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歲,生死門。

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的的確確發生了。

那幢別墅設下了兇險的歸墟陣,連蔣英雨都難以破陣,她能活下來完全是僥倖。

這麼說,是老天也在幫她?

沈南意,一時還緩不過神:

“我……不是被你們遺棄的?”

天命未曾丟棄她,父母也未曾真的遺棄她。

這一瞬間,萬般情緒襲來,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悸動,淚崩如雨。

“小意,不哭,不哭……”

沈濡和於徽音心痛地與她相擁,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沈南意流著淚看著他們,張了無數次嘴,卻始終叫不出“爸爸、媽媽”這個稱呼。

這兩個稱呼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

幼小無助的時光中,她呼喚過無數次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爸爸、媽媽”,如今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卻喚不出口。

二十四年的分離怪不了任何人,他們三個都是這命運的棋子,隨波逐流。

“對不起,我以為……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沈南意卸掉了心中的巨石,也卸掉了層層的心防。

那些踽踽獨行的日子,她並不是孤獨的。

知女莫若母,於徽音看出她內心的煎熬,心疼地摸著她的髮絲:

“小意,只要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沈濡嘆氣:“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有回來,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手指大小的玉珏遞給她,玉體通透隱隱泛著青綠色的光澤,但只是個半圓環。

沈南意接過玉珏摸了摸,質地溫潤、冰涼如水:

“這個為什麼是半圓形?”

“珏玉不獨只,二玉相合為一珏,所以,還有另一半。”

沈濡透過眼鏡,用手指著玉珏上的花紋:

“玉珏通常成對出現在古墓,置於女性死者雙耳旁作為耳飾。”

沈南意看著花紋,隱隱似有熟悉之感卻沒有章法:

“這玉……”

沈濡眉頭一動,與於徽音對視一眼,望向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感應?”

沈南意凝眸,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我說不上來,但總覺得很熟悉,可我並沒有見過它。”

沈濡微微一笑,卻語出驚人:

“你當然會覺得熟悉,它是跟著你一起出生的。”

沈南意驚得鬆開了手,玉珏掉落在被子上,泛著寒光。

銜玉而生?

這……也太傳奇了吧。

“當年你出生時右手握成拳,護士好不容易掰開後,發現你的手心裡握著這塊玉珏。”

於徽音將玉珏拿起,重新放在她的手上:

“這塊玉珏與你一同出生,一定有它的蘊意。”

沈濡:“這塊玉以我和你母親的專業判斷,像是出自傳說中的古鉞國,興許與你的命數有關係。只是,這缺失的一半究竟在何處,我二人苦苦尋覓了好多年,但還是沒有找到。”

“原來這麼多年你們一直在找古墓,是為了我?”

沈南意顫抖地雙唇,難以置信。

“無量道長當年曾說,天道自有玄機,既讓你生,定有它的道理。你銜玉而來,偏偏投在我沈濡的家中,自然是上天讓我夫妻二人守護你。我們自然要為你找生門。”

沈南意心底深處最柔軟的一塊地方被觸動,竟有些慌亂地不知所措。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古鉞國?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沈濡搖著頭,鬢髮略白,人也滄桑了不少:

“古鉞國存留的時間很短,只有隻言片語存在古籍之中。歷來史學家也都存在爭議,甚至有些人認為這只是民間流傳的神話,並非真實存在過。可這枚玉珏的出現,讓我堅信它是存在的。而你的命數,或許和這個消失的古鉞國有關係。”

沈南意的腦子裡衝出一片畫面,是冥主曾經給她看過的幻像。

“前世?難道是我的前世?”

畫面中,她身著不知年代的古裝,拿著劍殺死慕棲洲的前世。

難道,她和慕棲洲的前世都是古鉞國的人?

