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澤雙手負後,俊美絕倫的臉彷彿被天地精心雕刻過,恰到好處,美到極致,挑不出半點瑕疵。

臣璱握住長平劍,臉上染起幾分怒意。

“若義父為叛軍同化,一意孤行,恕孩兒就此告辭。”

一雙流火金色羽翼出現在鳳行身後,她也面色凌然地看向暮澤,以及他懷裡的“司暮”。

面對咄咄逼人的兩人,暮澤輕笑一聲。

“她叫司暮。”

鳳行為人恣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司暮?我不管她叫什麼!”

臣璱卻收回長平劍,滿臉尷尬,“咳咳……妻主,師尊曾在塗山化名司暮。”

“嗯?”

鳳行眼底的疑雲還未消失,這些年與叛軍朝夕相處,讓她的脾氣愈發暴躁。

蘇憶桃倚在暮澤懷裡,手中把玩著小狐狸的白髮。

“你不是九翎金鳳嗎?怎麼火氣這般衝?”

鳳行微愣,反應過來,想要行禮,卻被暮澤抬手製止,“別露了破綻,嚇跑了山下的魚兒。”

“是……”

兩人面面相覷,無語至極地來,無語至極地走,總而言之,就很無語。

“我抱你?”暮澤沙啞著嗓音,用冰涼的手掌扶住她的腰。

感知到腰間柔軟的觸感,蘇憶桃輕輕舔著嘴唇,“嗯?”

不等蘇憶桃給出答案,暮澤便彎腰將她抱進懷裡,小聲道聲,“得罪。”

“陛下既然要在明月洲做戲,將叛軍裡面的魚兒一網打盡,這兩情相悅的戲碼,自然得做的真一些~”

蘇憶桃覺得在理,便沒有掙扎,任由小狐狸抱著回到城內。

一路上引起無數修士的目光,有揣測,有忌憚,有不屑,有嫉妒,還有怨毒。

嫉妒和怨毒,自然是城中女修投過來的。

“參見王上!”

“王上!”

明月洲坐落於水中央,建築物以竹樓為主,有些江南的水鄉韻味。

暮澤身為祝南王,住在一間清幽雅緻的竹樓中,並未建造宮殿,因為他懶。

躺在小狐狸懷裡,蘇憶桃不斷打量著明月洲的佈局,將眾多修士的命運一覽無餘,同時還看見許多年輕貌美,身姿嫵媚的女修。

“嘭——”

踏進竹樓,微風拂過,關上竹門。

輕輕將蘇憶桃放在上首的椅子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溼熱而顫抖的唇落在眉心,蘇憶桃的心猛然跳動一下,低聲呵斥道:“放肆!”

暮澤眼中閃過失望,看來她還是沒能擺脫麻煩。

掀衣跪下。

“臣入戲太深,情起難抑,輕薄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下跪請罪的動作行雲流水,無比熟練。

蘇憶桃愈發煩躁,暴戾的煞氣從她身上爆發出來,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小狐狸哪裡是入戲太深?

分明是擔著風險,存心試探她。

眸光陰鷙,蘇憶桃雙腿交疊,翹起二郎腿,壓迫感瞬間就出來了。

“祝南王離宮太久,竟連朕的話都忘卻了,著實該罰。”

這竹樓附近,竟住滿了貌美女妖!

“讓你在南域控制叛軍,你就無法無天了?”蘇憶桃發出一聲譏諷的笑。

“去衣。”

暮澤的凸出的喉結滾動一下,解開腰封,慢吞吞地褪去牽絆。

“還磨蹭?”

暮澤咬著唇,一瞬間便委屈哭了,眼淚大滴大滴地掉,砸溼了地板,“陛下……”

“嗯?你哭得太早了。”

蘇憶桃眯起危險的眼眸,這次真的有些不悅。

暮澤連忙開口,“臣方才是想說,臣遵旨——”

……

暮澤疼得身子發顫,哭著求饒。

“陛下……臣知錯了,臣真的錯了。”

“臣不敢再輕薄陛下——”要輕薄,也得讓陛下輕薄他。

明知小狐狸是逢場作戲,滿口胡言,蘇憶桃還是越聽越怒,手上力道加重幾分。

“啊!”

“陛下!我錯了……”

“臣知錯,求陛下輕些!”

“唔唔~主人……”

“疼——”

“閉嘴!”蘇憶桃被他吵得煩了,沉聲呵斥一聲。

這小狐狸再喊下去,有些事情就兜不住了。

暮澤被她吼得一愣,用額頭抵著地面,不再出聲兒,只是眼淚掉的更兇了。

等她壓下情緒,才發現小狐狸委屈地趴在地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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