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戰事結束,多個家族對上億人口的異人類和叛徒的生死產生了分歧。

周家為首,姬家、盛家、宋家、齊家等都主張殺,軒轅震滄為首,康家、巫家、季家等主張不殺。

羌笛鬱鬱寡歡的推開雲望的臥室門,搖醒熟睡的人。

“不殺。”雲望懨懨的抬了抬眼皮。

羌笛倏然深吸一口氣,薅直雲望使勁搖晃。

“這都不殺,你還是雲望嗎!你是不是被聖母鬼附身了!”

雲望被他嚷嚷的沒了睏意,墜下羌笛的雙臂。

“這股戰鬥力可比擬菌強得多,你倒不心動了。”

“那是一群野心勃勃的白眼狼!”羌笛怒氣沖天:“他們的姿態比原先檀宮灣那群人擺的還高,喊我們泥種!”

羌笛注意到雲望的茫然,大聲解釋:“泥種,就是女媧隨便甩出的泥人,他們是女媧精心捏的,沾了神的血脈!這不胡扯淡嗎!”

羌笛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恨不得把這些[神]連鍋端了,讓他們分清誰是大小王。

“你不能一竿子全打死。”雲望平靜道:“你只能把錯誤歸結於下令者,但目前還需要姬堯活著穩住他們子民的心,不能造成恐慌,杜絕不必要的傷亡。”

羌笛冷哼一聲:“他們子民怕不怕的我不管,反正我跟他們又不是同胞,還敢造反就滅了。”

雲望豎起枕頭放在後背,倚了上去:“姬堯怎麼說?”

“呵呵。”羌笛怪笑兩聲:“覺得我們不配跟他對話,縮在避難所面都不露。”

“後來他一個小跟班交代清楚了,說是姬堯想統一世界,用權調派大軍奪回星球,那裡有一座光元素大山,說什麼也得搶回來,光元素…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麼寶貝…”

羌笛絮絮叨叨的看向雲望,後者來不及收起的炙熱目光暴露無遺。

“嗯?”

羌笛眯著眼湊近雲望,捧住他要轉移視線的頭,沉下聲音。

“跟我說清楚,不然今天這個覺你別想睡。”

雲望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古遺蹟裡的稀少能源再到晶核的事講明白。

話音剛落,他的脖頸被牢牢掐住。

“你!你還回來!!”羌笛咆哮起來,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用完了。”雲望無辜的攤開手:“就那一點夠幹什麼,一兩個星球分一分就沒了。”

“啊啊啊!是你的東西嗎你就分!”羌笛死命搖晃雲望的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雲望笑吟吟的歪著脖,頸上的手指並未發力,像是按摩似的。

“話說回來…”

“說不回來!還給我!”羌笛的心都在滴血,自個兒的世界急缺竟然被分給別人了。

“馬上就要有一座大山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雲望笑道:“我保證這次不搬。”

羌笛無力的用頭抵住雲望胸口,重重撞了幾下。

“想奪回來,談何容易,他們都沒打過蟲蝗,我們又怎麼打…”

“你覺得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雲望提出問題。

“實力,不怕死,裝備強…”

“是資訊。”雲望側開身躺在一旁:“現成的資訊已經有了,針對作戰還怕拿不下來嗎?”

羌笛此刻已然深知姬堯怎麼都不能處死了,又是資訊,又是戰力,活著比死了有用的多。

可他心裡還是憋悶的慌,總覺得對不起戰死計程車兵們,護著他逃離軍區計程車兵們…

“唔…”羌笛沒忍住哽咽了出來。

“楊柳死了?”

羌笛摟住雲望,用他的衣服擦掉眼淚:“沒有,好在盛豐擋住了。”

說到這,羌笛抽了下鼻子,認真道:“盛豐是真的牛逼,跟個戰神似的,把我風頭搶完了,要不是姬堯那個狗東西來了把他定住,不然軍區一定丟不了。”

雲望挑起眉,他從未聽過羌笛認同一個人,稀奇。

他繼而問道:“那你哭什麼?”

“哭士兵們的命...”