“這些年我和你爸爸走訪群山和各個古墓,的確找到了一些古鉞國存在的痕跡。”

“是啊,這二十多年我們透過尋訪,推測當年古鉞國的王城就在這石巖山一帶,目前現有發掘出來的也只是一些陶器碎片、青銅器之類,文字書簡更是隻有殘片。”

於徽音有些惴惴不安地拿出一沓資料,遞給了沈南意:

“這是部分關於古鉞國的資料,你先看看。月底還有近年來的考古成果會在博物館展示,小意……我們希望你能來。”

沈濡掏出幾張展覽門票放在了床頭,笑了笑:

“把英雨那孩子,還有你的朋友們都帶來。”

沈南意臉色微紅:“我……”

“謝謝叔叔,阿姨。”

不知何時,蔣英雨已經清理好傷口,站在了門外。

沈南意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大喊了一聲:“英哥。”

蔣英雨眸色溫柔,三步並兩步走到沈南意的身旁,扶住她的肩膀,隱隱為她鼓著氣。

他恭敬地對著沈濡二人鞠躬:“叔叔、阿姨,我是蔣英雨。”

沈濡眼底閃過激動,眼眶溼潤:

“這些年,真是多虧了你,謝謝,謝謝你照顧小意。”

於徽音眼裡更多的是讚許和不易察覺的滿意:

“謝謝英雨,好孩子,改日我們專程再去謝謝你父母和何老!”

蔣英雨頷首,態度非常恭敬,絲毫沒有往常那混不吝的樣子:

“二位客氣,剛剛我聽二位提起往事,不知您口中的無量道長,他長得什麼樣?”

沈南意好奇地抬眼望著他:“English,你難道認識?”

蔣英雨微微搖頭:“或許,我不確定。”

沈濡回憶:“我與無量道長僅一面之緣,就是他救我妻女那日。依稀記得他兩道濃眉須白,眼睛深邃有神,非常慈眉善目,仙風道骨。若說標誌性特徵,我記得他的右耳下有顆黑痣。”

蔣英雨的眉頭一動,眸色深不見底。

門旁邊聽耳朵的幾人中,陳格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這個無量道長,竟然是無量道長?”

沈南意揚起頭,望著陳格,不解:

“格哥,你在繞什麼口令呢?”

陳格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剛剛在門外聽了一耳朵。沒想到沈先生口中說的無量道長,便是我們老闆認識的那位無量道長。他與老慕總相識多年,去年還來過南城呢。”

陳格將去年慕棲洲為了破與沈南意命格相剋而苦苦哀求無量道長的事,又抖露個乾乾淨淨。

當年,他也存著點私心。

慕棲洲不在,他這個狗腿子可得在沈南意父母面前好好誇他一番,否則,這印象分不是都讓蔣英雨給佔去了。

沈南意很激動,聽到慕棲洲為了她竟跪了三天三夜,眼淚奪眶而出。

“阿洲,怎麼這麼傻……”

沈濡一聽,更激動:“那還能聯絡上無量道長嗎?”

“道長很隨性,常雲遊四方,我盡力試試。”

沈濡眼裡泛著驚喜,當年救命之恩他時刻牢記在心,一日都不敢忘:

“好,好!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真的很想再次謝謝他。”

“英哥,你怎麼了?”沈南意看著蔣英雨有些出神,拉了拉他的衣角:“是不是傷口疼?”

蔣英雨揉了揉她的頭髮,笑容又浮現在唇角:“沒事,小傷。”

他只是覺得沈濡描述的無量道長,有點像是他的老熟人。

沈濡和於徽音看著兩人一個傷一個痛,雖有些不捨,但還是起身告辭。

“小意,英雨,你們好好養傷,我們……先回去。”

沈南意抿著唇,怔了怔:“……慢走。”

於徽音眼眶泛紅,眼底有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浮起笑容:

“如果你允許,爸爸媽媽明天還來。”

爸爸媽媽這四個字,像是雷聲在耳畔敲響,直入心扉;又如墨滴入心湖,在沈南意的心裡暈染、擴散,讓她鼻酸。

她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想叫,卻又叫不出口。

蔣英雨輕輕摟著她的肩膀,大手摩挲著她纖細的手臂:

“叫不出,就別勉強。”

沈南意怔怔地發呆,直至他們的背影消失,她突然撲到他懷裡嚎啕大哭。

“English,我也有……我也有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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