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氣氛一下子從曖昧的旖旎變成了焦灼的對峙。

良久。

宗樾才緩緩道:“我不信你要殺我,可如果你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也甘之如飴地接受。”

其實他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他確實會接受,不過在那之前,他會將這江山真正奪來,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然後給她遞上刀。

即使要死,他也要她親手殺他。

茶玖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密旨遞過去:“趕緊拿著,別讓我舉著手痠。”

密旨卷軸用金所制,外封匣子用的是百年不朽之木,沉得不得了。

宗樾一愣,趕緊把那密旨接在手裡。

茶玖轉動了手腕,似乎不打算把密旨拿回去。

宗樾反應過來了。

她不是要殺他。

而是要把這事關他生死的東西,交給他 。

沉寂的心再度雀躍起來。

宗樾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忍不住往茶玖身邊走近些。

系統美滋滋道:“好感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茶茶,再接再厲!”

茶玖看著宗樾那副不值錢的偷樂樣子,眼底也浮現了些清淺笑意。

她將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麼從變成貓,又怎麼變回來的事情,逐一告訴了宗樾。

不過其中她刻意為之的部分,都隱瞞而過了。

宗樾聽著小皇帝的荒唐行為,原本帶著溫情的臉色逐漸變冷。

茶玖突然問道:“宗樾,你想要這皇位嗎?”

宗樾笑笑,毫不避諱地在茶玖面前坦露自己的野心:“想要。”

天下哪個男人不想稱帝?

更何況是宗樾這樣在朝政和戰場上都功績顯赫之人,若不是為報先帝之恩,根本不願屈服於任何一人。

不,他願屈服一人。

宗樾認真看著茶玖,問道:“你若想要做女帝,我也可以以一生、以全力、絕對忠誠地輔佐你。”

他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茶玖搖搖頭:“不了,這份苦你自己受著就好了。”

她的任務裡沒有成為女帝。

究極打工人的宗旨就是,給多少積分幹多少活。

聰(摸)明(魚)的女人絕不給自己找麻煩。

系統攤攤小手:“宗樾好感度達百分之九十,恭喜你,收穫一隻忠誠的攝政王。”

夜已深重,宗樾還賴著不走。

“我不能留下麼?”他看著那張床榻問道。

主寢殿被假太后睡過了,今日太晚了不宜再換,茶玖便挪到了偏殿去睡。

“不能,回你的遠楓殿去。”茶玖摸了摸今天被掐的脖子,語氣裡顯然還有些怨氣。

宗樾心生愧疚,只能暫時離去。

雲安解決了假太后和那幾個貼身宮人,派了武功高強的暗衛易容成幾個宮人的模樣,跟在茶玖身邊服侍,實則是保護。

可半夜一道黑色人影走進來時,她們並沒有阻止。

反而默默退出房間。

茶玖被嚇了一跳,可看清來人之後,驚訝道:“宗樾?”

宗樾去而復返了。

他身上的衣服溼透了,黑髮還在不斷滴落著水珠。

他走到茶玖面前,攤開掌心,那顆琥珀吊墜躺在上面。

茶玖眼睛逐漸瞪圓,看看琥珀,又看看他溼透的衣服:“你大晚上的,親自去池子裡撈這枚琥珀?”

宗樾語氣倒是十分誠懇真摯:“不論如何,沒有馬上認出你,還傷害了你,這便是我的錯。”

換言之,他在懲罰自己,討好茶玖。

寒冬冷冽,任憑誰冷水池子裡泡半天,再一身溼衣地從遠楓殿趕到永寧宮,都極其不好受。

茶玖抬眼看去,宗樾的髮梢已經開始結了些白霜,唇色也凍得有些發紫。

明知道是苦肉計,可她還是輕嘆一聲,把自己往裡挪挪,讓出半邊空床。

宗樾黯淡的眼神微亮。

“換件衣服,喝口熱茶,然後上來吧。”茶玖提醒道。

不過宗樾的身體素質極好,即使凍成那樣,只要上了床榻,進了暖被,很快便重新恢復灼熱了。

他慢慢靠近茶玖,直到最後,高大的身體將嬌小的人兒完全攏在懷中。

“貓兒。”

