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走後,又來了一個人,是一個很壯實的漢子,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哀怨,這個世界在他眼裡好像沒有光彩了一般。

“先生,請您給我寫一篇訴狀。”

麟兒父親回答道:

“您請坐,你具體說一下你要狀告誰,又是什麼原由。”

“三日前,我與妻子上山採藥想著買點錢,我們在下山的路上碰見了一群衣著華貴的人,為首的人見我們背的都是草藥,就想買我們的藥。

我和妻子還以為遇見了大買家,拿下來藥材和他們講價,可是他們給的價錢實在太低了,還不如我砍柴去賣賺來的錢多,我和妻子不同意這麼低的價格就賣給他們,他們便攔著不讓我們走。

說什麼也要把藥材留下,我和妻子不肯,他們便對我們拳腳相加,我被拉到樹林裡被他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便看見我的妻子衣冠不整地躺在路上,我過去抱住她的時候,她已經沒了氣息。”

柳大同顯然是這種故事聽得多了,雖然也有動容,但是還是不忘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手下草草記錄著事情的經過。

“那你可知道那天搶你們藥材的人是誰?”

“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他們腰間都掛著一個玉牌,我打聽了,是太常寺卿的家牌。”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幫你寫,你午後便可來取。”

男人帶著一臉哀傷走了,柳大同開始寫訴狀。

麟兒休息的時候沒什麼緊忙的事就會來幫父親。

前幾年更多的就是幫忙寫個報平安的信,還有給心儀的男子女子寫情書的,每次看他們羞紅了臉麟兒總是能想起來阿竹一臉純真無邪的樣子,她什麼時候才會知道男女之情是什麼呢?

不過也不著急,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可是最近幾年就不一樣了,傳說最近幾年宮裡的達官顯貴們鬧得很兇。

現在的皇帝是弒父謀權上位的,六王和七王一直不服氣,總是背地裡暗戳戳的搞事情,籠絡了很多老皇帝在位時候的舊部。

在邊關鎮守的奇大將軍是當今皇帝的胞弟,手握兵權,所以也沒人敢亂來,現在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

不過這些國家大事和麟兒、阿竹、胖叔一家還有柳大同一家又有什麼關係呢,只不過物價的變化影響他們今日是吃菜還是吃肉罷了。

夫子總是叫我們要憂國憂民,大丈夫要有鴻鵠之志,將來為國家的建設出力,這才是男子漢應該有的責任感。

可是麟兒不這麼想,他覺得,能守護好自己愛的人也是一種責任,他的志向就是在這裡的一隅天地,守護愛他的父母,還有他愛的人。

想到這些,麟兒的眼睛不自覺地瞟到了阿竹身上,阿竹現在正在忙著給客人裝玉米,午後的暖陽灑落在她身上,光透過她頭上的碎髮,給她整個人都包了一個金邊,阿竹,我最好的阿竹。

晌午的時候那個寫訴狀的男人就來了,父親把訴狀給了他,還少收了他二錢銅板,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後來,聽人說他狀告的是太常寺卿小妾的下人,她的下人偷懶不想上山採藥,又見男人的妻子貌美如花起了色心,這才殺人奪藥。

最後兩家和解了,只是賠了男人二十兩銀子,小妾的下人被打了幾板子就放了,可能在他們眼裡,百姓就是草芥,只是他們追求權力和金錢的工具罷了,一條人命只值二十兩銀子。

深秋時節到了,早晚的風裡夾了幾絲寒冷,空氣中好像能聞到冬天的氣味了

“今日的課程就到這裡,大家回家最好結伴同行,最近城外總是有一些歹人作祟的事情發生,如果有父母接送就更好了,散學吧。”

大家告別夫子,三三兩兩都一起結伴回家,阿竹和麟兒兩家是鄰居,自然是一起走的,小肥的爹是當地的捕快,會親自來接小肥散學。其他人有的結伴也有接送的。

“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弱,還結伴,我看真是遇上歹人,你倆都不夠給人家殺的。”

阿竹白了小肥一眼

“你忘了那天是怎麼被柳青麟按在地上打的了?”

小肥瞪了阿竹一眼,和父親一起走了。

小肥父親問小肥

“這是你的同窗好友?”

小肥氣鼓鼓的

“和他們是好友?他們才不配,我爹爹是武藝高強的捕快,他們一個是書呆子,一個是馬屁精,我最看不慣他們倆了。”

“哈哈哈哈,兒啊,你在學堂要好好和同窗相處嘛,爹爹是捕快,就是要保護鎮上百姓的安全啊。你要不要邀請他們和爹爹一起走,讓他們感受一下爹爹的威風!”

小肥還是一臉不屑,但是已經被父親的話逗笑了,心想著如果他們被爹爹救了,匍匐在爹爹腳下,大喊“威風”的樣子。

這次看他們還會不會那麼討人厭,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都會在我身上,屆時夫子也會對我誇讚一番的吧。

想到這裡,小肥覺得還不錯,便停下了腳步等了阿竹和麟兒過來一起走。

“走吧,我爹是武功高強的捕快,可以一起護送你們回家。”

阿竹和麟兒面面相覷,心想小肥這又是打的什麼算盤,但還是跟著小肥一起回家了,好在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

只是小肥的父親和麟兒聊了兩句天。

“你就是那個柳大同的兒子?”

“是,伯父您好。”

麟兒拱了拱手。

“可我聽說你娘掉進冰窟窿裡過,不能生育了啊。”

麟兒略顯尷尬

“我母親生我之前確實受過寒,後經過調理,身子好不容易好了,已然有了身孕也不敢張揚,直到我降世才敢對外人說這些。”

“哦,那你比阿竹還小吧。”

阿竹搶過來講

“沒錯啊,我比他大一個多月呢。”

阿竹摸摸麟兒的頭

“叫姐姐”

麟兒略帶嫌棄地把阿竹的手扒拉了下去。

阿竹和麟兒經過捕快的護送都順利回到了家,柳大同叫來了一家人。語重心長地說:

“最近我聽說東北方向的流民都被迫離開家鄉,前往各處的都有,而且還有一些人佔山為王,我們雖在天子腳下,但是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要在家裡準備一些防身的武器,還有,把多餘的錢拿出來多買些糧食吧,還不知道冬天會怎麼樣呢。”

這是麟兒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戰爭這麼近,難道他想要的平淡生活是要被打碎了嗎?該如何是好,夫子沒有教過,他自己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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