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東昇西落,忽的一天又飄逝而過。彭朋的案子辦的很不順利,魯嘯儒住在三河縣驛館已有些時日了,作為苦主家屬,他不能親自審理女兒的案子,但作為縣令彭朋的恩師,他卻有理由天天來縣衙探望門生。“恩師,秋官多方打探現已找到一位事發當夜醉酒夜歸的證人,他親眼看見子衿是被一位男子挾持往城外去的。我已安排衙役畫像取證,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了。”,彭朋信誓旦旦的陳述道,隨著案子一步步水落石出,他緊繃的心也稍有寬解。為給魯嘯儒一個交代,幫魯子衿沉冤得雪,他這段時間幾乎廢寢忘食的在縣衙落地生根了,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讓他有些收穫。“大人!”,師生兩人正討論著案情細節,只見秋官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紙,隱約像是畫著人像。“大人,疑犯的面貌已取證了,只是...只是...”,秋官猶豫再三,吞吞吐吐的不肯輕易交出那張紙。彭朋則心急如焚,也顧不得思慮秋官為何一反常態的拖沓起來,便催促道,“那人什麼模樣?看過之後,我立即下令緝捕!”,魯嘯儒跟彭朋一樣緊張和焦急,可仍舊耐住性子等在原地,眼神死死的盯著秋官手上的紙張。看二人都如此急不可耐的模樣,秋官這才慢慢的展開被卷好的畫紙,同時一邊解說道,“證人承認當晚酒醉的厲害,所以只記得個大概,甚至很可能與實情有很大出入,我個人以為,此畫僅供參考,細節部分還有待推敲。”,許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畫上,彭朋和魯嘯儒根本沒有理會或者沒有聽見秋官的話,而只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及至那張紙完全鋪開展示在兩人的面前,他們的臉上就只剩了目瞪口呆這一個表情。秋官是守著證人描述,師爺作畫的,因此他的震撼早在畫剛成形的時候就已經表露過了。至於彭朋和魯嘯儒的反應,他也預見的到。很普通的畫紙,材質並沒有什麼特別,畫工中規中矩,亦不算令人歎為觀止的技藝,倒是那筆下之人,清俊的臉龐、默然的神情、陰冷的眼神,像,又不像,他們所認識的一位熟人。“這...”,魯嘯儒率先給出了回應,只是剛開口便已不知再如何說下去。彭朋則乾脆連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了,他滿懷期待要看的畫像,下定決心要緝拿的疑犯,竟是他自已!墨跡還未乾透的宣紙上,穿著湖水藍的衣衫,手拿一盞燈籠的,赫然正是彭朋。“大人,”,秋官在拿畫走來的一路上,已為如今這尷尬難收的場面想了許多開解的話,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聊勝於無,現而今,哪怕是最無聊的話語也比沉默更能破除寂境。“案發當晚我們在一起整理舊案文件,所以證人看見的不可能是你。我懷疑,是易容術。”,秋官行走江湖多年,閱歷不淺,他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武林中分門別類的教派何其繁雜,更不用說那些遊走於黑暗中從不露頭的邪門歪道。易容術是門很厲害的功夫,他只聽蕭統偶然說起過這種近乎妖術的東西,只需一張人皮面具,頃刻間,就可以改頭換面而成為另一個人,且單從外表看來,沒有絲毫破綻,若非親近熟悉的親友,不可能辨別的出來。秋官不敢肯定是否易容術作怪,但他可以確定的是證人所見絕對不是彭朋。“我想,也是隻是一場誤會。”,魯嘯儒緩了一陣才又開口,他的學生他了解,與其說彭朋是幕後真兇,倒不如說魯子衿是投河自盡更有說服力。“即刻升堂,我要一五一十當面問清楚!”,彭朋眼神堅決的道,旋即套上官服,大步往公堂去了。隨著兩邊衙役威武的佇立一旁,證人跪候在堂下,當彭朋拍響第一聲驚堂木時,他與證人四目相對,只一瞬間,正跪著的人突然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般被嚇的瑟瑟發抖起來。彭朋將自已的問題拋給他,等了半天,才聽到證人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似的,牙關都被咬的作響,“回...回稟大人,草民...當晚所 見...的確...是與您的相貌..一般無二的人。”,本以為只是來協助作證,錄述案情,誰知竟將自已累到如此田地,原本與他毫不相干的案子,在這一刻,彷彿與他的生死息息相關了。他指認的嫌犯可是臺上端坐的三河縣縣令大人啊,所謂民不與官鬥,他縱然沒有那個念頭,可天意弄人,硬是將他擺在了騎虎難下的位置。證人慾哭無淚,只好無可如何的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彭朋。“他可還有什麼別的特徵?”,秋官追問,依據跟隨彭朋審案的經驗,他必須在證人因驚憂而崩潰之前,趁著理智尚算清醒之際,將所有線索反覆核對驗證,一旦證人心理防線被擊潰,所說的話便再無任何價值了。“有!”,低著頭,經過一番費力的思索,證人彷彿在大海中抓住一塊漂浮的木板似的,抓住了一線生機,繼而猛地記起了什麼,斬釘截鐵的將深藏記憶中的某一個畫面翻找出來並據實陳述,“那個人..她的左手腕兒上戴著一條紅繩,上面串著一顆珠子。”。這下輪到秋官暗暗在心中驚異生疑了,串著珠子的紅繩他曾親自戴在九孃的左手,就是那顆唐浮圖慧褒禪師圓寂所化的舍利子,他記的清楚的很。‘不會,她沒有動機,而且她不是那樣的人。’,秋官默默在心裡給自已安慰打氣。戴紅繩的人比比皆是,哪怕戴左手也算不上什麼奇事,現下唯有弄清楚那顆珠子的外形,才能將他心中的不安完全驅散。可偏偏,由於夜黑風高,珠子這等飾物體積又小,證人說他沒看清,只大約推測是珍珠那麼大的一粒。這樣的描述對案情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幫助,可對秋官,卻是立竿見影的增添了些許的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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