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觥籌交錯,賓客暢飲,然而顧清羽卻如坐針氈,陳亮在一旁邊忙著應酬,邊看著他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還好顧清羽心思深沉,儘管內心已經翻江倒海,表面卻還是不動聲色。

邑王已走下臺階,與朝中大臣們相談甚歡,其實大部分談話內容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彩虹屁。

邑王瞧見御史張明遠在那獨飲,便走上前說:“張大人平日不喜應酬,今日能來參加壽宴,本王很是開心。”

張明遠起身舉杯道:“王爺壽辰,小人怎可不來。此一杯酒,祝王爺千齡不老,仙福永享。”

“哈哈哈!御史大人說得好,來,你我共飲此杯!” 邑王聽了這番話,顯然很受用。

“報!聖旨到!”隨著殿外一聲通報,眾人紛紛站起身,恭敬地面向殿外接旨。

不多時,幾位宮人緩緩進入殿內,為首的太監手捧聖旨,宣道:“邑王接旨!”

邑王忙跪下,說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邑王忠君愛民,人品貴重,今逢生辰之際,賞金如意一對,紅珊瑚一株,黃馬褂一件,以表朕心。欽此!”

邑王連忙謝恩接旨。為首的太監笑著說:“王爺快請起。陛下近日對王爺頗為倚重,尤其對王爺所獻之物,愛不釋手。陛下口諭,待王爺壽宴過後,請王爺入宮一聚。”

邑王恭敬地說道:“臣遵旨。還請尊使入座用茶,休息片刻。”

首領太監道:“奴才還得回宮覆命,就先告辭了。”說罷向邑王使了個眼色,邑王朝他略微點了點頭。

張明遠在一旁看得真切,這兩人私下裡定有來往。趁著邑王去更衣,他將顧清羽招到身旁,問道:“你為何來參加壽宴?”

顧清羽道:“大人,這說來話長,容我之後再向您稟明。但現在,有個棘手的問題……”

張明遠看了他一眼:“說吧,方才跳舞的那個女子,與你是什麼關係?”

顧清羽頓時臉紅了:“大人…”

張明遠喝了口茶,說道:“還是稚嫩,辦了這麼多年案,如今卻藏不住心事,被人一眼看破,看來這個女子絕非一般人,我猜,這就是星兒信中所稱的那位小悠姐姐吧?”

顧清羽頭更低了:“什麼都瞞不過大人,她正是我們的朋友,陸小悠。曾經救過我二人的性命,也協助過我們一起辦案。如今不知道為何會被當成舞娘送到邑王壽宴,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大人,我一定要救她出去。”

顧清羽聲音低沉,但卻十分堅定。

張明遠笑道:“年輕人,不要著急,好好做事,定會有前途!” 隨後壓低聲音道:“此事不能明著來,宴會後邑王入宮,再做打算。”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和其他人攀談起來。

星兒被關在家中讀書不能出門,但這信鴿每天卻都要飛來,張明遠自然要關心一下寶貝兒子,少不了要把那鴿子抓來檢查一下再放走。他本以為星兒是有了心上人,沒想到這個“小悠姐姐”每天關心的都是顧清羽,從衣食住行到看病吃藥,簡直無微不至。張明遠看了卻很是欣慰,顧清羽這麼多年過得辛苦,能得一個人如此關心他,也算是幸運了。

邑王最近往宮中送了不少美女,據說其中一些頗得皇帝青睞。如今皇上已經多日未上朝,對外稱身體不適,實則是每日和這些美人一起在後宮玩樂。張明遠覺得奇怪的是,往日的陛下並非是會沉迷女色之人,如今這些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陛下連朝政都不理呢?於是他刻意挑今日來參加邑王壽宴,也是想在他府上尋得點線索,正巧在這遇到了顧清羽。

轉眼間,宴會到了尾聲,邑王還未忘記提醒喝得醉醺醺的賓客們到一旁的偏殿中去挑選舞娘。陸小悠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內,只聽得隔壁的門開了,然後就是姑娘們的尖叫聲和男人淫蕩的笑聲,她隱約好像聽見了憐兒的哭喊聲,忍不住想去救她,無奈門窗都被死死地鎖住。不一會,隔壁那如捕獵一般的喧囂褪去,只還殘留著一兩聲啜泣。陸小悠閉上雙眼,忍不住流下兩行淚:“這些人算什麼朝臣,簡直連豬狗都不如!可惜自己也身陷囹圄,無法救這些姑娘,只能看著她們遭人殘害。”她暗下決心,此番若逃的出去,定要為她們,也為自己報仇!