茶玖不應。

“太后?”宗樾換了個稱呼,茶玖還是不應。

“昭玉。”

茶玖翻過身,伸手捂著他的嘴,不耐道:“別吵,睡覺。”

宗樾卻開始親吻她的掌心。

茶玖:“……”

“以後別再丟下它了。”宗樾來時已經將那吊墜換了尺寸合適的繩子,給茶玖戴上。

“知道了。”茶玖閉上眼睛,咕噥道:“不會再丟下你了。”

宗樾繫繩子的指尖微顫。

此刻,他的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盡數填滿。

……

宗樾把搜宮的人全部撤走了。

小皇帝再次鬆了口氣,卻更加忌憚宗樾,覺察自己皇位不穩。

林國公站在一旁,冷哼道:“攝政王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大不敬,陛下有理由將他治罪了。”

么子林敏驄之死,令林國公對宗樾充滿了滔天恨意。

“治罪!治罪!”小皇帝面露難堪:“是朕不想治他的罪麼!”

他比所有人都想宗樾死,可是他手上沒有半分實權,在朝廷上也沒有多少朝臣可用!

林國公緩道:“既然無人可用,何不趁著今年的科舉招攬一些只為陛下所用的人才進朝廷?”

小皇帝皺眉:“科舉向來以才能選拔,公平公正,如何招攬朕想要的人?”

林國公那張滿是皺紋的尖削長臉上,出現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回陛下,既然公正的科舉選不出我們要的人,那便讓這科舉不公平,不公正,如何?”

小皇帝雖然是蠢,可畢竟也得到太后苦心教導多年,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正道之理。

於是他在聽聞林國公的建議後,有些猶豫:“若是這般,並沒辦法為朝廷選拔出真正的人才了。”

太后曾經教導過他,賢能的人才是國之根本,公平選拔的科舉制度萬萬不可動搖,更不可削弱其公信力。

林國公不以為然:“陛下,有用之人從來都不是那些有才能的人,而是那些聽話的,甘願為您所用之人。”

“那些再有才能的人,即使被入朝廷之中,可能也只會歸順於攝政王或者太后的勢力,於我們又有何益處?”

林國公巧舌如簧,很快將原本便內心動搖的皇帝說服。

只是若要促成此事,那必定要暫時壓制宗樾,避免他對此事插手。

誰來壓制宗樾?

誰能壓制宗樾?

唯有太后。

林國公道:“如今假太后聽令於我們,只要讓她以昨日搜宮之事借題發揮,下旨讓宗樾暫避朝政,那麼我們接管科舉之事便順理成章了。”

小皇帝欣喜,迫不及待地朝著永寧宮走去。

而此時,宗樾才摟著茶玖剛醒。

茶玖還在熟睡,修長的脖子以及圓潤如玉的香肩從衣服中露出,透著點點曖昧紅痕,靡豔瑰麗。

宗樾的大掌忍不住再次撫上,如最虔誠的信徒,親吻著上面的印記。

宮人敲門,回稟陛下將至。

茶玖這才從酣甜的睡夢中醒來,慵懶地翻身下床。

近身服侍的宮人已經換成了攝政王府的人,因此她們進來看見太后身邊站著宗樾時,並沒有表現出異樣。

一位宮女正在為茶玖更衣,卻被宗樾揮手屏退了。

茶玖低頭,看著腰間綁了一半的腰帶即將散落。

一雙手從身後環來,抓住了那條輕盈的腰帶,將它重新束在茶玖腰間。

高大的身軀從後面貼上。

宗樾將她冰涼的耳垂珠子含抿,輕笑道:“臣願以微薄之力,服侍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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