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帝扭頭應了一聲,又回身看了眼麗嬪難看卻還算鎮定的臉。

比起剛剛的事,皇后離世明顯更需要處理,垣帝撩撩衣袍便出門去了,可他的神情讓麗嬪覺得不妙。

皇后為什麼偏偏死在這個時候?

聽到喪鐘聲響的京城各處都整夜未眠,有人疑惑她的死,有人嗤笑輕蔑,有人懼怕大垣朝又一次變故後還會到什麼境地,只有一個人真心為她哭啼,而此人正在廢山崖頭,日日食草飲露。

在乾清宮聽完宮人的彙報,垣帝便起身往冷宮走去,他命人踢開冷宮大門,空氣中透著溼冷,窄小的院子,低矮的宮室,院內雜草叢生,一絲生氣也無,宮室內漆黑一片,只有一支昏黃的燭光映著旁邊的一個草蓆卷,那裡面捲了什麼,垣帝倒是清楚了,只是昔日的一國之後現在連一口棺都還未準備好,看起來倒是有些酸楚。

他抬腳往裡走了兩步又停下,嫌惡地扇了扇空氣的濁氣,招手讓旁邊的宮人過來說說情況。

死是死了,可卻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在冷宮雖不安逸可也不至於餓死凍死,看這群宮人面色灰青,想必皇后的死不是太妙。

果不其然,那宮人硬著脖子行了一禮,臉上青筋抽搐,嘴上哆嗦道:“回陛下的話,皇后乃是自縊而亡。”

荒唐。

垣帝暗自想著。

他早早就提醒了皇后,若想寅王安然無恙,她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冷宮裡度過餘生,如今她自縊而亡倒像是把寅王忘了乾淨,沒了絲毫的舐犢情深。

可垣帝自是不會考究皇后的想法,也不想多費心思,只冷冷地瞥了一眼,揮揮手示意幾個宮人處理好,不要驚動了太后。

幾個宮人匆匆拾掇著,看垣帝的意思是不想大操大辦的,他們也都是人精,簡單地料理著。

垣帝抬腳便出去了,微一側頭便怔住了,“母后?母后為何來此處。”

太后一身妃色常服,一頭銀絲,顴骨高聳,往日都是一副凌厲的傲氣,可現在卻眼眶紅潤,淚珠漣漣。

“鐘聲已然響徹京城,你還能瞞過本宮不成?”

太后抬手拿手絹拭了一把淚,看向垣帝的眼神帶了些隱隱的怨氣。

唯一的嫡子被他發配出去,如今生死未卜;他的髮妻如今自縊而亡,死得不明不白。他每日混跡於麗華宮中,無心朝政,這朝堂在他手裡烏煙瘴氣,這江山也岌岌可危。

太后怎能不氣,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當初登基成帝也是先帝直接任命的,立嫡立長,她這個兒子兩頭都佔了,其他的那些庶子們,如今的幾個老王爺也都相安無事地在各個封地裡。

先帝安排如此妥當,賢明之至,又怎會料到自己有個如此混賬的兒子,將自己打拼了一生的富足河山霍霍得不成樣子,不僅江山應對不好,連後宮瑣碎也安排不明白。

太后越想越氣,到最後竟一口氣噎在喉邊上不來。

垣帝急忙喚太醫卻被太后制止住了,“宮門剛剛死了一個皇后,現在陛下又喚太醫豈不是令宮門惶恐。”

垣帝只好作罷,見太后神色依然有層薄怒,開口安撫道:“不過是走了個人罷了,皇后的位置自是有別人坐,再說了,皇后性情孤傲冷漠,又不懂變通,哪裡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混賬”,太后的太陽穴突突地振了兩下,手抬起又無力地落下,望向垣帝的眼神滿是失落:“陛下這是怎麼了,如今怎麼如此荒唐,你每日往麗華宮裡跑,跑得腦子都被糊住了嗎?皇后她雖孤傲,可於皇后之位從未有半分失職,姜家剛剛落馬,如今姜家出的皇后便傳出自縊身亡的訊息,你讓那些鞠躬盡瘁的老臣們怎麼想?”

垣帝理虧,只得垂頭,幸得旁邊的宮人早已遣退,不然垣帝就臊的沒臉了。

太后仍開口,“麗嬪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這段時日竟一點君主的樣子都沒有。”

太后一貫是嚴厲的,大垣朝重孝,垣帝每日去太后處問安聽訓,也得了一番孝順的美名,垣帝往日也是隨便聽聽,可今日卻腦子裡咯噔了一下。

迷魂藥。

他最近確實每日喝了迷魂藥一般地被麗嬪牽住了手腳,可若是動麗嬪,他又怎麼捨得,他回味了一下麗嬪給她的茶,那股悸動竄於腦尖的感覺令他欲罷不能,那茶的確有問題,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映在腦海,垣帝眯了下眼睛,眉頭一皺。

不管怎麼訓斥,眼前的兒子的確是大垣朝的君主,一身的威嚴氣魄也是凜凜讓人敬畏,太后見他神色不虞,也便不說什麼了。

“後日我便去鏡巖觀祈福,拜見羽流道長問問吉卜,再為皇后求個超度。”

太后又側頭看向冷宮的方向,不忍道:“明日便輟朝設奠吧,皇后喪事務必一切妥帖,不能簡單了事。”

最後一句話帶了些隱隱的勸告,垣帝頷首算是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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