雲望用手搭上羌笛的頭:“你以後有大把哭的機會。”

“你到底要不要安慰我!”羌笛攮了雲望一手肘。

“安慰是最無用的。”雲望語氣透著悵然:“你只能不斷讓自已變得更強,強到可以保護住所有人。”

“揹負的人命越多,在這條路上走的也便越堅定。”

雲望轉過頭,看著靜靜注視他的羌笛。

“我現在可以睡了嗎?”

聞言,羌笛老老實實的鬆開手,心中的鬱結消散一大半,唯有濃重的悲意。

不過哭鼻子丟人的事還是回到房間自已慢慢消化為好…

......

公寓內。

“所以說戴守信,不守信,黃英武,不英武,你們都覺得不舒服是吧。”

何雯鑫主動給喝到爛醉的兩個人蓄滿酒。

季宸一飲而盡,藉著酒勁把心裡話都吐露出來:“如果打仗不講信義,只有你死我活,最終的結果就是落得互相報復、不死不休的極端場面…”

“誒!”齊彥仁使勁扒拉了一下季宸,很是不悅:“打仗你跟我扯什麼正兒八經的東西,兵者,詭也!懂不懂…”

季宸重重捶擊了幾下桌子,揚起聲音:“可司綸只是聽命行事,他們自已並不想這麼做!”

“他們是兵!”齊彥仁怒喝一聲,端起白酒全數灌下,目光冷冽:“是兵手上就沾了血,沾了血就得死。”

季宸沉下一口氣,不想與齊彥仁爭吵,仰頭喝著悶酒。

何雯鑫見二人都不吭氣了,開口道:“姬堯不能死,異人類不能殺。”

此言一出齊彥仁“砰”的砸碎酒杯,指著何雯鑫的鼻尖。

“這次突然輕鬆打贏給了你錯覺是吧,自已想留下隱患是吧,軍區裡清一水凍死的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知道,這就是雲望的答案。”

何雯鑫面不改色,事發時雲希就在她的身旁守著,所以必然是雲望。

她對上齊彥仁猩紅的眸子,鏗鏘有力的重複。

“姬堯不能殺,最起碼不是現在。”

“雲望是你爹!他說不殺就不殺!”齊彥仁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起來。

何雯鑫冷下臉:“你給我說話小心點,別喝點馬尿噴渾話。”

齊彥仁扯住何雯鑫的領子拉近眼前,吐出渾濁的酒氣。

“你先給我上了戰場,再給老子指點江山。”

何雯鑫沉默許久,冷不丁提膝重擊齊彥仁的命根子。

“草…”齊彥仁頓時癱軟倒地,整個人縮成了蝦米。

“上就上!”

何雯鑫抄起酒瓶飲下幾大口,辛辣灼熱快速蔓延,她緩了緩,用輕視的眼神掃著二人。

“還真是少爺兵,一個打仗講信義,同情心氾濫,這麼會為別人著想還當什麼兵啊,做個苦行僧不是更好?也不用踩著自家人的白骨堆賺名聲了。”

季宸怔住身形,臉赤紅一片,抬手掩住趴在桌上。

何雯鑫卯足了勁薅起齊彥仁:“你,你沒腦子,只認自已的死理,殺乾淨殺絕你是報復爽了,活著的人怎麼辦?國家十億人口怎麼辦?就等著入侵一波死幾億嗎?啊?!”

齊彥仁緊緊抿著嘴,不由得攥緊掌心。

他清楚異人類的科技遠在他們之上,留著必然能加強戰力。

可士兵們的死,跟他一起誘敵的那些人…

齊彥仁紅了眼眶,他是被士兵們以身格擋的肉盾護出來的,如果不能報仇,他怎麼有臉對得起他們。

何雯鑫鬆開手,捋平齊彥仁褶皺的外衣:“我會上戰場,你就擦亮眼睛等著看吧。”

她轉身就走,手腕頓時被攥住。

齊彥仁翕動雙唇:“我隨口說的,不是激你,你別上頭…”

何雯鑫嗤笑著甩開手:“我可不是你,頭腦一熱就犯傻,人跟牲口的區別就在於腦子。”

她大步進入臥室重重甩上門,只留下兩個被噴到狗血淋頭的人暗自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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