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我還真是有緣啊。”

面對那張熟悉的笑臉,乙骨憂太沒有和對方類似的想法,他正忙著在心裡評估對方是否看出他們的計劃。

“對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搞笑演員呢?”羂索一隻手放在額前,左看右看似地尋找;“我記得,叫高羽,對吧?”

粗壯的樹枝在鋒利的刀刃與嫻熟的技巧下如同一段瑞士捲,悄無聲息地斷裂直至落地才發出一聲悶響。

時間不多了,森林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感受到這點。

“時間不多了。”遠在城市間的五條悟也有同樣的想法。他已站在沒有封閉結界的領域之中。

屍骨堆成的神龕上,宿儺沒有流露任何勝券在握的表情。正如他之前所說,五條悟現在成了伏魔御廚子上的一條魚,無論他如何蹦躂都逃不出腳下的“砧板”和隨時隨地可落下的萬千“刀刃”。

但五條悟畢竟不是一條魚,所以目前的情況在宿儺的意料之外。

要對抗領域的最佳方法也是領域。但五條悟沒有如他期待地那樣展開“無量空處”。

“你好像...不是很想和我打哦。”宿儺若有所思,回顧五條悟從出現到現在的一舉一動,雖然跳脫貓眼的劇透讓宿儺感到一絲慰藉,但這場戰鬥的趣味正在下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沒有【六眼】,所以無法使用任何與六眼相關的術式。”五條悟的直白沒有讓宿儺覺得可笑,詛咒之王雖然沒有六眼但也能憑藉千年累積的豐富經驗看出那不是謊言。

“...喂,你是怎麼想的?”沉默片刻後的宿儺壓抑著胸腔裡的怒火;“你已經自信到不用咒術就能戰勝我嗎?”

“我有自知之明。”五條悟聳聳肩;“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

話未盡,無形的刀鋒就如雨點般斬擊在他的四周,如果能將其具現化,可以看出那刀鋒的軌跡及角度甚是出奇,其細密程度堪比一臺360°無死角的全自動絞肉機,但這樣說也不準確,因為宿儺可以輕易掌控刀鋒的厚薄,絞肉機沒法準確形容,市面上號稱能破細胞壁的破壁豆漿機更貼切。

但五條悟完好無損地站著,似乎那極致殘忍的刀鋒並不存在。

宿儺想到貓眼告訴他的那些話:

五條悟夭折於那條時間線的末期,但由瀕死而激發他身上的某個術式從而讓他得到機會回溯時間線力圖改變。

如何改變?六眼加持下的術式他肯定在那條時間上發揮得淋漓盡致,技術及謀略的配合肯定會帶給宿儺驚喜,但目前的問題是,宿儺已經知道了那條時間線的結局。

無論是怎樣的最強,五條悟的確殞命於他的斬擊之下。宿儺之前還想領略一番所謂的百年之遇的“六眼”能迸發出如何驚人的勢力。

但現在他已不感興趣,因為從時間上返回的五條悟已證明:六眼並沒有帶給他多麼超乎意料的體驗。

目前他感興趣的是,同樣知道結局的五條悟要如何去改變那既定的“命運”呢?

“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呢。”宿儺再次審視眼前的五條悟;“沒有六眼展開無下限,你不可能還站在那裡。”

“確實。”五條悟點點頭,然後平靜地說道;“六眼這種能力太少見了,我的家族雖然在世百年但也只有屈指可數的人繼承這種能力...而他們無一善終,能留下的關於六眼的東西很少,每一位繼承者除了靠文庫裡那些泛黃的隻言片語去揣摩,還得依靠自已去體會、瞭解。這種瞭解與體會需要時間、機遇才能掌握要領,但習得要領後反而會對進一步的瞭解與掌握產生障礙。”

“一葉障目。”宿儺難得對他人的長篇大論產生認同感;“就如同領域。坦白說,以我存在千年的世間,無論是作為人、咒靈、咒物,所眼觀的咒術都太過狹隘且粗糙,咒術師對於自已掌握的東西如獲至寶,卻根本不知道在低頭看向自已的時候已失去前方更為寬闊的道路。”

“我也是如此。”

“你也是如此。”

“你也是如此。”

宿儺一愣,沒想到五條悟在他的領域內還能這番平靜地拾人牙慧,他不禁恥笑道;“我可不會在瀕死後又著急地再來一局。”

“將靈與肉分割成後再次復甦。”五條悟朝無盡骸骨上不可一世的人影說道;“歷經千年也不想死去,這種行為也不值得稱讚。說到底,無論是從時間線上的回溯,還是像膏藥一樣賴在時間上,這都是凡夫的行為。”

話音剛落,五條悟所站的位置就颳起一陣細膩的風。腳邊的塵土時而閃現時而隱匿,那是因為無數刀鋒捲起的細風能將落下的每一粒塵埃都切到肉眼難見的程度。

“作為凡夫的你是不可能捨棄六眼的。”宿儺望著被刀風包裹的五條悟;“你打算和我硬耗下去?”

