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打聽,李術得知當年田伯鈞使用過的長鐵棍被拾獲之後,一直放置在衙門雜物倉裡。她便趁著夜色,漏夜帶上苗小青等人,前去求見知府孔大人。
被驚擾清夢的孔大人,自然是沒有給李術和苗小青等人好臉色,上來就對著他們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好在發洩完之後的孔大人,也沒有再為難他們,還讓一名官差帶著去了雜物倉。
凌亂不堪的雜物倉,堆放著各種各樣佈滿灰塵的物件。有帶幹血漬的大刀,有鏽跡斑斑的紅纓槍,有碩大沉重的鐵鏈,有破爛不堪的簸箕,還有形制不一的鐵錘……
雜七雜八的東西,多到數不清。幾人翻箱倒櫃了好幾遍,終於找了那根長鐵棍。
“苗姑娘,是這根長鐵棍嗎?”李術指著一根倚靠在角落的鐵棍問道。
苗小青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我記得,這就是當年田伯鈞耍的那根長鐵棍。
你們看!上面還刻有,我們苗家武館的”苗“字。而且鐵棍之上,還有好幾處已經凹陷的地方和一些幹掉的血漬。”
“苗姑娘,你觀察得好細緻。” 鳥覺拍起了馬屁。
“這裡光線昏暗,我們不如先出去,找個亮堂的地方再看看。” 心思細膩的思凡建議道。
“好……”
幾人來到了衙門的內堂,內堂裡面還有兩名孔大人派來協助的官差。李術讓兩名官差,儘可能的燃點多一些蠟燭。這樣光亮的環境,更有助於檢查物證——長鐵棍。
苗小青找來兩張桌子拼在一起,鳥覺和思凡兩人,小心翼翼地把那根沉重的長鐵棍擺放在上面。
長鐵棍全長約一米四,重量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斤那麼重。棍身上明顯可以看到,幾處凹陷的地方和一些黑褐色的幹血跡,應該就是當年田伯鈞,當街棒殺百姓後留下的。
“咦?這地方怎麼好像,有好幾個小圓孔啊?”鳥覺指著長鐵棍說道。
李術順著鳥覺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真的發現了好幾個小圓孔。
那些圓孔的直徑大約有半厘米,它們無序地分佈在棍身的位置。一般人要是不細看,都無法察覺到。她數了數,一共有十個小圓孔。
“思凡,快找來一把小刀,兩支毛筆和幾個小碟子過來。” 李術單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說道。
動作利索的思凡,很快便找齊了東西。他按照李術的指示,整齊地把那些東西放在桌子的一角。
“小術,你想要幹什麼?”鳥覺有些好奇。
“你們看!我發現幾個小圓孔裡面,好像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是灰塵嗎?”
“應該不止是灰塵……”
李術先用小刀在小圓孔上颳了刮,一些鱗片狀的東西,掉了下來。她拾起一小片,用手指搓了搓,原來是蠟。
刮掉覆蓋在小圓孔上的薄蠟層後,李術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粉末。那是一些極小的,顏色較為鮮豔的顆粒狀的粉末。
“苗姑娘,你快過來看看。”李術喊道。
苗小青接過從李術手上遞來的小碟子,她先是看了一眼,再低頭嗅了嗅:“好像是礦石的味道。”
李術用手指沾了少許粉末,輕輕地搓了幾下後聞了聞,的確有礦石的氣味:“思凡,鳥覺,你們也過來看一下。”
“什麼東西啊,又紅又黃的,還有股怪味兒。”鳥覺撓了撓頭。
鳥覺無意間的一句話,好像突然驚醒了苗小青。
她快速地抓了一小撮粉末放在手心上,用食指輕輕地塗抹開:“這應該是五石散!”
“五石散?那是什麼東西?”鳥覺問道。
“五石散是種可以迷人心志的慢性毒藥,這個我在電視上看過。” 思凡脫口而出。
“電視?電視是什麼東西?”苗小青疑惑地看向思凡。
好在李術下意識,用胳膊肘撞了撞思凡。才反應過來的他,摸了一下鼻頭:“沒什麼,沒什麼……”
習武之用的長鐵棍,通常都是通體平滑的。可這些出現在長鐵棍上的詭異小圓孔,顯然就是有人故意雕刻上去的,而且還別有用心地塞放了毒物五石散,還澆上一層薄蠟覆蓋,加以掩飾。
這分明就是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