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侍女置若罔聞,徑直地往前走著,晏長歡定住片刻,與前面侍女已經拉開了很長距離。

晏長歡猶豫片刻,卻見偏殿門突然從內側推開,一位衣著黑衣的光頭走出門,他抬頭看到有人,頓時眼神陰戾,通身一股陰森之感。

晏長歡驚了一下,點點頭就要走開: “叨擾了。”

光頭僧看清她的臉後,卻怔了一瞬。

伸出手攔在她面前,露出絲絲興味的表情。

紅鳶和棋藍雙雙擋在她的面前,目光警惕地看著對面人。

只見他噙著一抹陰厲的笑: “姑娘最近小鬼纏身吧?”

這句話陰森得仿若從九尺地獄而來,讓晏長歡不寒而慄。

“不勞您費心了。”

晏長歡臉色肅然地移開擋在面前的手,快步離開。

約摸著走了數十步,她依然覺得那道眼神還駐足身後,盯得她後背好像灼了一道洞,只令她毛骨悚然。

走了會兒,先前那個侍女又回來尋他們,看到她們時,侍女緊繃的神色微慍,卻也沒說什麼,只緊緊地和晏長歡走在一個步調上。

麗華宮裡也是種了不少花草,香氣撲鼻的。

入了麗華宮,走進待客室,便見麗妃在笑盈盈地斟茶。

晏長歡福了福身道: “小女見過娘娘。”

“何來這些虛禮。”

麗妃近身扶起他,兩人一起入座。

“都說晏家姑娘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娘娘謬讚了。”

這麗妃娘娘言談與六公主和洛王全然不同,晏長歡甚至不相信如此妙語連珠,令人如沐春風的麗妃娘娘竟養出了兩個“次品”。

待在這暖融香軟的宮內,可晏長歡還是忍不住因為剛才路上的那個僧感到膽寒。

她沒忍住發問: “娘娘,這宮中為何有僧?”

“僧?你是說灰悟?”

“穿黑衣的光頭僧?”

“正是他”,麗妃點點頭,隨即將頭靠近了些,低聲道:“如若見到他,只管走開就是,不要跟他眼神對視。”

“娘娘,為何這僧要住進宮裡,是陛下准許?”

“他是陛下召來為皇家占卜的。”

晏長歡聞言更加疑惑,如今陛下為人多疑謹慎,絕不會隨意輕信一個普通的僧來置喙皇家之事,便又問道: “娘娘,這僧為何得陛下信任?”

“陛下的心思,你我又怎麼揣度?之前陛下在私訪巡遊時與一農婦情深意切,後來這僧侶說那農婦會霍亂朝綱,陛下就……”

話到此處,便登時住嘴了。

麗妃臉色有些難看,瞅了她兩眼之後,拉過她的手輕語道: “今日我與你說的話且都忘了,絕不可外傳,總之那僧性情古怪,你再見到了,就走的遠遠的。”

“回娘娘的話,長歡知道了。”

兩人默聲一會兒,麗妃摘下手中的鐲子戴在她手上: “今日一見到你,我就喜歡得緊,以後多來宮裡坐坐。”

晏長歡推脫了一陣,便收著了,告辭了麗妃之後,她便跟著剛才的侍女從原路繞回。

剛走到半截,便被另外的三個侍女攬住,為首的那個神情倨傲道: “晏姑娘,我們皇后娘娘請你去坤寧宮小坐。”

皇后娘娘?

晏長歡胡亂點點頭,心裡一陣疲累,這剛結束一尊大佛,又趕上了另一尊大佛,嘴上卻溫聲道: “那便請帶路吧。”

一路上,皇后的三個侍女將她們主僕三人團團圍住,往坤寧宮的方向去。

路上經過了御花園,晏長歡也無心欣賞。

進了坤寧宮,感覺和麗華宮倒是截然不同,這坤寧宮的物品華貴卻寡淡冷清,莊重地就如同皇后本人。

一進到宮室內,皇后便揮手斥退所有下人,開口便是: “麗妃邀你去麗華宮所為何事?”

語氣冷漠。

晏長歡微微蹙眉,想了一瞬便道: “回娘娘的話,只是聊了一些織繡女紅之事。”

“宮中尚衣局裡繡工多得是,各個繡工了得,她召你一個官家姑娘進宮聊女紅?”

晏長歡垂頭輕語:“回娘娘,小女也不知。”

看著她這番態度,皇后仿若一拳砸在了棉花之上,橫了她一眼又道: “麗妃是否提到了洛王?”

晏長歡知道皇后不聽到點自己想聽到的東西,是絕不會放她離開坤寧宮,正好她也不是什麼迂腐耿直之人,更不會為了第一次見面的麗妃得罪了皇后。

“回娘娘的話,提到了。”

皇后眼神閃爍,登時瞪直雙眼,冷聲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回皇后娘娘的話,麗妃娘娘說,洛王殿下是個才華橫溢且熱血正直之人,若我以後遇到了什麼困難,便可去洛王府找洛王殿下幫忙”,語罷,又晃了晃腕上的玉鐲道: “麗妃娘娘說,洛王殿下看到此鐲便會伸出援手。”

說完,她便迅速地埋下頭,作一副微微受驚的女子之態,腦中卻在思襯,這皇后自是不會去麗妃面前去求證這番話的,可那麗妃話裡行間卻也是此意,只是麗妃倒是比皇后聰明得多,也討喜得多。

耳邊卻聽皇后冷哼一聲,道: “這麗妃用一個鐲子就想收買一條人心,本宮又怎不知她真正想收買的是什麼,蠢婦”,隨之,揚聲喝道: “錦紅進來,把本宮的玉牌找來。”

玉牌?

難道是皇家的玉牌?

晏長歡驚愕,皇家中人皆持有一塊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那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不受阻,可它最重要的功能卻是四海之內,大垣國土之中,見持之者必珍,必敬,必護。皇后現下要把自己的玉牌賜給她,要她如何不吃驚,但那玉牌也是燙手山芋,接了就代表她已經站在了皇后的陣營之中,要為皇后獻出心力,為皇后所出的寅王獻出心力。

那也意味著,她和晏府將是洛王和鈺王的活靶子。

她收斂神色,腦中卻焦灼異常。

不出一會兒,那錦紅便持著一方錦盒從內室走出,將盒子放在皇后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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