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頭出沒
顧瑜原本打算偷襲嚇小姑娘一番，於是悄無聲息地潛進來，沒想到碰上這一幕。
“都是死人嗎？把她堵住嘴拖下去。”
那聲音涼薄又暗藏殺意，聽得眾人心裡一陣發緊，額頭浸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還有，二十鞭太少了，六十鞭吧。”
“古朔身體受不住，那就十日後執行，十一你親自動手。”
“屬下遵命。”
處理好一切事情，他嘆了口氣，把她攬在懷中，感受到薄弱的肩膀不住地顫抖，心底一陣翻騰。
他的喉嚨一陣乾澀，輕柔地替她拭淚。
“阿凝，別哭……”
“我買了板栗，現在還是熱的，你嚐嚐？”
他彷彿沒看到她冷淡的眼眸，自顧自地剝開栗子喂至唇邊。
“我沒——唔……”
她才沒哭呢，只是因為咳嗽帶來的生理反應罷了。
香甜的栗子趁機溜進去，悶笑從他的喉嚨裡溢位，他的眼神很亮帶著光。
“好吃吧。”
她抬起頭，目光定在那淺淺的梨渦上，幾秒過後不自在地掰開停滯在唇邊的手。
白纖凝順走剩下的栗子，急匆匆地跑進屋。
關上門，止不住的咳嗽聲從喉嚨溢位，栗子從手心滾落，她閉上眼無力地跌在地上。
香甜可口的栗子也掩不住血腥，帕子上分明暈染著朵朵紅梅。
“阿凝，你開門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身體不適？”
那聲音顯得格外焦急，白纖凝看著門外的黑影，也不答他的話。
顧瑜忽然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劇痛一直蔓延到指尖，他咬牙踹開了門，映入眼底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她茫然又無助地坐在地上，雙手死死地環抱住自己，像是被圍獵瀕死的小鹿。
“栗子…掉了……”
顧瑜單膝跪地，抽走那張染血的手帕，無人注意到他的手在劇烈顫抖，手背上凸起淡淡的青筋。
“我下次再給你買。”
“我還有下次嗎？”
少女聲音一陣乾澀，她動也不動，呆滯地看著遠處的樹葉，光影交錯，偶有微風吹過樹梢，帶起斑駁的樹影抖動。
“太醫和你說了吧，顧大將軍，您認為我還能活多久？”
順著她的目光，顧瑜一臉複雜，他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白纖凝回過頭看著面前清貴華然的男人，收斂了快要溢位眼底的冰冷幽暗。
“我給你下了毒。”
要死一起死，她憑什麼受他折辱，那些下人不都是看他的臉色行事嗎？若無他的暗示，誰敢對她動手。
顧瑜原本鬆弛的身子一僵，周身縈繞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難怪他總感覺心臟不舒服。
他眯起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的頸窩，不輕不重地摩挲著白嫩的肌膚，寬闊的身軀擋住光亮將她罩在陰影之下。
“解藥呢？”
“不知道。”
“不知道？嗤。”
她被用力推倒在地，雙手高舉按在頭頂。
“這樣呢……還是不知道嗎？”
手掌精準地落在鎖骨下方，微微收攏。
“如果是…這樣……，你是不是就知道了…”
低沉的聲音漸弱，突然他低頭朝下，咬開碧色的衣襟，素白的小衣刺激著他氣息不穩血脈噴張，灼熱的身軀緊緊貼住她。
少女無法自抑地抬起下巴，穩住快要崩壞的表情雙腿亂踢，此時此刻她彷彿待宰的羔羊，卻仍執拗著不讓嗚咽滑落出口。
“乖……，就是這樣……”
“阿凝，嗯～……”
“你為什麼要挑釁我？明明你可以安然地度過這段時間，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於我。”
男人的眼底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心底翻湧著狂風驟雨，他動作悠然，似乎將一切隔於心門之外，複雜地看著她所有細微的表情。
白纖凝穩住聲音，指節掐地泛白，死死地盯著他。
“顧…顧瑜……，你停下……”
“為什麼要停？不是都給我下毒了嗎，我停下做什麼。”
溫熱的呼吸纏繞耳邊，她不適地側頭。
“阿凝，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彷彿是在求我繼續……”
“滾開！”
她徹底崩潰地哭出聲來，眼神渙散，斑駁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心底一片冰涼。
“不要，不要……”
她近乎失神地乞求著，澄澈的眼眸覆上一層絕望，像是浸出血淚。
溼潤的淚水落下，滴在他結實的手腕，他下意識起身鬆開了鉗住她的手。
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位，顧瑜保持著雙膝跪在地上的姿勢，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到她因自己靠近而顫抖的肩膀，收回想要替她擦拭的手。
“阿…阿凝，我扶你起來，剛才……”
還沒說完但她卻哭得更厲害，甚至牽動著陣陣咳嗽，血液溢位地更多。
顧瑜連忙止住嘴，他不敢再刺激她了。
可能是得知被她下藥，所以情緒有些失控，才做出這檔子事。
“阿凝，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我也不追究下藥的事了，這段時間我保證再也不碰你。”
他說的一切，白纖凝根本就沒聽清，她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如浪潮般翻起痛意。
“唔——”
意識消弭之際，她忽然想起自己沒下藥引，毒藥還沒成型，早知道直接下劇毒，毒死他。
“來人，快去請太醫！”
如果時間倒轉，顧瑜絕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太醫下了最後的診斷，話裡話外暗示著儘早準備後續之事。
顧瑜緊抿著唇，紅色與戾氣交織著在他眼底翻湧，陰鷙的目光滲出寒意。
“你們醫術不精還敢在這胡說八道，十一，拔了他們的舌頭。”
太醫們嚇得一陣哆嗦，十一拖延著向前，就在這時闖進來一個老頭兒。
“臭小子，你想拔誰的舌頭？上樑不正下樑歪，把他那一套暴君作態學了個十足十！”
老頭蕭晉延給了他一巴掌，示意眾人退下。
“太上皇！”
顧瑜一臉驚喜，有他老人家在肯定能醫好她。
“嘖嘖，好好一姑娘被你糟蹋的不成人樣。”
蕭晉延一臉疼惜地搖頭，把藥塞進她口中，這是他前幾日好不容易弄來的藥，對這丫頭大有裨益。
多乖的囡囡啊，怎麼被這東西折騰成這個樣子呢，他翻了個白眼，氣沖沖地朝顧瑜吼道：“不識眼色的東西，不知道端杯溫水嗎？”
等人走後，蕭晉延心疼地看著床上的人，瞧見手腕和脖頸上的痕跡後怒火中燒。
好！好！
真不愧是那個人的種！
“顧瑜，給老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