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沈哥素日二傻歸二傻,可是該靈敏的時候琢磨人心思那是一點不差。

果然課一開始,體育老師就一改往日“兩眼一閉,不見不煩”的作風,雷厲風行的抓了班級名單點人,最後幾個溜進樹蔭裡躲陰涼的人被體育老師追在屁股後面補圈,俱是一臉的苦唧唧。

等被一番熱血的口號洗腦後,正準備開溜打球的沈方澤被體育老師抓個正著,然後手上被塞了個夾板表格,垂頭喪氣地滿操場逮人,給運動會的專案拉人氣。

一中的運動會每年都會錄影存檔,所以觀眾席自然不能光禿禿的,而一天半的運動會,觀眾臺誰來坐是個問題。

為了避開這種尷尬,實施一些有效措施是有必要的,於是從校長開始,命令層層下發,發到最後,就演變成了令人心碎的霸道席位強制愛——每班必須出一半的人在臺上觀看。

同時為了避免大家覺得安排不公,提升大家參賽的積極性,各班體育委員也是紛紛發起了大招,喊起口號:參加運動會的寶子們可以不觀戰啊不觀戰!賽完就能跑,天上掉下的兩天假期哦,先到先得~

年年靠著這點兔子前面吊蘿蔔的誘惑,每班的參與人員總算不是乾癟枯枝了,其他的就要靠體委的強大人脈和三寸不爛之舌了。

看向五班的程序,沈方澤先是按頭自已所在的四人組每人參賽一項,然後在一堆打球的男生裡搜刮了一圈,最後拿著表晃悠悠來了女生營地。

本來他還指望嶽錦幫忙來著,畢竟嶽錦自已就是體育生,在班裡人緣又好,可這節課她就像是蒸發了一樣,班裡早空了,操場上也沒找著她個人影。

沈方澤鬱悶歸鬱悶,但還是盡職盡責的開啟了社交花模式,衝著一堆女孩子打招呼:“哈嘍啊我們五班的女王們,咳咳...這大下午的太陽這麼曬,還寫作業呢?”

這兩天有變天的跡象,太陽躲在厚重的雲層裡不願意出來,難得的讓人神清氣爽,她們坐在樹下舒服的不行,哪裡曬?

——對此,五班女孩子全體OS:這是個為了拉人滿口胡言的陰險男人。

夏霏似乎有心事,沒想聽他扯皮,直接衝他伸手道:“得了得了,誰還不知道你呀!趕緊的老樣式了。”

旁邊的女生們也是笑意盈盈,一臉好玩。

沈方澤抵著腦門雙手合十,然後鞠著躬把表格遞到夏霏面前:“夏姐大氣!大恩不言謝,到時候我一定帶領五班同學為你吶喊助威,瞻仰您的英姿。”

旁邊的人鬨笑出聲。

夏霏翻了個白眼,到底也被他逗出了笑意,抬筆在女子接力賽那一欄填上了名字。

運動會的參賽專案很多,有人打了頭後面便直接拿著夾板傳了起來,傳到林清也手上時,她看著表格上的專案,快速判定著哪項是最省時省力的,和佟佳小聲詢問:“佳佳,你報嘛?”

佟佳搖搖頭:“不要吧,我寧願頂著遮陽帽在觀眾臺坐兩天。”

林清也和她想法恰好相反,她可以學死在教室裡,卻不能紮根在操場裡。

於是她將專案欄看了遍,在填報欄上填下了自已的名字——她報了跳遠,她中考的體育專案裡,這是唯一的評優的專案,總歸不拖後腿就是。

各個專案都添了人,沈方澤滿載而歸,拎著表交到了在不遠處等候的體育老師手裡,然後叫嚷著接下了隊伍裡男生拋過來的球,光榮歸隊。

林清也順著他的方向看進人群,黃一鳴,高書達,還有平日和他們相熟,來後排插科打諢過的男生,熱熱鬧鬧一團,可並沒有陳舟渡。

“阿也。”

佟佳突然出聲叫她,聲音聽起來有點慌亂,林清也回過神看向她:“怎麼了?”

佟佳拿起本來脫下放在一旁的校服系在腰間,湊近她小聲道:“我好像來例假了,你能陪我去下衛生間嗎?”

林清也頓時瞭然點頭:“好。”

又關心問:“你帶衛生棉了嗎?我去小賣部拿一包,等下給你送過去?”

佟佳搖搖頭,然後說:“行,那我在那兒等你?麻煩你了。”

林清也點點頭寬慰:“沒事,你快去吧。”

佟佳點點頭,匆匆起身往衛生間方向走去,原地林清也把手上的題集放在一邊,拿上手機也起了身。

到了超市,她在貨架上選了一包比較熟悉的牌子,又拿了包紙巾然後結賬出門。

衛生間在操場的入口邊,體育課不許學生出入,所以人並不多。

林清也進去找到了佟佳的隔間,隔著下面的縫隙給她遞到手裡,然後就出門在外間等待,等候時,她開啟水龍頭,讓清涼的水淌過因在戶外多時而發澀的指尖。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回身看去——是夏霏。

夏霏依舊扎著張揚的高馬尾,校服外套下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青春又透著活力,像一株粲然待放的玫瑰。

林清也把手從汩汩水流下收回,關上了閘門,眼神疑惑,她和夏霏的座位隔得太遠,性格又截然不同,所以除了那次生日會,兩人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

夏霏是獨自一人,她似乎迫切地想知道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整個人很是躊躇。

林清也有點茫然,怔愣後出聲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夏霏看她的眼神有點複雜,片刻,她偏頭避開了林清也的眼睛,輕輕吁了口氣鼓起勇氣問出口:“你和陳舟渡是在談戀愛嗎?”

林清也皺了皺眉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我朋友週末的時候在外面了你和他在一起。”

夏霏在心裡組織著語言,隨後抬眸正對上林清也的視線,問詢的聲音鄭重:“我印象裡他從來沒有和女孩兒走這麼近過,所以,你們是在戀愛嗎?”

夏霏的眼裡並沒有惡意,她好像只是在求解一個令自已困惑的問題,眼神倔強又認真,只是在林清也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服。

當昨天晚上她看到那張照片時,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午後閒暇的小店裡,恣意瀟灑的少年和眉眼彎彎的少女對視,俱是滿眼笑意,他們落拓於一卷畫布,便能與所有人都隔絕開。

那明明只是一張清晰度堪憂的抓拍,她卻看著螢幕沉默了好久。

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這是一個讓她感到無奈而又不甘的認知。

夏霏從不是會死纏爛打的性子,她有姣好的容貌,有優秀的成績,還有條件優渥,氛圍和諧的家庭——擁有的這些註定了她的心氣比一般人要高。

她知道陳舟渡不喜歡她,甚至有時會躲著她,不造成任何可能讓她誤會的假象,所以她現在連惱怒都找不著道理。

明明她早該放棄的,也該知道遲早他會有喜歡的女孩,會有能分享自已所有一切的戀人。

他們會像照片上那樣,在無事的週末出去約會散步,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店駐足,聊著外人不得而知的對話,他們會在說到好玩處時相視一笑,然後解鎖更多不為人知的時刻。

可懂道理是一回事,告訴自已別去在乎,不去求知又是另一回事,到最後她還是被心裡那一抹不甘主宰,甚至不敢去到正主面前,只能在糾結後踩著空浮又沒道理的立場來問另一個當事人:你們是在戀愛嗎?

這舉動讓她覺得自已很卑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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