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之後,秋官立馬就去找了九娘,他心中的疑問幾乎壓的他喘不過氣,一刻也不能等。三兩步到了小東院,卻只見彭夫人正說說笑笑,而秋鳳梧居然窩在厚朴的懷中睡的酣甜。秋官雖覺驚訝眼下卻已顧不上細究,他直問九娘所在。彭夫人告訴他,人剛出去,應該還沒走遠,催他快步去追。此舉惹的厚朴黑著臉,極為不滿,“你這個小子,整天沒事兒就知道纏著我女兒,沒出息!”,秋官訕訕的苦笑了一下,便走開了。一邊緊追慢趕,一邊他思索著如何開口向九娘詢問。言語太過官方呢,好似不近人情,事情要說的輕了,又怕被敷衍過去、不受重視。還沒等他思慮妥當,前方不遠處,一抹緋紅的倩影便已映入眼簾。“九娘!”,秋官將人叫住,小跑著過去。“我有事找你,能不能空出點時間?”,九娘先是一愣,定定的看著來人,稍一緩過神來,溫和的笑便呈現在臉頰上,“那有什麼不可以?”。儘管兩人日日都有碰面,可獨處的機會確實是可遇不可求。彭朋查案忙碌起來,秋官同樣不得歇息,況且,厚朴在女兒被刀刺傷回來之後,變得格外關心她的一舉一動,尤其秋官來找她,厚朴是能攔則攔,實在攔不住就撒潑打滾似的讓秋官自動放棄約會。因此,兩人哪怕天天相見,也遠遠達不到彼此之間親密無間。“怎麼了?”,秋官帶她來到小茶館,特意挑選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坐下,九娘對他的行為和凝重的神色很是不解,遂主動開口道。“你這麼嚴肅的來找我,是出了什麼事嗎?”,雖然這麼問了,但九娘心中暗暗將所有不見得光的秘密通通篩選了一遭,思忖著莫非被秋官覺察到什麼,此番是來興師問罪的。穩了穩心神,她可是一點兒心虛和驚怕都不顯露在面上,只沉著的等著回話。店小二送來茶水與糕點,秋官耐心的遞過去一塊棗泥糕後,才支支吾吾的把魯子衿案中證人的供詞交代了,語畢,他的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了九娘左手腕兒上那一條明晃晃、閃著光的紅繩舍利。“你是懷疑我?”,咬了一半的點心被放置在瓷碟中,茶杯飄出嫋嫋的白霧,九娘佯裝惱怒,不答反問,巧妙的掩飾了自已的做賊心虛。“我以為我們之間存在無條件的信任,卻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絕大多數的男人敢於在戰場上英勇的犧牲,卻極少有男人敢於直面女人的質問,秋官也不例外。“不、不是的。”,他竭力自證已心,無奈一時著急,便成笨口拙舌的狡辯。“是他說他看到了那麼一個人,湊巧也戴了條紅繩在左手,所以...我...就聯想到了你。而且,彭夫人也說,你當晚的確不在房裡。”,一如九娘給他送衣服時那樣,秋官暗恨自已總是在關鍵時刻囉裡吧嗦的說不清道不明,也難怪惹的別人會錯意,鬧的不快。遂停頓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已真正所擔憂的事情坦白,“九娘,從你我相識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來歷。如果我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不可能在一起。你曾經的罪過,如果要付出代價,我願意替你一力承擔,但我們的將來,我不希望你再誤入歧途。”,秋官眼神堅定的望著身旁的人,彷彿像是對著神佛訴願那麼真誠而懇切的給出了庇佑的承諾。隨後,他的語氣極其委婉的再一次發問,“這件事與你無關對不對?”,及至話已出口,秋官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絲懼意,就算他再怎麼認定九孃的清白,可也抵不上當事人的親口交代。他相信九娘不會對他說假話,他怕只怕九娘直截了當的承認,屆時,秋官無法面對的,將不只是眼前人,還有幾近心力交瘁的彭朋。

縣衙內堂,彭朋正在反覆翻閱不知已被研究過多少次的證詞證物,突然,衙役來報,有人求見。放下案卷,才起身整理好衣裝,抬頭便見麗娘已款步上前。自從上次公堂一別,二人久未相見。彭朋全部精力都放在緝兇查案上,旁的事情他暫時無暇顧及。等到麗娘終於又站在他的面前,彭朋才領悟到,除了縣令,他好像還肩負著許多別的身份,除了緝兇,好像也有許多別的重要的人需要他去關心留意。“你來了。”,極為平淡的語氣,卻難言他歡欣雀躍的神色。沒有問她為何而來,也沒有過多的禮儀客套,麗娘於他,彷彿已經特別到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境界。名義上,兩人非親,實際上,兩人又非疏,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在他們中間牽扯相連,欲斷難斷。麗娘細細的打量著略顯清瘦,憔容滿面的彭朋,心生憐惜。她也想得到,魯子衿的命案一日未破,彭朋一日便難以擺脫愧疚與職責的旋渦。她知道兇手是誰,本想自已先行處置,結果卻被秋官無意中打亂計劃。夙娘此時仍隱身在縣衙,且頂著九孃的身份,她若說了,彭朋未必相信,可不說,彭朋破案無期。正巧,福郡王遠赴邊疆去了,他們的大計幾乎約等於胎死腹中,扶桑將軍下達指令讓她們修生養息,再做打算,而後也沒了訊息。麗娘經過夙孃的威脅,完全意識到自已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縱然曾如何信誓旦旦表示不會背叛,可如今發現,她是早已心向彭朋而不自知。侵略的事情擱置下了,她不能再放任夙娘胡作非為,況且,九娘落在夙娘手中尚生死不明,麗娘絕不允許彭朋再被夙娘耍的身心憔悴。這個禍害,一定要清除。所以,今日她既是來見心上人,也是來坦白。“友仁,我有事要跟你說。”,她語氣嚴肅,表情認真,甚至帶著幾分慚愧將真相娓娓道來。“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果然,彭朋聞言後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險些跌坐在椅子上,“九娘...九娘有什麼動機殺她?”,彷彿在黑暗中尋得一點亮光似的,彭朋拼命想擺脫這可怕的夢魘。九娘是彭朋的義妹,何況鑑於她和秋官的關係,麗孃的話簡直猶如一支利鏃穿透他的筋骨,震撼之深,讓他一時間仿若置身夢中。麗娘扶住彭朋的臂膀,做了解釋,“九娘沒有動機,可如果她根本不是九娘呢?”,接下來的話,麗娘故意省去了很多她認為彭朋接受不了的細節,而只簡明概要的論證了‘她非她’的證據點。彭朋像是撞了鬼般的既驚詫又難明的神情,在最後的理智被衝散前,他派了衙役去叫秋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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