這句話與其說是提醒五條悟不如說是威脅。

沒有封閉結界的領域可將一切納入其中,只要宿儺願意,其範圍能夠擴充套件得更寬,被領域納入的每一寸土地都捲起一股腥風血雨。而五條悟若真像之前說得那樣想當這世間的救世主,那他就得放棄消耗戰的打算。

五條悟似乎沒有聽。

時間差不多了。烏鴉並不在乎在詛咒之王的面前插嘴。

“目前測到的範圍以神龕為中心的半徑200米的範圍。”

“呵,原來你在乎的是這個。”宿儺譏笑道;“不妨告訴你,這不是我的上限,但對你而言...或許這個範圍也過大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很抱歉,我好奇這點是因為想確認我的上限。”五條悟說道;“上限不是無限,只要我的上限在你之上,那還是能贏的。”

“無知無畏的樣子倒挺可愛的。”宿儺笑道。

烏鴉還站立在原先的位置默默打量,宿儺雖然很煩這鳥的聒噪,但轉念想能讓世人看到五條悟的戰敗也挺有趣的,聚集在神龕周圍的烏鴉悄無聲息地增多,如同被那無盡骸骨散發的濃烈死亡氣息所吸引一般。

“冥冥小姐,你的上限應該沒到吧?”日下部有些擔心,冥冥坐在堆滿顯示屏的辦公桌後面一動不動,一旁的硝子正在檢查她的狀況。

“新發現,日下部,你要不記一記?”

日下部看到她一手搭在冥冥的肩上就知道事情的發展不會太順利。

“她怎麼樣?”

硝子搖搖頭;“烏鴉在宿儺的領域範圍內,自然要承擔來自領域的一切可能性事件,雖然那只是用術式對烏鴉進行遠端操縱,之前設想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宿儺會‘斬斷’這種操縱。”

“那麼現在呢?”日下部有驚奇。

“原先認為這是會造成冥冥小姐的術式被中斷。但現在看來,還是會對本人造成一定的影響。”

“對本人產生影響?那不是遠距離操縱的術式嗎?”日下部對如此出乎意料的。遠距離操縱術式最重要的一點不就對咒術師的安全保障嗎。

硝子搖搖頭,她也無法解釋冥冥當前的狀態。從宿儺展開領域後,雖然充當視角的烏鴉都沒有掉一根羽毛,但冥冥卻發現視角無法隨心調整,為了搞清原因便又調來更多的烏鴉來完善視野,但自大量烏鴉飛入後,隨即就如塑像一幫只能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

這種違背術者心願的抗拒需要冥冥更加全神貫注,以至於她都未發覺自鼻孔滴落的鮮血已成不斷的細流。

“測試完成了嗎?”日下部焦急地望著影片裡的畫面,他很想通知五條悟:

時間不夠。

“另一邊呢?乙骨那的訊息一早就沒了。”負責解說的天使轉頭望向他們;“但我直覺開展得也不順利。我還是之前的觀點,五條悟的作戰計劃實在太抽象了。”

來棲華對那張嘴感到不滿;“這種時候能別說喪氣話嗎?”

“抽象可不是貶義詞,這也不是喪氣話。”天使繼續說道;“要知道我們就準備了三天的時間。三天時間去挽救一個即將被毀滅的世界,並非沒有機率,但五條悟的做法我覺得太抽象了。”

“但他現在不是還在和宿儺對決嗎?”善良的來棲華不願世界陷入毀滅中。

“他連六眼都沒了,還能靠什麼與宿儺抗衡呢?”天使嘆了口氣;“附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只能發揮如同無下限的能力,但對宿儺不能造成一點傷害。而且,宿儺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了.....說不定。”

就在此時,所有顯示屏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絲莫名的震顫,並非是來自腳下大地的震動,而是一種感同身受的可怖.....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連同那些觀看直播的觀眾都感覺被被一股邪惡至極的力量狠狠捏在掌心之中。

日下部有些吃力,他得攙扶住硝子和冥冥,還得穩住自已......

“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是搞什麼?!要同歸於盡嗎?”正與乙骨戰鬥正酣的羂索也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影響了神志,要不是自已奮力壓住那些趁機躁動的咒靈,恐怕他早已被反噬殆盡。

他隨即感知到那些束縛咒靈的力量變弱了。

“哎呀,別生氣,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哦。”在羂索左臉張開的那張嘴發出與真人的聲音,俏皮的語調在羂索聽來尤其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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