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總不如事教人。

盛意的意思很簡單,顧衍與其再花費心思教,還不如讓顧長宜自己經歷些事情來的有用。

顧衍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雲旎是該入太子府了。”

雲旎雖然出身叛臣雲家,但首告有功,且之前一直在傳遞福王那邊的訊息,算是有功之人。

之前太子已經同意雲旎入府為側妃,如今雲家全族皆滅,若是再不迎雲旎入府,只怕外面的流言又要起來了。

顧衍又吩咐道:“最近大曆確實有些亂,沒有顧得上臨襄和印天使臣。朕記得御花園的梅花要開了,你替朕傳個話給皇后,讓她辦一場賞梅宴,好生接待兩國使臣。”

“是。”盛意應聲而去。

沒過幾日,林疏月就給各家送去了賞梅宴的帖子。

陸沅知看著湯嬤嬤遞來的帖子,一時之間有些恍然:“沒想到這麼快,一年就過去了。”

“是啊,又入冬了。”湯嬤嬤感慨了一句。

“露珠是不是快生了?”陸沅知突然問起了這件事。

湯嬤嬤點頭:“大夫已經來看過了,應該快了。”

聞言,陸沅知笑了一下:“這幾天讓伺候她的人都小心著些,千萬別讓姨娘摔著碰著。”

湯嬤嬤聽出了陸沅知話語中的深意:“老奴明白了。”

很快就到了賞梅宴這一日,受邀之人一早就入了宮。

“聽說皇后娘娘安排人在御花園搭了一個戲臺子,邀請了最出名的戲班子來唱戲,咱們今天可以飽一飽耳福了。”

幾家夫人已經提前得知了訊息,此刻往御花園走的腳步都快了許多。

果然,御花園中臨時搭建了一個戲閣,遠遠地就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戲曲聲。

只是提前入宮的各家夫人和小姐們都在園中賞花,並沒有進戲閣。

“沅知,到這邊來。”燕辭楹看到陸沅知進了御花園,立刻出聲招呼。

燕辭楹正和蕭氏一同賞梅,蘇惠寧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早就跑去跟相識的姐妹們玩去了。

陸沅知帶著陸蕎和陸初走了過來:“舅母,我記得你最喜歡聽戲了,今兒個怎的不去聽戲?”

蕭氏笑了一下:“那戲閣裡的戲哪裡是唱給我們聽的?臨襄的長公主和印天的皇帝都在裡頭坐著,咱們在外頭賞賞花就行了。”

蕭氏正說著話,就看到林疏月身邊的叢嬤嬤走了過來:“沅知姑娘,皇后娘娘請您過去聽戲。”

聞言,蕭氏的臉色微微一變,握著陸沅知的手緊了一下。

陸沅知抬起另一隻手,在蕭氏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正好我最近想聽戲,就先過去了。”

蕭氏這才鬆了手,小聲地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現在戲閣裡坐著的人都是不能惹的。”

陸沅知衝著蕭氏點了點頭,才跟著叢嬤嬤去了戲閣。

一入戲閣,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暖意。

這臨時搭建的戲閣不大,林疏月、魏敏安和冷樾明在前排坐著,後排坐著兩國使臣,宮人們均是站在旁邊伺候著。

看到這一幕,陸沅知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外頭的那些人不進來了,這戲閣應當是專門為兩國使臣而搭建。

陸沅知上前行禮請安,禮剛行了一半,就被林疏月攔住了:“別管這些虛禮了,過來坐吧,這戲正好唱到了最緊要的時候。”

林疏月旁邊有個空椅子,陸沅知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林疏月微微側身,小聲地提醒陸沅知:“長公主特意讓你進來聽戲,只怕有些心思,你小心應對。”

林疏月自然不會主動將陸沅知牽扯進來,聽到這句提醒,陸沅知結合盛意的身世,心裡對魏敏安的目的已經有了猜測。

想來這位長公主這段時間,發現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和盛意私下走的近。

陸沅知並未慌張,神色如常地聽戲。

今天唱的戲也是有趣,講的是一對夫妻尋子的故事,正好唱到如今已經長大的兒子,不肯認當初與自己走失的父母。

魏敏安突然開口:“這對老夫妻也是可憐,找了兒子這麼久,兒子竟然不肯認他們。”

魏敏安點評之後,話鋒一轉,“陸姑娘,你覺得呢?”

陸沅知笑答:“這戲的前半段臣女沒有聽到,只是聽這一段,只覺得這兒子也是委屈。於他而言,幼時之事早已遺忘,他顧念養父母的撫育之恩,不肯與親生父母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血濃於水,何況他的親生父母一直在找他。”魏敏安添了一句,“他此舉未免有些過於無情了吧?”

“站在兒子的角度而言,親生父母才是陌生人,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接受?對於親生父母而言,兒子不願意認他們,同樣痛苦。我們身為看戲的局外人,似乎並沒有資格去論及這種感同身受的事情。”

說著,陸沅知看了一眼魏敏安,“而且戲文是美化過的,這世間所有的父母都會對自己的孩子很好嗎?

有的母親,只不過是把孩子當做一個籌碼罷了,這樣的人又怎麼配當母親,又哪裡來的臉面讓兒子認她為母呢?”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魏敏安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也不由地握緊了:“陸姑娘的見解,還真是獨特。”

“這世上本就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也並非所有的母親都會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不是嗎?”

魏敏安想要說什麼,陸沅知在她開口前繼續說了下去,“聽聞長公主至今未有夫婿,更是沒有子嗣,想來如何做母親,您也未必知道。”

林疏月坐在陸沅知的身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看向陸沅知的眼神中透著詫異之色。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陸沅知是一個很懂進退的人。

目前來看,魏敏安並沒有得罪過陸沅知,可陸沅知說的這些話,屬實有些重了。

林疏月原本以為魏敏安會生氣,沒想到魏敏安反倒是笑了:“看來陸姑娘知道的事情比本宮想象的還要多。”

陸沅知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在為盛意抱不平。

“在長公主的心中,臣女有什麼是不該知道的嗎?”

看著陸沅知與魏敏安針鋒相對的模樣,林疏月在心裡悄悄地為陸沅知捏了一把冷汗。

可魏敏安今天好似格外的有耐心,並未發怒:“正如陸姑娘所言,你來的時候,這場戲已經唱到了中間,前面發生了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

正所謂,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陸姑娘以後說話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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