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和汪翠翠女士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很久。

在汪女士風火雷霆的到她跟前時,她是懵了一瞬的,畢竟在她的生長環境裡,長輩一向以含蓄內斂居多,鮮少有如此跳脫。

懵過之後,便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拘謹。

簡單打過招呼後,汪女士自來熟地拉著她坐在了蔣店主對面的沙發上,而陳舟渡打進門後,除了剛開始和汪女士對上的那一眼,往後就只活在汪女士的討伐中。

一會兒是他上初中時非下廚做飯最後差點炸了廚房,一會兒是他數學考0分被兩個上學時總分加起來不到500的哥哥男男混合雙打。

聽了兩條,他就頓感羞恥,在打斷無果後,就一個人抱了貓縮在沙發旁邊的坐墊上一聲不吭了。

而汪女士一邊說著,一邊也在觀察著身邊女孩兒的表情。

主要這些年,除了沈方澤,還有初中時一個長相白淨的男孩子,她就沒見過陳舟渡身邊有其他常來往的朋友。

現在見他有了新的朋友,她覺得欣慰,心裡一高興,話匣子便關不住了,可她也怕她囉嗦的這些年輕孩子不愛聽,於是她只能一邊縱容著自己的口舌之慾,一邊在心裡垂淚掙扎。

所幸,見少女也聽得有點興趣盎然的意思,她才漸漸放下了心。

林清也的長相極為乖巧,不動口噎人時又是一看就安靜的性子。

汪女士沒有女兒,天天是和同為包租婆的亮嗓門大姐們打交道,所以幾分鐘的時間裡,對旁邊這個說話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她是越看越喜歡,好感值不斷飆升。

在瞭解到林清也是從綏城轉學過來的之後,汪女士更是瞬間腦補出了十萬字女孩兒為了夢想來到異鄉孤身求學的青春疼痛故事,然後那些還在流動著的好感值就進一步演變成了泉湧般的疼惜。

她握著林清也的手,情真意切道:“孩子,以後就把榕城當成自己家昂,沒事兒了就來找翠姨吃飯,到時候你來姨給你做滿漢全席!”

先是電話裡的那一通,又加上這短暫的對話瞭解,林清也自覺自己還是很能get到汪女士的性格萌點的。

只是這充沛的感情,林清也還是求救的瞄了瞄陳舟渡,後者對上她的視線,也是一臉的不忍直視。

可眼看汪女士都開始約飯了,指不定下一步要進階到哪裡。

反正他的糗事已經是上個話題了,陳舟渡捂了捂臉,整理好那股被扒了衣服的羞恥感覺,從傷心的角落重新冒起泡來。

他站起身走到汪女士身後,賣乖地捏著她的肩膀,語氣無奈:“翠姨,我們天天學習忙都忙死了,您做頓飯一天能搞定嘛?”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汪女士本人是個SSS級廚痴,常年為蔣店主準備的愛心便當菜樣僅限於番茄炒蛋,半製品,以及老蔣同志出去遛彎前燉在灶上的湯。

關於這個陳舟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五年前,蔣恪和秦齊的高中畢業慶功宴上。

在汪女士信心滿滿的把老蔣同志趕出廚房後,他們懷著忐忑的心在晚七點等來了幾道顏色古怪的菜以及一盅味道詭異的湯,最後幾個人落荒而逃。

而最後走的老蔣同志欲哭無淚,頂著幾個娃殷切的目光向老婆委婉建議:孩子們踏進新階段的大事兒,要不大家出去包個桌?吃頓大的雜的。

汪女士拎著鍋鏟不滿控訴,外面的食物哪有家裡的好?都是些垃圾食品。

他們集體瑟瑟發抖,心想吃垃圾食品和吃斷頭飯他們還是能分清區別的。

陳年舊案太過慘烈,雖然那頓斷頭飯最後還是被他們躲過去了,但依舊在幾人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屢碰屢驚。

被揭到短板,汪女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滿:“我怎麼就做不了啦?阿也要是來我天天做好嗎?”

