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孟覽睜開眼,太陽已經從地平線升起來,日光打在地上,透著暖意。

孟覽坐起身,動了動有些痠痛的肩膀,扭頭就看到樊臨繹早已起來了,手中握著一卷書在看。

昨夜兩人就兀九的事達成了共識,卻沒在誰睡床這件事上達成共識。

孟覽想的是樊臨繹的床夠大,完全夠他們兩個人躺,樊臨繹卻擰著將軍身份,不肯跟別人同榻而眠。

這到底是將軍的寢居,孟覽要去別的地方睡,樊臨繹又說什麼吾乃堂堂將軍,豈能做這般自折身份的事。

最後吵了一夜,眼瞅著天都快亮了,孟覽只好提出兩人劃線為界,併發誓絕不越界半步,樊臨繹這才妥協,兩人得以眯了一會兒。

孟覽睡得憋屈,夢裡也要記得動作不能太放肆,結果就是僵著身子睡了一夜,肩膀痠痛。

看樊臨繹倒是毫無不適,神色泰然,孟覽不禁懷疑樊臨繹是不是壓根一晚上沒睡。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將軍,您醒了麼,宮裡的鄒公公和李太醫來了。”

樊臨繹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門外。

太醫和太監?這組合倒是很有意思。

“鄒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太監了,跟了皇帝十年,是個老狐狸,你可有把握不被他看出端倪?”

孟覽揉揉肩膀,眸光閃了閃。

樊臨繹神態自若,似乎並不擔心露餡。

“當然,”孟覽勾了勾嘴角,“要不要打個賭?”

樊臨繹微愣,沒想到自己的臉上還能出現如此……如此奸詐的表情。

“……賭什麼?”

“若是我能不被這兩人看出來,那將軍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若是我被看出來了,那我就答應將軍你一個要求,如何?”

樊臨繹皺眉:“這算什麼賭注……”

“將軍?”爻珠遲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孟覽快速說了一句,便向門外高聲道:“請鄒公公和李太醫進來吧。”

門外爻珠應了一聲,旋即進來幾個小廝,頭也不抬,也不敢靠的太近,只遠遠地將一展屏風挪到屋子中間,屋子被劃分出兩個區域。

不難想到這屏風是用來做什麼的,畢竟樊將軍得的是疫症,而鄒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太監,若是這疫症染了鄒公公,又回頭傳給皇上,那他們就罪該萬死了。

孟覽瞧著他們的動作,若有所思半天,將床邊的床幔也放下,遮住了床上的情景。

人還沒來,孟覽往床上一攤,因著屋子裡還有小廝,他便輕聲問道:“將軍,你與宮裡關係如何?”

樊臨繹冷笑一聲,不置一詞。

孟覽見他這副神情,猜測道:“似乎並不太好?”

隔著屏風已經聽到爻珠的聲音遠遠傳來:“鄒公公,李太醫,請。”

面前慢慢覆上一層陰影,熱氣席捲上耳周,是樊臨繹俯身近孟覽耳邊,為了不被外面的人發現,聲音低淺:

“不好,但也不壞。”

孟覽抬眼看他,本來想乘機試探一下樊臨繹對皇帝的態度,沒想到樊臨繹根本不進套。

樊臨繹說完就老神在在地坐起身,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進來的那兩個人會對他造成威脅。

外頭一陣搬桌弄椅的動靜,好半晌才消停下來。

聞聲那鄒公公已穩穩地坐下來了,旁邊的小太監便立馬奉上茶水。

鄒公公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這才開口。

“陛下聽聞樊將軍昨日咳血了,甚是擔憂,特遣老奴攜章太醫前來看望樊將軍,不知樊將軍身體如何了?”

孟覽心中有了計較,雖然他不瞭解這個朝代的禮儀制度,但一個太監見到將軍居然不行禮,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甚好,”孟覽知道這不過是皇帝找到藉口而已,便仿著樊臨繹的語調,順著鄒公公的話頭,“本將軍覺得吐了那口血反而更精神了。倒是鄒公公,你似乎中氣不足,本將軍都快聽不見你在說什麼了,不如湊近點說話。”

鄒公公看了眼那屏風,想起樊臨繹是染了疫病才纏綿病榻的,不動聲色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將軍說笑了,老奴這是老了,身體乏力,腿腳也不便,這般需要走動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比較好。”

鄒公公使了個眼神,年逾四十的年輕人章太醫心領神會地提著藥箱往屏風後面繞去。

鄒公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陛下仁善忠厚,體恤良才,不忍看到將軍受病痛折磨,特讓老奴帶著李太醫一同出宮,為將軍好好診治一番,還望將軍好好將養,早日恢復。”

孟覽心中暗道:皇帝要真想幫樊臨繹治病,早就該派人來了,何必等到這時候。

章太醫已經來到了床前,隔著床幔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放下藥箱。

“請將軍伸手,餘為將軍把脈。”

孟覽朝著樊臨繹挑了挑眉,給嗎?

樊臨繹面容沉靜,微微頷首。

於是孟覽將手伸出去,章太醫從隨身藥箱中取出脈枕,將孟覽的手腕端端正正的放好,方才開始慢悠悠的診治。

片刻後,章太醫將孟覽的手放回,恭敬道:“將軍身體康健,這疫症未對將軍產生大的影響,如今已經是康復了。”

孟覽滿臉深意地看向樊臨繹,後者眼睛都未眨一下。

“是嘛,”鄒公公語氣中帶著笑意,“竟已經大好了?”

章太醫收拾藥箱出去了,只聽到他說:“確實已經恢復,只是疫病傷身體,又易反覆,餘再開些補藥和艾草予將軍,想必不日就能完全康復了。”

鄒公公滿意地點點頭,“將軍果然吉人天相,咱家在此恭喜將軍了。”

孟覽覺著有些古怪,這鄒公公顯然來者不善,現在卻這麼說,恐怕還有後招。

果不其然,鄒公公緊接著道:“今日來前,陛下就囑咐老奴再帶份口諭,說若是將軍仍舊病著,便不用說了,若是將軍已經病癒,務必要將口諭帶給將軍。如今看來,咱家也算幸不辱命。”

孟覽有種不祥的預感,“哦?不知是什麼口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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