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已過,初冬降臨,草木盡枯,風中也開始帶著涼意。因近年尾,彭朋忙著在縣衙整理。彭夫人久未見兒子,便帶了菜品專門送去。剛要出門,突然地上冒出什麼東西,跘的她險些站不穩,雖然珠兒在一旁連忙扶住,可還是感覺到了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哎喲,誰把爛木頭亂放,傷了我的腳。”,蹲下身子一邊揉著痛處,一邊將腳邊的大塊兒木頭用力丟開。“老夫人,你沒事吧。”秋官聞聲趕來,幫著珠兒將彭夫人攙扶到院內石桌坐下,俯下身便開始檢查起傷勢,“可能是扭到了,我去拿藥酒。”,彭夫人抱著腳怨氣難平,憤憤道,“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光天化日的害人。”,聲音很大,想讓始作俑者聽到自動現身讓她追究一番。果然,大理石屏障後面,厚朴拿著個小竹篩慢悠悠的出來,見此情景,嗤笑一聲,“平生不積德,走路不長眼,倒怪起別人來了。”,彭夫人聽罷這話,心火直往上湧,她跟厚朴本就像前世有怨今生有仇似的不對付,要不是兒子心軟,念在厚朴傷勢未愈留他在縣衙修養,她早就拿著最大的掃帚連夜清走這個晦氣瘟神了。“原來是你這朵焉了的老猴菇”,厚朴厚朴,猴菇猴菇,彭夫人叫著順口,故意這麼稱呼他。“你的破爛兒不收好,隨便這麼丟出來,還有沒有做人的公德心,有沒有點兒愛護環境的衛生常識?”,語氣咄咄逼人,字字帶刺。厚朴將被扔到一邊的木頭撿回來,回嘴道,“這個可不是什麼破爛,它是百年紫檀木,藥中佳品,稀世奇珍。你可知紫檀越是年代久遠就越是金貴,不像有的人,歲月隨風去,身單似微塵,沒用啊。”,“你這個該爛的老猴菇,我朋兒好心好意收留你,沒想到你竟然對我如此無禮。”“如果不是姓秋的那個混賬臭小子有眼無珠,我會落到這步田地?我還用得著誰收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戰火瀰漫。秋官取了藥箱匆匆過來,看厚朴攬著木頭,彭夫人抱著腳踝,吵的正歡,連忙上前想平息爭端。誰知還沒開口,便被厚朴一把揪住,反挨一頓罵,“你個兔崽子,不僅對我大打出手,還讓我在這兒被迫寄人籬下,任人凌辱,這筆賬你給我好好記著,有拖無欠我定要你如數償還。”“還你條命啊你要不要,老不知恥的,天天只知道欺負晚輩,像什麼樣子!”彭夫人火力全開正上頭,厚朴的每一句話她都不順耳。厚朴正中下懷得意道,“敢給我就敢要,他的命我受得起有餘!”,“老夫人,我把藥酒交給珠兒,大人這時候應該餓了,飯菜我拿過去吧。”秋官既不能讓老夫人吃虧,又不能讓厚朴受癟,難上加難,只能自己想辦法抽身。經這麼一提醒,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彭夫人掙扎著還要去看兒子,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讓秋官幫著趕快送飯去,隨後由珠兒攙扶回房,走前不忘狠狠瞪了厚朴幾眼。

胡蝶一直有意避著歐陽德,家仇未雪,若她還對歐陽德笑臉相迎,未免愧對先人。將自己從小帶大的奶媽沒有理由說假話,歐陽德次次情真意切也不像是在逢場作戲。孰是孰非,無從論斷,是以胡蝶面上不表露,實則內心煩惱的很。除歐陽德外,九娘是她唯一可以聊寫衷腸的朋友,自上次天女廟一別,又有多日未見到她了。“胡蝶。”說曹操曹操就到,忽聽得熟悉的聲音,她立刻轉身,“你在這兒做什麼?有煩心事?”,胡蝶外號‘黑寡婦’,闖蕩江湖向來鍾愛獨來獨往,行事不留餘地,因而沒有人敢輕易靠近她,更別說交朋友。雖然這樣也省去不少麻煩,但是終有寂寞難向月,一樽濁酒問蒼天。孤傲如她亦有需要人開解的心結。九娘心思細膩,仁義兼具,對她的困難從不吝施以援手,胡蝶感激之餘,同時早把她當做深閨密友。九娘一眼便看出她的憂愁,胡蝶即便有些驚訝也知不必刻意隱瞞。姐妹倆漫步到稍僻靜的角落,便開始了傾心之談。“胡蝶,我跟歐陽德算不上有交情,但是看他為人直爽,秋官對他讚譽有加,我想應該不會是奸人惡徒。再者,”九娘把聲音放到最低,警視左右,才接著說道,“我跟你說過,福郡王告訴你的事情,信三分就足夠了。我知你報仇心切,可也一定要擦亮眼睛,切勿一葉障目,為他人作嫁衣裳。”胡蝶點點頭,感慨道,“每當我思前想後,舉棋不定的時候,九娘你就像我的指路明燈。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恐怕...”,“我獨在異鄉為異客,漂泊無依慣了,遇到你和秋官,才讓我對中原慢慢好像有了皈依的感覺。”,胡蝶獨行江湖,她何嘗不是孤身異域,此間艱難困苦,她深有體會,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既然幸得知己,就應加倍珍惜。“胡蝶,我希望你我之間,是不必言謝的關係。”,正說話間,淳貝勒風風火火的跑來了,“九娘,九娘你回來啦。”,打過招呼後,淳貝勒神采飛揚的左牽右拉,“你們都在真是太好了,咱們姐妹好久都沒一起玩兒了,走走走,我帶你們逛逛去。”,胡蝶時不時的就受到淳貝勒的驚擾已經習慣了,九娘不常在府裡,暗暗驚歎沒想到一段日子沒見,淳貝勒越發女裡女氣了。“貝勒爺有尹亮陪著消遣還不夠嗎?我跟九娘還有事忙。”,胡蝶心情不佳,直接拒絕,此時的淳貝勒天真無邪,不懂察言觀色,仍舊興致勃勃,“他們那些臭男人成天只知道花街柳巷,尋歡作樂,俗不可耐。哪像咱們女孩子,逛逛街呀,買買衣服首飾什麼的,又文雅又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好啊。”,“呃....”胡蝶頂著一口氣,強忍著嫌棄。還是九娘把話接了過來,想著就當陪胡蝶散心解悶,於是應承下來,“貝勒爺的話,我們照辦就是。”,“哎呀九娘,我阿瑪把你當女兒看,那你就是我姐姐,說話不要總這麼生分嘛。”淳貝勒說完一蹦一跳的往外蹦躂,胡蝶也只好跟上了。麗娘派九娘向福郡王彙報顧清源兩手空空,不構成威脅後,福郡王才安下心來。儘管屠龍大計因不可控因素被一再耽擱,他卻也並不著急,越王勾踐復國,三載臥薪嚐膽,姜尚願者上鉤,八十拜相封疆,鯤鵬直上九萬里,也要蓄積等待能夠承載它垂天之翼的風力,所以古來能者,只管養己全鋒靜待天時,大業從來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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