陳舟渡沒誠意地安撫:“您還不如說請我們出去吃呢,都比您這滿漢全席有說服力。”

汪女士扭頭給了自己肩上的手一巴掌。

陳舟渡被打了下,嬉笑著躲開。

林清也看的好笑,也選擇從心答,她點點頭給炸毛的汪女士順著毛:“好,以後有空一定來找您。”

某人珠玉在前,汪女士更感動了:“嚶!還是女兒貼心~”

**

汪女士走之後,蔣恪沒再窩回閣樓,而是在一樓盡職盡責當起了收銀員。

下午的時候開始斷斷續續有客人來,俱是喝著咖啡續命,抱著筆記本鍵盤敲到飛起的上班族。

林清也和陳舟渡下午又寫了有三個小時,然後便接到了林曼的電話,打道回了家。

回去的時候陳舟渡送林清也到了小區門口,小區有卡閘,林清也和他道別後從包裡掏出卡刷卡進門。

看著隔著幾步要走的女生,他突然開口叫住。

“阿也。”

措不及防被叫,林清也疑惑的回過身。

在門外的男生眼尾含笑,手插在兜裡,書包單肩挎著沒個正形。

不知為什麼,對上視線時,林清也的臉嗖地發燙起來。

然後她聽見男生說話。

他問:

“聽翠姨叫著還挺好聽的,以後我能也這麼叫你嗎?”

......

週末兩天,以同桌之間的友好互助結束。

看著厚厚的教材,林清也有點頭疼,最後劃來劃去,兩人約好每天下午放學後去市圖呆兩個小時,然後週末就看情況,不然萬一想去哪兒玩都安排不出時間。

下課的時候,語文老師叫了班裡參加作文杯的同學去辦公室,和他們說了名次以及複賽名單。

在辦公室裡,參賽的學生加上林清也有六個人。

其中一個男生,是被佟佳給她指過了好幾次的那個第二名,叫孟驊黎。

男生長相斯文,是很沉默的性子,坐在班級靠門的最後一排,素日少見與誰來往。

平時無論老師誇他,還是說他哪個地方需要再進步,他都是反應不溫不火,最多就是點個頭,然後就沒後文了。

不過夏霏生日那天派對結束時,她和佟佳卻看見過一點其它的故事,KTV出來時昏暗的路燈邊,眾人一擁而散,幾個女生則是聚在一起拼車,熱鬧的不行。

佟佳的包忘在了包間裡,兩人於是折返回去拿。

看到嶽錦本想去打聲招呼,然後就聽見女生在講電話的聲音:“我說了你不用來接我的,今天霏霏心情不好,我多陪會兒她,你別瞎操心了好嗎?”

那是去包間的必經之路,於是她們頓住了腳步,想著先離開吧,等會兒再進去。

在她們轉身時,卻聽見嶽錦一時沒能壓住無奈又氣急的聲音:“孟驊黎!”

等她們坐上車後,嶽錦已經不見了身影,應該是陪夏霏回了家。

她們和喬文心,吳卿坐一輛車。

車將將發動的時候,喬文心好像在窗外看見了什麼,揪揪旁邊的人,有點疑惑的嗓音:“誒,你們看那個是咱班的嗎?”

吳卿不甚在意,勾頭看了眼問:“誰呀?”

“孟驊黎。”

對於這個寡言少語的第二名,吳卿來了興致:“是嗎?他來這兒幹什麼?”

可是車已經起步,身後的景色被越拋越遠。

於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了的吳卿懶懶的靠回了座椅,擺擺手道:“應該是你看錯了吧,孟驊黎可是一心向學誒,什麼時候來參加過這種活動啊?”

這麼說著,喬文心自己也有點不確定了:“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嗯嗯,行了,那我閉會兒眼啊,到家叫我。”

——喬文心和吳卿家在一個小區。

喬文心無奈:“知道了知道了。”

而聽了一嘴牆角的林清也和佟佳則是默默對視了一眼,感覺喬文心應該沒看錯,她們應該無意間吃到了一口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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