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君清河道。

???

“嘿!你什麼態度!?”雲予安此刻像只碰一下就能噼裡啪啦的炮仗,偏偏君清河還不願順著他。

君清河生硬地打商量:“可以不在一塊兒吃飯,不可以回魔界。”

雲予安撒出棉被呼人臉上:“休想!”

被棉被蓋頭的君清河一動不動,悶悶道:“你就在這兒待著,哪兒也別想去。”

雲予安怒極:“你當本尊吃素的!?”

君清河:“那我給你做葷菜。”

雲予安:“我不吃!我要回魔界!”

君清河再次打商量:“你坐屋裡吃,我蹲門口吃。”

雲予安不滿意:“我坐門口吃,你蹲屋裡吃。吃完送我回魔宮!”

“不可以。”君清河扯開棉被,認真分析:“門口風很大,會著涼。”

“呸!本尊心疼你才會想你上桌吃飯,你別不識抬舉!還不速速送我回魔宮!”

“謝謝阿雲。但我不配被你心疼。”

君清河一句莫名其妙的‘不配’,突然把雲予安乾啞火了。

雲予安口乾舌燥不說,心裡也開始亂糟糟的:“別以為你說些作賤自已的話,我就會消氣。”

君清河態度虔誠,順著雲予安的話道:“是我的錯,下次不說了。”

“全都怪你。”雲予安恍若洩氣的皮球,滾進了床的內側。

他背對君清河又說道:“你今天別再出現了,和你交流很累。”

不論雲予安強調多少次回魔界,君清河都在假裝聽不見。

逃避可恥,但逃避有用。

逃避現實的君清河問得仔細:“不要出現?還是不要說話?”

雲予安偏開腦袋:“隨便。”

君清河:?

如何隨便?

君清河思忖著:莫非,這是阿雲交給我的一項考驗?

他想看我如何完美地達到他的要求?

君清河狠狠懂了。

並狠狠地伺候雲予安喝完剩下的粥。

雲予安對此十分感動,不禁潸然地告謝:“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別生氣,最後一口了。”君清河撬開雲予安的牙關輕哄道。

君清河用鎖鏈鎖緊雲予安的同時,還輕拍了兩把他的臉蛋:“相信我,定能如阿雲所願。”

雲予安:???

“嗚嗚嗚!”

“知道了,等我。”君清河提走食盒拍上門。

獨留雲予安一人被鎖在屋裡嗚嗚爬行。

捏嘛的!你知道個屁!——雲予安憋心裡痛罵道。

道理他都懂,但是……

不對……道理他也不懂……

君清河鎖他就算了!為什麼還禁言他!?

他都這副模樣了!喊兩聲怎麼了?!

雲予安在床上痛苦地蛄蛹了好幾圈,愣是沒想明白君清河抽的哪門子瘋。

不得不說君清河是個人才。

雲予安給他出難題,他直接解決掉了雲予安。

交流很累?

好辦,那就都別說話。

畢竟只要雲予安還能哼哼出聲,君清河都沒法控制住自已不湊上前同他說話。

等雲予安蛄蛹到午餐時間,風月提著食盒左顧右盼地進到屋裡。

“雲娃娃?”

“雲娃娃?你還好嗎?你還有臉見姑奶奶嗎?”

沒臉。

沒臉見人的雲予安嗚嗚嗚也嗚不出聲,只能絕望地掛在床沿上。

細細密密的鎖鏈掛滿雲予安的身體,只允許他的半邊腦袋懸在床邊。

“雲娃娃,飯來了。”

雲予安晃晃腦袋,大嘴一張。

風月大手一揮,端來布好菜的桌板:“想先吃點啥?”

雲予安的眼睛提溜轉: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全要。

風月跟著做完一套眼保健操後:“剛完事胃口就這麼好?你該不會有了吧?”

雲予安傻眼:?

“別緊張,有了就說。大家都會幫你想辦法的。”

風月放下桌板,端起其中一塊精緻的菜盤:“這是君娃娃做得最好吃的。我偷嘗過,你信我。”

雲予安呆愣呆愣地張開嘴。

風月火急火燎地用筷子朝雲予安口中刷菜:“速戰速決,早點吃完早點繼續。”

什麼繼續?

雲予安麻木地想著。但想不通。

風月接連往雲予安口中倒了好多盤菜餚後,模糊意識到:“姑奶奶是不是忘記餵飯了?”

雲予安仍舊麻木。

“瞧我這記性……不好意思啊雲娃娃,你將就吃,吃飽就行。”風月繼續往雲予安口中扒一整碗的白飯。

雲予安從未見過這種菜飯分明的餵飯姿勢。

荒謬到他覺得像在餵豬。

風月較為溫柔地幫雲豬豬扒拉乾淨嘴巴:“腫了,注意點。”

“節制點,別太過火。”

雲予安:?

風月這頭剛退下。

君清河那頭就偷看上了。

“喂個飯的功夫,阿雲嘴怎麼腫了?”

風月將鍋一甩,食盒也一甩:“他饞你,現咬的。你從哪兒把雲娃娃抓回來的?”

君清河撒謊道:“魔界。”

風月:“不可能,我剛從魔界回來。”

君清河:“前輩許是忙昏頭,記錯了。”

風月軟硬不吃:“你可以懷疑我的腦子出錯,但不能懷疑雲娃娃的眼線也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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