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芍從躺椅上抬起了頭,竟然是商鶴京和蘇嬋兩兄弟。

兩位爹站在那裡只看臉還真是五光十色。

可惜鍾晚芍現在不想看臉了,她又把脖子放了下去,推推一旁鍾襄寧的腿:

“堂姐,保護我啊。”

鍾襄寧真的站起身,看起來在考慮要不要把兩個男的挑飛出去。

蘇嬋冷哼一聲,看起來一點不怵,商鶴京攤開了手,連忙解釋:“我不是來問罪的!”

開玩笑,他哥被打飛出去不要緊,他不能飛出去,他又沒練過武。

鍾襄寧猶豫了一下,從上打量到下,又坐了回去,抬起下巴示意兩人——那邊有水果,自便。

蘇嬋抱臂倚牆,商鶴京倒是清風朗月地坐了下來。

解釋道:“是這樣的,茶馬郡刑斷算是我遠房師弟,請我過去幫忙驗屍。”

鍾晚芍眼皮抬了一下,又耷拉下來,驗吧驗吧。

反正宋無羈算是現代同鄉,估計也不講究什麼死者為大,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兩個後代,一個瘋了還有個是假的,無羈兄啊,下次投胎投準一點。

四個人就這麼聊了一下午。

鍾襄寧不說話,鍾晚芍有一搭沒一搭,蘇嬋時不時發出一些陰陽怪氣的鼻音,商鶴京不知所云地說“腿骨髕骨什麼的”

雖說如此,開棺那日,鍾晚芍還是去了茶馬郡看了看。

不過沒有用宋無羈外孫女的身份。

主要還是去看看老人家墳在哪裡,以後逢年過節也給人燒個紙。

說不定人家死了就能回到現世了呢,不用在小說書裡掙扎求生真是喜大普奔。

高粱也想一同前往,鍾晚芍便帶著她和遲吾行一起去了。

鍾襄寧也隨行,畢竟她還要回家,順便和宋無羈也有點關係。

開棺當日,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鍾晚芍看著官兵一下下挖土,微微愣神。

土的顏色沒問題嗎?

她問了旁邊看起來經驗豐富的遲吾行。

“不知道,我不玩泥巴。”

鍾晚芍毫不猶豫地轉向鍾襄寧。

“額,雖然我也不玩泥巴,但這也不一定,這裡河多,土顏色就是上下不同的,當然也不排除被人重新掉包過。”

棺材開啟,高粱沒敢看。

鍾晚芍倒是踮著腳瞧了好幾眼,灰濛濛黃巴巴的就看出來個人形而已。

鍾晚芍看著商鶴京盯著那具屍骨敲敲摸摸,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商鶴京把屍骨收殮好帶走了,說是要帶去殮房仔細看。

看熱鬧的百姓或是害怕或是好奇或是失落,漸漸散了。

鍾晚芍仗著自己的厚臉皮和死者家屬身份,跟到斂房去看熱鬧。

商鶴京臉上蒙著面紗阻隔氣味,瞪了她幾眼,到底沒多說什麼,讓人站到斂房最邊上看著去了。

鍾晚芍之前沒來過這種停屍房,小心地看著一具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倒不太害怕。

一旁斂房的值班看屍人看她不害怕還給她介紹了兩句:“咱們這個斂房是北境最大的一個。多虧了郡守大人如此重視,你看到的這些許多都是家裡沒人來認領的無名屍體,你看,那幾個都是女娃呢。”

商鶴京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殘存的肢體上面,掏出了一個個不同樣子的工具,看起來應該還要好一段時間。

鍾晚芍看了一會兒,感覺暫時好不了,就無聲地退了出去。

遲吾行陪著高粱在外面等,她帶著幾顆痦子的臉上有一點著急的神色:“怎麼樣?有結果嗎?”

鍾晚芍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還要再等片刻。”

高粱又收回了翹首以待的眼眸,緊張、惶恐地攥緊雙手等待著。

鍾晚芍陪她一起默默蹲著。

在太陽快落山時,商鶴京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兩個女人蹲在牆角發呆。

看到他來時,兩人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商鶴京看著鍾晚芍閃閃發亮的眼睛感覺像看到了堂兄的狗瞧到骨頭時候的樣子。

沒忍住,他撲哧一笑。

鍾晚芍蹲得腿麻,走兩步都趔趔趄趄的,走到商鶴京面前差點倒了,被人扶了起來,在她身上兩個穴道敲了敲。

竟然真的不麻了。

“怎麼樣了?商大人。”高粱忐忑地問。

“他確實有一些老年病,身體精力也有頹靡之勢,頭部受到過重擊,胸口衣物下面有一道刀傷,但是瀕死的時候才形成的。”

他在兩人專注的目光中,一錘定音:“不是疾病,是他殺。”

高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獲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人癱軟在地。

就連鍾晚芍也長舒了一口氣,至此,想必海擒雲是逃不脫了。

商鶴京人雖然佛,但十分專業,茶馬郡的刑斷當天接到了杏林聖手的結論。

當日就把和宋無羈有矛盾的人控制住了。

嗯,裡面嫌疑最大的就是海擒雲。

商鶴京又復原了傷口的深度和形狀,竟然是一把雙邊開刃的彎刀。

那是海擒雲手中常配的一把彎刀,他花了大價錢從胡人商販手中獲得。

還炫耀過好一陣子,因此身邊人竟然都知道他有這麼一把彎刀。

至此,宋無羈的案子塵埃落定。

鍾晚芍的釀酒博物館名聲大噪。

誰能想到這樣一棟建築背後竟然還牽扯著人命官司呢,更何況還有一人因此得以沉冤得雪。

多麼傳奇的故事。

釀酒博物館參觀者暴漲,原先一些對酒不感興趣的也跑來瞧一瞧,傳說中的揭秘真相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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