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弟弟出現
而此時白纖凝，夢到了滿室殷紅，薄紗層層疊疊掩住一室景色。
府邸深處燭光搖曳，結實的鐵鏈阻斷了她想要逃跑的心思。
夢中的男人兇猛如野獸，毫無理智地在女子的身上啃咬印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無力的掙扎只是晃得鎖鏈發出聲響，他的動作越來越劇烈，弄得少女眼尾泛紅浸出一抹溼潤。
她氣息不穩，鼓起全身力氣咬住他的喉管。
“顧瑜，即使魚死網破我也不會任你欺辱。”
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得到了釋放，溫熱的血濺在眼睛上，終於將她從夢魘中救出。
“呼……”
白纖凝遷怒地推搡了一把顧瑜，從他懷中退出，她才不想讓他抱呢，夢裡夢外都不是個好東西。
被推醒的顧瑜一臉不悅，看清人後立馬變得一臉茫然委屈。
“阿凝，你幹嘛推我～”
“我看你不爽，想推就推。”
白纖凝從容自若，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甚至頗為“貼心”地提供了一個小建議。
“您也可以再次彰顯威嚴，像上次那樣作弄我。”
瞧見他凝滯的神色，白纖凝挪著身子靠近，夢境和現實的衝擊讓她變得大膽起來。
“來啊，您後退幹什麼。”
白纖凝頗為不滿，扯又扯不動，乾脆整個人趴他身上，細膩的脖頸觸碰他的唇，只要牙齒用力便可品嚐到盛宴。
少女眉眼低垂目光幽深，心底醞釀著一場海嘯，若我一直這副情態，你還會容忍我嗎？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
用著最謙卑的語氣說著挑釁的話語，恐怕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阿凝，你……確定嗎？”
確定要撩撥我，之前那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顧瑜嘴唇蠕動輕而易舉地含住，輕啄幾口無賴地將下巴搭在她肩上，雙手緊緊地箍住人。
“鬆開。”
白纖凝由茫然變得氣憤，手腳並用想要掙脫開卻是無濟於事。
“阿凝，是你先投懷送抱的，我只不過是順從你的心意。”
白纖凝被這無賴氣得想吐血，什麼叫她先投懷送抱。
“這麼愛抱我，乾脆以後天天這樣睡。”
明天她就開始增肥，壓不死你。
顧瑜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細嗅芳香，不料被壓得溢位來一聲悶哼，性感又撩人，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軟腰，隱隱有往上的趨勢。
原本打算繼續動作的白纖凝歇菜了，耳根紅得彷彿能滴出血，她咬唇沒敢在動彈。
依稀記得之前，也是這隻手……
夜黑如墨，寂如靜水，床上人的呼吸漸漸同頻。
顧瑜輕嘆一口氣，他清醒地感知到二人氣息的共融，親密如斯。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讓人振奮，有些事情完全變了，微微的失控讓他皺眉，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她時潛藏的竊喜彷彿從心臟掙脫出。
顧瑜，就這樣吧，遵從你內心的想法。
他在心裡這樣勸解著自己，將近日所有不合理的行為編織了一套完美的解釋。
只是憐惜和一時的興趣，僅此而已。
可是顧瑜忘了，在他人生的前十幾年，沒有哪個人值得他費那麼多心思。
他廣尋大夫入府診脈，為她出氣教訓下人，甚至放下芥蒂去求了江潮，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顧瑜抬手輕撫她紅潤的側臉，眉眼漾出淡淡的寵溺，昏睡的少女無意識地張開唇，貝齒掩藏於其中，往下是他曾經嘗過的嬌軟。
“阿凝，好夢。”
此時京城之外，十五歲的少年翹著腿躺在巨獅之上，關瀟然愜意地含著狗尾巴草，腳踝和手腕上的紅線鈴鐺叮鈴作響。
白獅極具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巨大的頭顱埋在前肢，彷彿這樣就能隔絕耳邊吵鬧的鈴鐺聲。
突然，關瀟然從白獅上跳下去，伸著懶腰打哈欠。
“嗯～”
“小星星，變小點，我們該去找人了。”
小星星，也就是白獅，不情願地呼哧幾聲，隨後變成幼崽大小，磨磨蹭蹭地跳進少年脖子上的黑布包裡。
小星星欲哭無淚，有人在的時候它要躲起來，沒人的時候它要馱著主子走，當他的床墊加打手，獅命好苦啊。
關瀟然不由失笑，眼尾的淚痣泛著迷人的光澤，他雙手舉起布包裡的小獅子，鼻尖輕蹭，鈴鐺隨著動作的起伏發出清脆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山谷。
“我也沒讓你幹什麼啊，怎麼一副委屈的可憐樣。”
少年修長的手指落在小獅子的下顎擼動，另一隻手在它的脊背順毛。
“小星星乖，正常的形態會嚇到路人的，等我進城安置好，你就可以變大了。”
關瀟然神色微斂，他這次逃出來是找人的，絕不能被父親的手下發現。
小星星親暱地蹭著他的指腹，似乎在安慰人。
「主人別擔心，我會幫你找到姐姐的。」
關瀟然輕拍它的小腦袋，擼了一把獅子頭。
“睡覺去，我已經知道姐姐的下落了。你呢，就是保持可可愛愛，吸引姐姐的喜歡。”
想起之前查到的訊息，少年的眼底覆上冰霜，敢欺負我的姐姐，找死！
江潮，顧瑜，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天亮後關瀟然進城後直奔城東的居處，這裡是他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一處宅子，剛好靠近江府。
大概是十一歲那年，父母爭吵時被他偷聽到自己還有另一個姐姐遠在京城。
他開始好奇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她是不是和關念凌長得一樣？會不會也是一副嬌蠻任性的樣子？她的養父母對她好嗎？是不是也有弟弟了……
種種疑問在他心底埋下了種子，於是他私下派人去打探訊息，結果讓他震驚心疼不已。
同樣是姐妹，憑什麼她要備受苦難，毫無尊嚴地圈禁任人宰割。
於是他將事情告訴了父母，希望他們出手救人，但只有母親神色微變，父親甚至明令禁止他打探訊息，多次因此關他禁閉。
終於，在得知姐姐嫁人的訊息後，他從父親的看守下逃了出來。
這處宅子只是暫時落腳的地方，等他和姐姐相認，才不會留在這個噁心的地方。
“呵，你們不救姐姐，我來救。”
少年眉毛上挑，右手懶散地勾著辮尾，幾縷碎髮自然垂落，眸子裡倒映著星辰山海。
江潮有個小兒子，剛會走路的年紀，說起來也算她的弟弟，他滿眼醋意地瞪了一眼隔壁。
切！
不過是個小屁孩，她只能有他一個弟弟。
也不知道姐姐會不會喜歡自己，先到者肯定比後者有優勢，那個小屁孩陪伴了姐姐幾年，他一個陌生人怎能比。
關瀟然突然有些怯懦，想到這心裡頓感躊躇，少年的眼底微微泛光染上水霧，像是溼漉漉的小狗，他歪頭自語，鈴鐺聲音清脆。
“姐姐，你一定會喜歡我的。”
也必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