這時,門被開啟,幾名侍衛進來不由分說地將一個黑色袋子套在陸小悠頭上,並將她帶走。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陸小悠掙扎著問道,然而這些侍衛都如啞巴一般一言不發,只能感覺到自己被不斷推著向前,繞來繞去走了許多路,隨後還下了很多臺階,慢慢地,空氣中多了一股潮溼的泥土的味道。

頭上的黑色袋子忽地被人拿掉了,陸小悠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進到了一個如地牢般的地方,裡面都是一個一個的小隔間,但燈光太暗,看不清楚樣子。

“瞧瞧這水靈靈的肉皮兒,又來新人了。” 一個壯碩的婆子走了過來,待看清她的臉後,陸小悠不禁嚇了一跳。此人臉上疤痕累累,一隻眼的眼皮翻著,露出大半個眼球在外面,說話時,嘴角還不停地抽動著。

這相貌,真是如地獄惡鬼一般啊!那婆子話音剛落,就聽見無數個隔間裡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呼聲:“救救我,救救我們!”

“都給我閉嘴!來人,把她給我吊起來!”

還沒等陸小悠回過神來,雙手已經被鐵鏈鎖住,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最近也真是走運,這種情形上演得也太頻繁了點。她看著那婆子說道:“這麼對我,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點吧!”

“你可是邑王親自交代要好好伺候的!看這長相,這身段,果真是個尤物啊,哼!誰叫你偏落在我手裡,少不得好好嚐嚐我的手段!”那婆子說著,眼中露出兇狠的光,那隻外露的眼球滴溜溜轉著,更加瘮人。

“慢著!”陸小悠看著她步步緊逼,預感到要對自己下手,“我比較好奇,你看起來這麼厲害,打算如何折磨我啊?而且,邑王說了要好生看著我,好像沒有讓你把我吊起來吧?”

那婆子聽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你以為自己長得美,邑王就把你當作寶貝了?把你關在這裡,少不得要好好熬上幾天,才能讓你變成那勾人的妖精啊!到那個時候,你才對邑王有點用處。你不是好奇嗎?來人啊,把那好東西拿來讓她瞧瞧!”

陸小悠見兩個人抬過來一隻黑色的罈子,遠遠的就聞道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好像在哪裡聞過。

那婆子獰笑著開啟罈子,將自己的手臂伸了進去,不多時,一條條鮮紅色的、細長的蟲子就爬了上來。

陸小悠禁不住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她想起了這股味道,就是在金家大院聞到過的,那養蟲蠱的屍油的味道。

“來嘗一嘗這天山血蠶的滋味,被這些小東西咬上一口,可是會叫人血脈噴張、欲罷不能啊,任你原來是什麼純良少女,幾日後,也會變成個放浪的絕代妖姬。哈哈哈哈哈哈!” 這婆子興奮地大笑著,將爬滿血蟲的那條手臂向陸小悠伸了過來。

眼看著那噁心的手臂離自己越來越近,陸小悠拽住鐵鏈,抬腿一個飛踹,直接將那婆子踢出一丈多遠,那些紅色的血蠶也跟著飛落了一地,遇到土壤,扭動了幾下便僵硬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那婆子沒有料到陸小悠居然還有功夫,只當她是個任人擺佈的小羔羊,這一下子被踹得半天沒爬起來。趴在地上嚎叫著:“來人!把她的腿也鎖上,把她的衣服給我剝光!”

陸小悠闇暗轉動著藏在袖口的一根金針,試圖插進手腕上的鎖眼中。然而這婆子一聲令下,就有好幾個手下獰笑著向她撲來,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似乎還是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幾粒石子飛來,正中這幾人的太陽穴處,瞬間倒地不起。陸小悠循聲望去,眼裡立刻有了光。那從臺階上一躍而下的身影,正是顧清羽,而後面緊跟的黑臉壯漢,就是陳亮。

她開心地轉動手腕,瞬間解開了一隻鎖。這時,顧清羽已到她眼前,抬手開啟了另一側的鎖鏈,摟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問:“你沒事吧?”

陸小悠開心地笑了,說道:“我沒事,你果真來了。”

陳亮見他倆四目相對,濃情蜜意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左右開弓,幾下子就解決了地牢的看守,又用鎖鏈將那婆子牢牢捆住。

顧清羽心疼地看著陸小悠,說道:“都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我看到了你丟在外面的記號,一路跟著找了過來,還好沒有來晚。”

陸小悠被關起來後,就將身上帶的寶石、戒指、耳墜,頭飾全摘了下來塞在腰間。被帶走的時候,每走幾步她就悄悄地丟一件東西下去。顧清羽果然還是聰明,發現了這些記號。

“我先救你出去再說。”顧清羽拉起她就往外走。

“等一等,”陸小悠拉住他的胳膊,“這個地牢,怕是又是一個養著邪門東西的地方,我剛剛聽到裡面有人呼救的聲音,我們進去看看。”

顧清羽順著她指的方向往裡面看去,只見那昏暗的一個個小隔間裡,好像湧動著不少影子,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呼喊聲。

他慢慢走近,直到看清那一個個影子的樣子,不由得渾身顫慄,停住了腳步。

陸小悠跟在他身後,睜大眼睛,看清之後,嚇得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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