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溫少俠開門帶怒氣,竟然搞出了這震天的動靜。

蒼啼不安地抬頭看了眼屋頂。

還好還好,這屋子應該暫時是不會塌的。

此時,門外的寒氣讓溫閒清醒了幾分,可憐的房門承受了溫少俠的怒火,也讓他的怒意稍微壓下去了些許。

可當看到眼前的人時,他心中的怒火又情不自禁地升了起來。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那個沒禮貌的細眼中年男子。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溫閒咬牙切齒,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來人也看出了溫閒的不悅,不再像前面兩次那番笑著,稍微變得有些惶恐不安:“抱歉啊,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後天就要選暮山娘娘了,我只是來提醒一下二位。”

溫閒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見溫閒沒有開口的意思,細眼男子向他倉皇地行了個禮,轉身便想逃開。

誰知這時,蒼啼忽然走了過來,猝不及防地在溫閒背後冷聲開口道:“站住。”

淮蒼帝君不怒自威,哪怕是上一秒還在與他纏纏綿綿的溫閒也只能老老實實地移到一旁給他讓位。

蒼啼走上前來,低頭看向男子,他眼裡沒有怒意也沒有柔和,只有平淡。

而這種平淡也並非冰冷,冰冷的話還有情緒,平淡卻說明了他對眼前人毫不在乎。

甚至死在他面前,他或許都波瀾不驚。

這是位高者身上獨有的態度。

而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在面對蒼啼時顯得沒那麼自然,竟還不斷地瞟著站在一旁,頂著一臉愛意,含情脈脈地盯著蒼啼的溫少俠。

見溫閒鐵定是不會說話了,男子只能殷勤賠笑,似乎希望自己的卑微態度能換得蒼啼一個不為難。

不過蒼啼並沒有不為難的想法,當然,他也不是為難:“你叫什麼?”

“在…在下叫李九。”這位自稱叫李九的男子在蒼啼過來後便一直低著頭,硬是不敢抬頭看一眼。

蒼啼則一直保持著那疏離的態度:“是誰讓你來給我們送東西的?”

“村…村長,而且不只是你們,全…全村的人都送了。”蒼啼明明語氣也很溫和,沒有一絲動怒,但他卻抖得像個篩子。

“全村?”蒼啼的眼神愈加深邃,投來了審視的目光,“既然是全村,那有些東西全村人也碰到了吧?”

蒼啼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直接把掛在牆上的溫閒的劍抽出。

他這沒有任何徵兆的動作讓溫閒和李九同時嚇到。

接著,只見蒼啼朝著李九走去,語氣依舊平淡:“我等修仙問道,做的便是懲惡揚善之事,你既然敢給全村人下毒,那我也只能將你就地正法。”

李九望著那發著寒光的劍,瞬間連跑的勇氣都失去了,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痛哭求饒:“饒命啊!

我真的沒給下毒!我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村長特意囑咐過你們的不要弄錯,其它真就沒了!”

“你確定是村長囑咐?而不是你想活命所以信口雌黃?”蒼啼居高臨下地盯著李九,用劍抵著他的下巴命他抬起頭,注視著他的雙眼。

劍抵著喉嚨,李九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能哭喊著連連點頭:“真的是村長囑咐的!我拿我一家老小發誓,如果有半句虛言,定不得好死!”

看著他那崩潰的模樣,大抵也是真的了。

蒼啼轉過身把劍扔回給溫閒,從袖子裡拿出了一些溫閒做的,被他認真包好了的點心,然後蹲下遞到李九面前。

他臉上帶著淺笑,看起來很溫和,與剛才那冷漠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把點心遞到李九手裡,溫和地道:“一點心意,替我問候您的家人,這地上涼,您早些起來吧。”

他雖然帶著笑意,可那笑容以及說的話裡仍然保持著威脅,這讓李九更加恐懼。

李九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彷彿萬分滾燙的點心。

蒼啼也沒再與他多說,轉身便回到屋裡。

關上門口許久,李九才恍然回過神,然後邁著那雙發軟的腿,捧著點心,跌跌撞撞地離開了他們的院子。

屋內,蒼啼面色如常地煮著茶,又變回了那儒雅謙和的算命先生。

溫閒把劍放回去,然後坐在床邊望著這變臉極快的人。

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蒼啼終是忍不住給他沏了杯茶:“溫少俠有話就說。”

說完,蒼啼便轉過身坐到窗前喝茶。

溫閒卻沒有拿那杯茶,而是走到他身旁坐著,手搭在桌上繼續看著他:“你要把他毒死?”

此話一出,蒼啼差點被茶嗆到,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一眼眼前這一臉清澈的溫閒:“我毒死他幹嘛?不過是嚇一嚇他而已。

況且就算他有問題,那也不痛不癢,我也犯不著殺了他。

我雖然算不上頂好的人但也從不濫殺無辜。

您那顆向著正義的心就好好放在肚子裡吧。”

說完以後蒼啼便後悔了。

人家只是問一句,自己卻解釋那麼多。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是生怕他誤會自己是個殺人如麻的惡徒,所以急切表明立場一樣?

但仔細琢磨這話語好像也沒有問題。

蒼啼立即低頭灌了口茶,看來最近被他弄得思緒都有些敏感了。

溫閒也沒再多問,而是往前坐了些,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對了算命的,待會兒我得離開村子一趟,恐怕得去一天,若有人前來,幫我稍微遮掩一下。

還有,要是想我了,就把被子疊一疊,抱著睡。

放心,明天晚上就回來陪你。

不過,你可不許偷摸跑了。”

說完,溫閒還衝他挑了下眉。

“你要去哪?”蒼啼問道。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依舊警惕,擔心溫閒會走了就不再回來,也擔心他會去神界找人前來抓自己。

一直以來的謹小慎微讓他實在無法全然地去相信一個人,即使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對自己情根深種。

望著他,溫閒抬起手整理著他額間的碎髮,眼神像是灌滿了蜜一般,盪出了一抹濃甜:“十一月初一快到了,去給你備禮。

安心的等著,我可不是你這種說話不算話,到處鑽空子的人。”

說完,他托住蒼啼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一定要等我回來。”

接著,溫閒起身,拿了劍便打算走。

不過在出門時忽然猶豫了。

他又快步走回來把劍扔給了蒼啼:“知道你擅長的兵器不是這個,但你先拿著,遇到危險好防身。”

畢竟用扇子這種罕見玩意兒實在是太過於招搖過市了,連自己都能猜出來,若來個旁的神,或者與他交過手的妖魔鬼怪恐怕也能猜出。

怕他悄悄地用,溫閒又拿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扇子。

等他走後,蒼啼拿著那把劍坐在屋內有些茫然。

他真的只是去準備賀禮的嗎?自己是該在這等他回來,還是直接跑了呢?

那平日絕對會選擇跑了的算命先生此刻看著手中的劍竟然難得的猶豫了起來。

想不出該如何是好,蒼啼無力地拿著劍走回床上坐著。

他決定不再思考,要走要留也先睡一覺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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