也聽著又被更新了的稱呼，抬手把答題卡遞給他。
陳舟渡的試卷就在靠近她這邊的位置堆著，上面是她一眼能看到的空白。
她頓了頓，問：“你要看答案嗎？我卷子上有，下節語文就評卷了。”
陳舟渡拿著她答題卡晃了晃：“不用，我看眼你作文就行。”
林清也輕輕哦了聲，腦子裡想起他那扎眼的52分，有些複雜地開口：“陳舟渡，你作文寫了嗎？”
陳舟渡一愣，有點莫名其妙，不太理解她怎麼會問這個。
但還是回道：“寫了啊，我語文一題沒空好吧。”
他覺得林清也看他的眼神更復雜了。
他正想問清楚，就聽見她同桌筆尖重新落在了試題上，溫吞道：“那給你改卷的老師還挺浪漫的。”
陳舟渡反應了兩秒，被氣笑了。
這姑娘的腦回路，他得開飛機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