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大同的信,阿竹一顆懸著的心掉下來了一半,一是感謝上天眷顧,得知麟兒還活著的訊息,二是得知大同伯一路上沒有出什麼問題。

但是要只要一天沒找到麟兒,她的心一天就不會完全安定下來,家裡少了一個男人,做起生意來總是變得更加艱難了。

進貨的事情交給了阿竹,本來玉娥要攬下這件苦差事,但是阿竹不忍心,玉娥伯母的年紀越來越大了,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自己比較好。

玉娥的工作量也變大了,一邊幫著後廚的胖嬸兒備菜,一邊在前面忙著接待客人,阿竹每天採購完就幹一些雜活,洗碗筷、招呼客人、收拾碗筷等等。

雖然辛苦點,可是這日子還算是正常,就這樣的正常生活還是沒有維持多久就破滅了,麻繩專找細處斷,厄運專找苦難人。

雖然在京城,有天子威嚴震懾的敵方,也還是有一些小混混、地頭蛇,他們看阿竹一家沒有男人,三個女人撐著這個小館,所以就三天兩頭的來鬧事。

一開始用點銀錢也便能平事了,但是貪心總是不足,大魚總是要吃掉小魚才好,他們不僅不收斂,來鬧事的頻率還越來越高。

一次他們又來了,開口就是要錢,阿竹和他們理論,不僅沒有得到好處,還被他們把店面砸了,胖嬸為了保護阿竹,也被那幾個小人傷了。

他們是京城大官尚書府的人,阿竹知道,就算告官了,她們也不一定能勝,胖嬸的傷需要養一段時間,還需要人照顧,這個店靠一個人和尚且年幼的小安肯定是開不起來了。所以沒辦法,她們只能歇業一段時間。

在歇業的這段時間裡,皇宮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得了胃疾,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去,眼見人就要消瘦得香消玉殞了。

很多宮裡的太醫開了各種各樣的藥寵妃也吃不下去,針灸之術也只能緩解寵妃的痛苦,沒有辦法根治。

這時候有一個太醫說了一個辦法,他說人乳是最為滋養的東西,可以用來補血潤燥,能補人體的虛勞羸弱,而且補益五臟,如果寵妃能每天喝一些人乳的話,肯定能保住性命,或許還能治好胃疾。

皇帝馬上派人擠來了所有宮裡乳母的人乳,寵妃喝過後,果然沒有再吐出來,可是宮裡這些乳母的人乳根本架不住寵妃喝。

皇帝就下令,讓京城所有可以產人乳的母親必須上交一半的母乳給宮裡,寵妃的身子漸漸沒有那麼孱弱了,臉上也有了血色。

但是其他的東西還是吃不得,一吃就會全部都吐出來,她需要大量的人乳,皇帝命御膳房把這些人乳曬成粉狀,用這些乳粉做一些新鮮的吃食討寵妃歡心。

而且太醫說母乳性陰,是滋補的好東西,益氣補血,強身健體,還能養生延年,於是皇帝為了長命百歲,好好享受他的江山,皇帝也開始吃起了人乳,這樣需要的人乳就更多了。

皇帝雖然下令人乳只能進貢到宮裡來,但是一些有錢有權的人也開始流行起來喝人乳了。從此以後,京城使用的貨幣不再是銀子銅板了,變成了人乳,對於那些有權有勢的王公貴族或者富可敵國的商賈世家來說,不管這個世道怎麼變化,只要江山還是李家的,他們的生活就不會受到影響。

可是對於阿竹這樣的百姓而言,皇帝的每一個小的舉動,對於她們來說可能就是改變命運的事情。

阿竹家的小館被官府徵用了,官府每天都在熬一種催奶藥,免費給婦女發放,這個藥藥勁兒很大,連喝三日,乳/房就會脹痛,四日就可產人乳,百姓們拿著這些人乳再去和官府換吃食。

而且還衍生出了人乳販賣的黑市,黑市的價錢是官府的兩三倍,大多都是有錢有權的人買來自己享用的。但是黑市也有很多騙子,有的人搶了人乳就跑,還有的賴賬不給,反正官府和黑市都有人去賣人乳。

阿竹家的小館被徵用,她拿著官府給的徵用錢現在在市面上竟然買不到一斗米,現在每個店,如果能用人乳|交易的話就會很簡單,而用銀子的人不僅買不到什麼東西,甚至會被店家趕出去,日子這樣過下去,阿竹一家遲早還是會被餓死。

傍晚,玉娥拿回來了三天份的催奶藥,她回到家馬上就喝了一天的,因為官府為了省事,一下子就直接發了三天的,另外還有兩天的藥在廚房裡放著。

玉娥看著她們的廚房,廚房現在已經空空如也了,只有幾個乾巴巴的玉米和一碗窩窩頭,沒事,這點東西還能撐三天,三天過後,玉娥產了人乳了,就可以去官府換吃的了。

阿竹揹著一個籃筐回到了家,她採了很多野菜,這就是她們未來幾天的吃食之一了,阿竹眼看著娘臥病在床,玉娥伯母年紀那麼大了,弟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個子還沒有小時候同期的自己高。

阿竹有想過去領藥,可是那藥催奶,也催命啊,老人們說母親的乳汁都是母親的血肉化成的,那藥能這麼快就讓人產奶,一定是要人命的藥,身邊一些鄰居家也有婦人去領了藥,因為時間還不長,沒有什麼大毛病,看來如果不喝藥了,養一段時間應該也會恢復之前的。

阿竹來到了廚房,她把籃筐放好,抬頭間一眼就看見了家裡的一個常年不用的瓦罐裡面裝了藥,胖嬸兒生病她們把錢拿去給胖嬸兒買了幾副藥,藥已經喝完了,她們也沒錢再買藥了,那這裡的藥就一定是——催奶藥!

阿竹一下子就想到了玉娥,一定是玉娥伯母揹著自己去官府那裡領了催奶藥,阿竹拿著藥來到了玉娥面前,玉娥看到阿竹的來勢也知道她發現了,玉娥說:

“阿竹,你聽我說。”

阿竹打斷了玉娥的話,

“玉娥伯母,就算要喝這個藥,也得是我來喝,你怎麼能揹著我去領藥呢?”

阿竹把藥放在桌子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玉娥趕忙說

“我怎麼能讓你喝這個藥呢,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和麟兒又是有名分的夫妻,雖然還沒有舉行成親典禮,但是我早就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了,你不叫我娘,我知道是因為你還沒有正式過門所以不方便,但是在你心裡,你也把我早就看作你的孃親了吧,哪有孃親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傷的呢?”

胖嬸聽到這些也為之動容,她也哭了。

阿竹聽到這些話跪在地上,趴在了玉娥的膝蓋前嚎啕大哭,嘴裡一直叫著

“娘!娘!”

玉娥聽到阿竹叫她娘,她也開始哭了,一邊哭一邊安慰阿竹說:

“小時候麟兒沒少吃你孃的奶,你娘也是他半個娘,如今就用我的奶來還欠你孃的恩情吧。”

聽到這些,胖嬸兒哭的聲音更大了,三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哭,好像要把這些年受的苦全都哭出來。

第三天,玉娥的乳/房開始脹痛了,第四天,她用人乳換回來了一袋米和一袋面,這些食物夠她們吃十幾天了,十幾天後,玉娥用自己的人乳換來了一袋米,玉娥回到家很抱歉地說

“官府說現在一袋人乳只能換一袋米了。”

幾天過後,玉娥又用人乳換回來了一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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