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魏敏安暗戳戳的警告,陸沅知面色不改:“可長公主明知道臣女沒有聽前面的戲,還特意讓臣女點評,才是不妥吧?”

陸沅知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對魏敏安說話,她畢竟是臨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

可是想到盛意,陸沅知的心中好似起了一團火。

眼前的這個女人生下了盛意,卻只是將盛意當做了可以牽制林行之的籌碼,這樣的人如何配當母親?

至於她現在所說的尋子,看似一片深情,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畢竟上一世的魏敏安也曾經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大曆,但那時的盛意並未如現在這般展露鋒芒,魏敏安壓根兒就沒有提起認子之事。

原因很簡單,上一世的盛意在魏敏安的面前,並沒有表現出可以利用的一面。

但這一世的盛意展現出來的能力,讓魏敏安注意到了,並且她覺得將盛意帶回臨襄,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利益。

否則魏敏安絕對不會為了盛意費這麼多心思,即便盛意是她的兒子!

既然是為了利益而來,魏敏安偏偏要給自己戴上一張慈母的假面具,這才是陸沅知最討厭她的地方。

林疏月見場面有些僵持,開口打圓場:“長公主莫怪,沅知她素日裡直來直去的,說話就這樣,本宮回去定然好好說說她。”

林疏月在提到陸沅知的時候,並未稱呼她為陸姑娘,而是沅知,就是在向魏敏安表示自己是護著陸沅知的,好讓魏敏安不要為難陸沅知。

“皇后娘娘不必擔心,本宮最是喜歡陸姑娘這樣直白的性子。”魏敏安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喜怒,“細細想來,自打本宮出生以來,很少有人敢跟本宮這般說話,聽來倒是新鮮。”

見魏敏安順著臺階下來了,林疏月便說道:“繼續看戲吧。”

眾人安安靜靜地繼續看向了戲臺,只是並沒有人真正地將這場戲聽進去。

這場戲是魏敏安親自點來給陸沅知聽的,若陸沅知是個聰明人,就該幫著自己勸盛意回臨襄。

可陸沅知似乎有些不識好歹了。

魏敏安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陸沅知身上,她的心中並沒有什麼怒意,反倒是有些欣慰。

若陸沅知老老實實地幫自己,恐怕盛意也不會看上這樣的女子。

有幾分血性,未必是壞事。

陸沅知陪著她們看完了這場戲,就起身告退了。

在下一場戲開始之前,冷樾明起身走了出去,說是要透透氣。

“陸姑娘。”走出戲閣不久,冷樾明就喊住了陸沅知。

四下無人,顯然已經被冷樾明安排的人給打發走了。

陸沅知停下腳步,看向冷樾明:“不知冷皇有何指教?”

“陸姑娘的火氣何必這麼大呢?”

“臣女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從剛才陸姑娘說的話來猜測,想來你是已經知道了長公主和盛意之間的關係,既然如此,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陸沅知笑了一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冷皇對這句話的理解倒是透徹。可人這一生,總會遇到那麼幾件,即便會惹上麻煩,也要去做的事情。”

“盛大人對你來說,是這樣的人嗎?”冷樾明問道,“他的事情,你都想要幫?”

“問心無愧而已。”

看著陸沅知坦然的模樣,冷樾明倏然笑了:“朕本來不想說的,但突然有點好奇,你會怎麼選。”

“冷皇是什麼意思?”

“盛意是傀偶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陸沅知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隨即就放鬆下來,只怕冷樾明早就知曉了:“還有誰知道?”

“沈觀瀾。”

聽到這個名字,陸沅知瞬間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多謝冷皇提醒。”

話畢,陸沅知轉身就想要離開,冷樾明又問了一句:“你知道是誰將盛意煉製為傀偶的嗎?”

陸沅知有些奇怪地看著冷樾明:“難道冷皇知道?”

看到陸沅知這個反應,冷樾明就猜到了盛意並未告訴陸沅知關於蘇棠的事情,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回了一句:“朕怎麼會知道呢?”

陸沅知還要去找盛意,沒有顧得上冷樾明的反常。

直到陸沅知走遠了,單雨鶴才從梅林中走了出來:“皇上,您為何要提醒陸沅知?”

其實在印天的時候,冷樾明就發現了顧玄霜和沈觀瀾暗中有來往,所以他在來到大曆之後,特意安排人盯著沈觀瀾。

在沈觀瀾入宮去見蘇棠的那個晚上,是單雨鶴親自跟過去的。

所以那些話,單雨鶴都聽到了,回來就告知了冷樾明。

在得知了這些訊息之後,冷樾明立刻就猜出了沈觀瀾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打算順水推舟,利用這次機會,讓魏敏安帶走盛意。

可是剛才在戲閣之中聽到陸沅知說的話,讓冷樾明心中有些遲疑。

陸沅知說的那些話,是在為盛意鳴不平,可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在蘇棠的心中,陸沅知也不過是一個為陸綏和陸彥舟鋪路的棋子罷了,她也從未得到過真正的親情。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冷樾明淡淡地回道。

陸沅知和盛意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親情,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真正地得到過。

在印天,他原本只是一個無人過問的皇子,他曾經以為過繼給顧玄霜,得到顧玄霜的關愛,會是他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

直到他被顧玄霜扶持為皇帝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也不過是顧玄霜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從未得到過顧玄霜半分真心的對待。

這樣一想,不管是自己,還是陸沅知、或是盛意,都從未得到過母親真正的關心,當真是同病相憐。

可明明是同樣的處境,為何盛意和陸沅知沒有和自己一樣呢?

冷樾明知道這兩人的心計不會比自己少,但是他們為什麼能夠全身心地相信對方呢?

冷樾明難以接受這件事,所以他才會在剛才提醒陸沅知,他想要看看,這一次陸沅知會不會付出一切去救盛意?

此時的冷樾明還不明白,他的這種情緒名為嫉妒。

他嫉妒陸沅知和盛意和自己在同樣艱難的環境下活著,自己被磋磨的面目全非,他們卻還能不忘初心。

難道自己身為印天的皇帝,會不如一個傀偶,一個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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